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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所有的错误都回想了一遍,他欺负过同学,欺负过乞丐,欺负过爸爸的保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只会像个木偶一般重复着自己错了,求他放过自己。
后来张薛看他好像快被折磨疯了,终于把他放回了家。
此后,方艺巍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动不动就发怒,发狂,干一些疯狂的事,而且内心从不会悔过,每次他发疯后,就会失去那一段时间的记忆。二爷对他心中有愧,本来该把方艺巍养在医院里的,可他因为愧疚,特别溺爱这个孩子,所以无论他做什么,都纵容着。
张薛就是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后来他见到了成年后的雪莉,他暗地里接触她,渐渐有了种奇怪的疏离感。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他去验了dna,发现这并非他的孩子。顺藤摸瓜,他查出方雪莉并非徐菁所生,他的亲生子,被魏蓓蓓掉包了。
在面对小虎的时候,尽管他的种种都不如意,但是张薛被这血缘的奇妙联系牵扯着,有一种随之而来的特别强烈的肯定。他也因为面前的孩子而心软,觉得无论如何……他都可以接受这个孩子。但他不能接受这个孩子和方义博儿子在一起的事,他觉得仇恨是刻在骨子里的,他的孩子自然应该和他有同样的仇恨才对。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在桌上嗡嗡嗡地振动起来,铃声是系统自带的哆啦a梦主题曲。
小虎一下紧张起来,用余光不断瞄着桌上的手机。
张薛望着他,“想要?”
小虎点点头。
电话因为小虎长时间没接,所以挂断了,但是没过两秒,第二个电话来了。张薛拿起手机,来电显示写着方叔叔。他盯着那个联系人好一会儿,“你想接电话吗?”
小虎再次点点头,他眼巴巴地盯着他手里的手机,亮着的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好像一个救星,让他不由自主地有些雀跃了。
张薛看见他仅仅是因为一个来电就显得这么高兴,冷笑着把电话给挂了。
小虎生气地瞪着他。
“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他阴着脸,把手机装在了包里,伸手把小虎的手反缴在背后,然后逮着他站起来,“真遗憾,你没机会和你的方叔叔道别了。”
小虎剧烈地挣扎起来,像只奋力冲破渔网的小鱼苗,“我不要跟你走,我不走!你这个坏蛋!你不是我爸爸!”
“连骂人都不会,”张薛啧了一声,对他骂的话看似不恼怒,只是动作粗暴地抓着他出了门,用手帕堵着他的嘴,轻声说:“好了好了,别大叫了,不然我就打晕你了。”
小虎瞪着他,想用舌头把手帕顶出去,却只能在手帕上尝到自己血的味道,他唔唔唔地说话,张薛奇妙地听懂了他在说什么,笑着告诉他,“你不用担心了,他永远也回不来了。”
小虎突然顿住了,他一下聪明了起来,他一听这句话,就知道有什么不对了,而永远这对字眼,让他突然发力,用脑袋把张薛撞进电梯里,手迅速伸进他的兜里,他按了接听键,但是反应很快的张薛,下一秒就将小虎压在电梯地面上,用膝盖压着他的背脊,使他不能动弹。小虎死死盯着那亮起来的屏幕,他隐约听见方叔叔的声音,着急地问他怎么了,透过听筒,隔了几十公分,传到他的耳边。
他嘴里塞着手帕,因为挣扎掉出了半截。小虎眼里包着泪,含糊不清地以最大音量说:“叔叔你不要回家,我……我很好。”
张薛一脚把手机踹得老远,碰到了电梯壁上,砸出了声响,他用另一张手帕蒙住他的口鼻,叹气道:“说了叫你听话点的……”张薛注视着小虎逐渐昏迷过去,他捋了捋小虎额前的碎发,将它们拨到耳后,“你怎么不听呢……”
第63章
方起州的车在路上遭遇了两辆大型suv的并肩夹击, 将他的车像夹心饼干一般压制在一起。车尾的保险杠被撞得凹了进去,车子底盘低, 拖着不知道从车上掉落的什么零件, 在地上滋出火星,发出呲呲的声响。
小虎的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第一次打过去时还被人挂了, 他意识到不对时,只顾着踩紧回家的油门, 两辆装甲车一般的黑车在拥挤的城市道路高调地上演公路追击战。方起州持续不断地给他打电话,在电话通的那刻他的车被一头撞向路边停放的车辆, 他的车前盖陷入另一辆车的车厢,安全气囊弹了出来。
方起州举着手机,凑近耳边, 用尽全力说:“喂……小虎,你在哪……你还好吗?我马上就、回来……”“砰——”一声, 他的车再次被巨力冲撞了一下, 死死嵌入另一辆车, 方起州闻到了汽油的味道, 脑门上黏糊糊的,好像有血。他神志有些恍惚了, 连睁眼都需要极大的力气, 方起州死死抓着手机,嘴里咳了一口血出来,他扑棱了几下睫毛, “你……等我……”最后撞过来那一下,方起州手里的手机掉了下去,他觉得他需要几根蛛丝来捆住他即将出窍的灵魂,因为死亡正像蜘蛛丝一般将他捆绑了一圈又一圈。
但他很奇异地,没有恐惧,只是为自己不能完成的承诺而难过。
一小时后,急救手术室门外,方义博收到一条信息量极大的匿名邮件。但是办事手法,他能第一眼就认出是谁。张薛在发给方义博的邮件里称,方起州包养的那傻子在他手上,而且还称……这个傻子就是他当年被掉包走那个儿子。张薛还说,你要赎回这个孩子,就拿那个更小的,快满一岁的孩子来换,并且只给他24小时决定的时间。
方义博一开始是极度不相信这个荒诞的说法的,认为张薛在耍他,他知道起州那么着急地走,就是因为打不通一个电话,也知道他在生死关头还想着的那个傻子,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方义博抬头看了眼急救室闪烁的红灯,“手术中”这三个字样,像针一样扎着他的神经。徐菁抱着熟睡的小文卓,她和雪莉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倚靠着,有些冷地抱着肩,远处守着五六个保镖。拐角处,起州从美国带回来的洋特助正在抽着烟打电话。方义博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他捏着拳头,半晌,脸色难看地点开附件,那是一张照片——徐菁年轻时的照片。
没有过多的证据,没有什么科学依据的报告书,却提醒了他一个一直以来被自己忽视的问题。他在第一眼见到那个傻子时就觉得很像年轻时的徐菁,可他没有多想,更不会想到,那其实是他的儿子。他记得那个小傻子说话有一点w市口音,自己从未正眼瞧过他,但那果然是个傻子……见到自己时会小声而仓皇地说声你好。他还有一次听见那个傻子偷偷对起州说,“叔叔你和你爸爸好像啊,都不爱笑。”
人人都知道,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