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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销毁。
有一种重新开始的感觉。
“大哥,你要不要回来商行,我们兄弟俩一起努力。”
傅向珀摇头:“不了,我不适合商场,傅家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努力。”
看清了,商场真的不适合他,已经够了。这么多年的执着,只是希望有人回头看他一眼,既然兄弟间的误会解开,他
又何必回去搅和。
真的累了,埋头努力了十多年,也该休息了。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话锋一转,傅向琰又说:“爹的寿宴再半个月就到了,大哥你准备好要送什么了吗?”
“寿宴……”傅向珀沉吟。
想到与那人的牵绊,正是从要送给爹的古董瓷器开始……
原来,才过了短短两个多月吗?
……可是所经历的,却足以折磨他一生。
“呵……”不明所以地笑了,笑里的苦涩,谁能体会。
“大哥?”
“没事,我在想要送爹什么呢?这次让他担心了,我想好好送一个能让他开心的贺礼。”
“不管你送什么爹都会开心的。”
傅向珀看得出来,弟弟近日一直陪着他,是想救他脱离痛苦的泥淖,看他眼里的担忧,真不知谁才是兄长。
伸手摸摸弟弟的头顶,像要安抚他。
向琰漂亮的面容,绽出一朵笑容,眉眼弯弯就像小时候一样。
未曾想过,他们兄弟俩还能有相知相惜的一天。家人,是上天给予他的最大恩泽。
想起自己曾想舍弃这个家,曾想与那人天涯相依,真是傻得可笑的决定。
就算他一无是处,就算人人轻视他,他也要为了家人振作起来,从此以后,不再让他们担心烦忧。
接下来的日子,是感动又带点无措的。
他出了这样大的丑事,若换来家人的冷眼也不奇怪,可是以往隔层冰墙般的家,竟以从未感受过的温暖怀抱拥护着他
。
有什么被戳破了,于是了解,于是珍惜。
爹一如往常的关怀,没有半句怪罪;向琰抓到空闲便像小时候一样黏着他,黏得……连秦爷都吃味。
他经过回廊,在转弯处听见有人在对话。
“……我排在傅向珀之后吗?”
这不正是秦爷带着强烈酸味的质问。
“你跟我哥吃什么醋。”
“哼,之前还斗得找我哭诉呢,现在好得跟什么一样。我看他好端端的,吃睡都正常,你何必寸步紧跟?”
傅向琰略略停顿,继而开口:“就是太正常了。那样过分的伤害,真的是说振作就能振作的吗?大哥,是不是在勉强
自己……”
向琰担忧的声音飘进耳中。
他转身离开,心口酸涩,漫无目的在府中乱走。
稍稍被悲伤情绪缠上,就会无止境的坠落,强迫自己振作是痛苦的事,但他不想看见家人为他伤心难过。
所以忘记,所以深埋,傅向珀,别去想、别再哀伤、别再心痛,已经过去的事,就别再被牵绊。
“别想了、别想了……”
睁着眼望天,胸口起伏呼吸,让窒息的喉口顺畅。
沙沙。
奇怪的声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身边的树丛沙沙作响,一阵晃动,有个什么在里面钻呀钻的。
傅向珀疑惑地伸手探去,抓到像布料的东西,提手一扯,换来一阵哇哇大叫。
“不要抓我,我不要学了!不学不学,说什么都不学!”
从草丛里竟提出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那张沾满泥土的精致小脸皱成一团,但并不妨碍他认人。
“向珏?”就算不亲,自己的小弟也不至于认不出。
八岁的小向珏哇啦啦地挣扎,听到不是预想中的嗓音后歪头一看,竟是大哥耶,他没有和大哥靠这么近过。
因为不熟,小向珏竟有些怕生,大哥不像二哥和三姐会陪他玩,也不曾对他笑、和他说话。
“怎么跑到树丛里,弄得浑身是泥。”用袖子轻轻为小弟擦拭脸上的脏污。
小向珏呆呆看着他的大哥。
觉得大哥好像哪里不一样了耶,他有偷偷看到过,大哥和二哥常常吵架,脸都臭臭的。可是现在大哥的声音好温柔,
还对他笑耶,他第一次看到大哥笑,好好看喔。
小向珏开心地扑抱住傅向珀。
“大哥、大哥。”甜甜地叫唤,表达他的喜欢。
傅向珀一愣。
他和小弟少有交集,今日小弟亲腻的撒娇让他反应不过来。
想起当年的小向琰,也是个爱撒娇的弟弟。
心里一暖,傅向珀眼神含笑地抱起小向珏。
“向珏,这时间应该是学习的时间不是吗?”
小向珏闻言委屈地嘟起小嘴。
“娘要我学的东西我不喜欢,向珏以后不要做生意!”小向珏大声反抗。
“喔?那向珏以后想做什么?”他用哄小孩的语气询问。
“种花!向珏喜欢种花!”小向珏一张小脸闪耀着光采,笑得非常可爱。
让他一瞬失神。
不喜欢做生意。当年的自己不曾想过喜不喜欢,他是长子,理所当然的要接掌傅家。
其实,他有更喜欢的事。
呵,他的勇气还不如一个孩子。
“有喜欢的事很好,向珏要努力种出漂亮的花喔。”
听到大哥支持他,小向珏笑得更灿烂了。
“好什么好!”一道微怒的声音传来。
傅夫人快步走来,抢回向珏拉到眼前念道:“你这孩子怎么乱跑,想让你爹叹多少气呀?”
“爹不会叹气,爹也说向珏可以做喜欢的事!”小向珏鼻子抬得高高的。
傅夫人伸手弹了一下小儿子的鼻头,宠溺又无奈,转头看向傅向珀时,神色一转带点难堪和不甘。想自己之前还放话
说等向珏长大可以依靠,想不到这小儿子志气低微,一心一意只想当花匠,岂不给她难堪。
“哼,这下真是没依靠了。向珀呀,白纸黑字你可别反悔,莫不要因为那头落空,就想回这头抢东西。”发生那件事
后,大家心知肚明向珀放弃继承必与那人有关。
那头落空……
呵,是呀,点滴心意付出,到头来全是一场空。
“二娘放心,我……无意争了。”傅向珀笑了笑,唇畔有说不出的苦涩。
那疲倦的笑容让傅夫人一时无语。
像要让傅夫人放心,他又开口:“我威胁不了谁的,更何况我也喜欢男人,不会有后代出来争什么的。”自嘲打趣的
语气,嗓音却颤抖。
傅夫人不禁想起那日尾随夫君去探看向珀,所见那情绪崩溃求救的模样,听在耳里,是人都会觉得不忍心。
她一直看这孩子不顺眼,无才却硬要出头,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