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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白玄微身上,击鞠场一事的前因后果恐怕也并不难联想。
“你不必多想,这个消息于我无用,你我不存在利益冲突。”她面沉如水,道“相反,我希望得到王家的支持。”
“你想让我做什么。”我懒得多兜圈子。
她看了看我,就像看一个沉不住气的孩子般,道,“受王家荫庇的言官不在少数,我需要你说服王寅,请人上奏皇帝,就说莫婕妤言行有失,恐不能胜任教养七皇子一事,恳求皇后代为照养。”
“成昭仪和沈美人都是皇后的人?皇后膝下无子,见莫家倒台,七皇子年幼,已然坐不住了?”
高柔点了点头。
“倒是不妨一试。”我哂笑道,“不管你想放多长的线,没有子嗣你就没有与人争的资本,任何一个环节失败了你便是与他人做嫁衣赏。”
“我知道。”她忽然也笑了,好像是在笑我没有耐性。
我定定的看着她,幽声道,“但我也要回报呢,柔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重写了
第30章 三观不兼容
白玄微不顾我父亲的百般挽留搬出了景府,眼下暂住在范国公闲置的别院中,巧在这别院跟清心庵离的近,我便常打着替母亲诵经的名号去她那儿。从宫里回来的路上,我突然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见她,迫不及待到我都不想再去找什么理由。于是所幸丢下夏灵兮,换了乘轿撵向范府别院赶去。
别院的下人多是我派过去伺候她饮食起居的,司棋见到我从轿子中出来,诧异的走上前来搭过我的手。
“不用通传了,你引我过去便是。”
“呃……是。”
司棋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身旁的小厮见状就要往里边走。我看了司棋一眼,他识相的赶紧喝止了那人。
“白玄微在做什么?”
“白先生在会客。”
“会什么客?”
“我也不认得他们。”
这话一出,我便知多半不是能让我开心的事,正当此时,一个身着蓝布长衫的虬髯大汉脚步匆匆的从别院中出来,和我打了个照面,我觉得这个人很是眼熟,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在何处见过。大汉眉头紧锁,心中似乎有什么挂记的事,只漫不经心的朝我看了一眼,便迈开大步的向街口方向走去了。
“这就是她的客人?”
司棋点点头,道,“来了大半日了,可能是白先生在江湖上的朋友吧。”
“你刚才说的是,他们。”我冷哼一声,“一会进去见不着其他客人,我拿你是问。”
他不敢再耽搁,赶紧领着我向里间走去。
范府别院的西南角有一处幽静的亭子,名唤忘机,化自“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范国公早年常邀文人雅士于此处饮酒赋诗,随着他自己的声名越发显赫,这处亭子也跟着闻名京都。
绿树掩映,流水潺潺,形式朴质的忘机亭矗立其间,亭尖深沉的枣红,亭柱古老的墨绿,在那一水或绯红或雪白的山茶花的印衬下,美的有几分出尘。比这景致更美的是,亭中那一个个或斜倚栏杆,或扶额懒坐,或起身嬉闹的佳人们。白玄微一袭银丝线叶沙绿百花裙,正被她们围在中间,纤纤玉手,欲破新橙。
光洁的刀具泛着淡淡的银白色,探手下去,汁水四溢。
她抬起头,眉目如画,笑靥如花,直到看到我的那一瞬,所有的怡然自适荡然无存。
我回了她一个微笑,轻提裙摆,不紧不慢的朝亭内走去。其他人察觉到我,纷纷打量起来。
白玄微局促不安的给我让了个位子,道,“你来了啊。”
“小玄微,这位就是你成日里挂在嘴上的心尖儿吗?”她旁边那个着茜素红五彩通袖罗袍的吊梢眉佳人打趣道。
白玄微羞红了脸,不敢看我,只轻轻的点点头。
“这位姐姐真好看呢。”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的也靠了过来,顺手捻了一瓣甜橙,声音娇俏极了。
众人闻声就是一阵玩笑。
我伸手掰过她的脸,笑道,“呐,小玄微,快来介绍下,你满世界给我找的姐姐妹妹。”
她不接我的话,朝栏杆旁的一个美妇人递去求救的眼神。
美妇人轻笑几声,站起身来,“今日乏了,改日细聊,这厢告退了。”
“哎呀呀,小玄微这么,惧内啊。”方才打趣的佳人似乎不愿放过这个有好戏可看的机会。美妇人拽拽她的衣摆,便要带着她一道退下。
旁的人见美妇人要走,也收了玩笑的心思,纷纷向我和白玄微道再见。
待到人散尽了,白玄微才傻乎乎的坐下,思量了好一会,道,“厨下烹了江南凤团雀舌牙茶,要不我端一盏来?”
她见我不理,又小声解释道。“我有阵子没去那边,她们挂心我身体,才一道来探我了。”
“高柔今日喂夏灵兮吃了小天酥,这东西油性大,平日里我不准她沾,她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就多用了几块,原本想带她来见你,谁知半路上她直嚷嚷肚子不舒服,我便让寄灵带她回府了。”我边说着边替她理了理衣襟,“小玄微,别紧张。”
白玄微僵硬的点点头,道,“她还好吗?”
“那就不知道了,我瞧她又矮又小的样子,不像是身子骨好的。”
“要不让老刀给她看看。”白玄微对夏灵兮总是心有亏欠,每每提起都关切不已。
“哦,老刀?我还奇怪方才在门口遇到个人那么眼熟,原来就是当年在晋阳帮助你的那个朋友。他怎么来这儿了?怎么他是大夫吗?”
白玄微自觉失言,道,“他略通医术,刚巧来京中办事,顺道来看看我的。”
“这么巧的。”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今日这么多客人,都聊了些什么?”
她仰着脑袋,欲言又止。
“原来你不好意思一次对我说这么多谎啊。”
“别说了。”她神情苦楚的摇摇头。
我扬起手,啪的一声落到她脸上,她一个不稳,就被打翻在地。我紧跟上去一把拽起她被掸的干干净净的衣襟,反手又是一耳光。不等她回过神来,我便将她死死的按在地上。
“这几个月来,你的内力一点都没恢复,在我家的时候便连个锦盒都接不住。眼下又是找大夫,又是见旧人,白玄微,你想瞒我到几时?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她一动不动的伏在那,既不打算挣扎,也不打算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