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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个难过了,好不好?”
沈岸被他哄着,只觉得一颗心,百炼钢也转为绕指柔。
沈凉就是这样一个人,什么都想着他,什么都想给他。
却偏偏忘了,给自己留一点。
真是傻。
沈岸低下头,轻轻吻上沈凉的发顶:“阿凉,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医的好好的…如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一定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黄泉碧落,你在,我在。”
他二人耳鬓斯磨了一阵,已经日上三竿,沈岸不得不去处理堡里的事情,沈凉本要跟着替他分担些,可他说什么都不同意,只要他好好养着,剑也不叫他再练,沈凉也不好拂了他意,只得百无聊赖的在房里练字。
不过多一会,丫鬟便来通禀,说梁驭水要他过去一躺。
沈凉知道该来的总躲不过,理了理衣裳,便跟着去了。
梁驭水却不在屋里,问了小宝才知道,原来是去了后院。他到后院一瞧,那人一袭白衣,正背对着他,在树下得小石桌上独酌。
沈凉收敛心思,走过去,皱皱眉道:”大白天的怎么还喝上了?”梁驭水嗤笑一声:“凉公子,你我素昧平生,怎的我喝他沈岸一壶酒,你也要管?”
沈凉向来嘴笨,也说不了什么反驳的话,只是默默的在他对面坐下,想伸手为自己倒杯酒,却发现只有一个酒杯。
“沈凉,你以为我是来叫你喝酒的么?””梁驭水突然起身,对着沈凉道:“ “拔剑!”沈凉还未反应过来,梁驭水就突然拔剑起身,话音未落,长剑已直直向凉。沈凉赶紧侧身避开,道:“何必,你打不过我。”
“我让你拔剑!”梁驭水仍不罢休,剑锋寒芒闪闪,又向沈凉逼去。沈凉没有办法,只得单手拔出腰间的佩剑。梁驭水哪里是他的对手,不过几个回合,手里的剑就被沈凉挑走。他不甘心,红着一双眼,双手紧紧纂住沈凉的衣领,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沈凉也不躲:”驭水,我从来没有骗你。”
“你胡说!”梁驭水怒道:“那时…你明明说,若是他对你不好,你就回来找我!结果呢?沈凉,你骗我骗的好苦!”
“哎,”沈凉低叹一声:“当初我是这样说过,可是,今天你也看见了,他…他对我很好”
“放屁!这也叫对你好?我问你,你的左臂为谁而断?你的容貌因谁而毁?还有你那一身伤,又是拜谁所赐?!”
沈凉沉默片刻:“驭水,那都是过去了…而今,你也看到,他待我很好,我已别无所求。”说着便把自己承影剑放在他手里:“你若恨我,就砍我两下,今后我们就各不相欠了。”
“各不相欠?”梁驭水颓然松手,后退几步,半响,轻轻摇了摇头:“沈凉,你当真算的明白…可我要你永远欠我”轻轻的把剑重新插回他腰间,不甘心地问:”阿凉,你说实话,这么多年,哪怕一次,都没有想过回来找我?
沈凉久久沉默,就在梁驭水要放弃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微不可问的“有过。”
梁驭水眸中重新泛出光芒,却听沈凉道:“我也有心,也会疼,也会怕,有几次我想过,与其这样痴缠,两败俱伤,不如干脆放手,只是我舍不得…十年前他为我,命都可以不要,如今我怎么忍心,扔他独自在这里…?
梁驭水叹了口气:“所以宁可自伤痕累累,也不愿告诉他当年的种种?”
沈凉苦笑:“难道你忘了,我当年对老堡主立过誓,当年种种,绝口不提?我自是没什么,可他,不能跟着我下地狱。”
“你既然记得那毒誓,为何现在,还敢跟他在一起?”
沈凉抬头神色平静,缓缓道:“你今日替我诊脉,应该知道,就算我没有受过那些伤,我身上的“绝情”已经发作,驭水,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沈凉眼里似有十里东风,明明事关自己生死,他却说得如此淡然。
梁驭水心里一痛,沈凉又说:”我这一生,除了和他在一起,没几天过的开心。剩下的日子,我想对自己好一点,抛开那些世俗琐事,好好的和他在一起,这之后,哪怕生生世世永堕阿鼻地狱,也在所不惜了。
“够了,别说了””梁驭水只觉的整颗心都泡在苦水里,”阿凉…如果我说…我可以配出七绝散的解药,可我要你同我在一起呢?”
“不可能”沈凉笑容惨淡:”驭水,我若怕死,当年大可一走了之,何苦服下这穿肠烂肚的药?”
“是,你是不怕死,可是阿凉,你身上的毒已经发作,你以为自己还能瞒多久?我是可以帮着你骗他一时,可沈岸不是傻子,迟早会看出来,到时候你怎么解释?”
“驭水,这个就不牢你费心了,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要死,自然会死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你若真的为我好,求你为我保守秘密。其实你来之前,我一直提心吊胆,怕你把什么都捅出来,没想到你什么也没说,我沈凉真的感激不尽。”
梁驭水心里泛上一阵酸楚,艰涩地道:“阿凉,我不是他。我说过,绝对不做让你不开心的事,所以这些年,我才忍着没有来找你…可是阿凉,我真羡慕他,遇到了天下最傻的傻瓜。好,答应你,秘密我会保守,可解药,我也会找。”
他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沈凉脸上的伤疤,眼里是化不开的哀伤:“可是阿凉,我千里迢迢为你而来,你让我再看你一眼,就当留个念相…好么…我保证,再不提此事……”
片刻沉默,沈凉才道:“好,不过请你遵守约定。”说着后退一步,两手在耳后轻轻一扯,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随即落下,露出来的一张脸,美的天地失色。
那是无法用任何语言描述出的美,因为在这样一张脸面前,所有的言语,都会黯然失色。
面具下的一张脸,由于长年不见光,有些病态的苍白,可却美的那样惊心动魄,每一处,都好像是由天公精心雕琢,眉飘偃月,鬓若刀裁,眼落星辰。虽然左边眉骨到眼下,是一道难掩的伤疤,可是到他身上,却成了别样的风情。配合着眉间那若有似无的一抹哀愁,是无论如何看不够的风景。让人只想隔着清风明月,隔着落雨飞花,细细端详。
梁驭水看的有些痴了,情不自禁的抬手,抚上他眉间的伤疤,言语里难言的自责和伤痛:“阿凉…是我没用…这么多年,还配不出那“七绝”的解药
…我…对不住你…”
沈凉闻言,也是轻轻叹气:“驭水,若不是当年,你把自己家传的十二根冰针埋在我体内,镇住我内脏衰败的速度,我这身子,又怎会撑到今天?…我已经偷得十年光阴能陪伴在他身边,我还敢再奢求什么?只是我这一生,从不欠别人,唯独你,我是亏欠太多,无论如何也还不清了。若有来世,我愿给你当牛做马的报答。”
梁驭水摇摇头:“你别胡说,那七绝的解药,我一定能配出来,再说我要牛马做什么,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