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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要是我家桂圆和她儿子出点啥事儿,小心我找医闹到你医院哭去!”然后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白蕴差点儿把手机给扔了。
他清楚杜枫的性子说风就是雨,要今天真不去明天估计就要堵门了,叹了口气就朝外头走,临出门前意有所指地望了景飞一眼,景飞挑着眉毛冲他笑了一下,白蕴只觉得额头又开始跳了。干脆眼不见为净,砰地一声关上门,走了。
景飞这下高兴了。白蕴走了,这家可只剩下褚黎和他自个儿了。少了这些烦人的电灯泡,他说不定可以和褚老师更亲近了。
闻着从厨房飘进来的粥香味,景飞闭着眼睛蹭着沾了褚老师气味的枕头和棉被,心里很平静,很温暖。不知什么时候,他就睡熟了。
许久,景飞从梦中惊醒,坐起,才意识到自己身处褚老师的家里。
拍了拍有些眩晕的头,似乎更晕了。他下了床,摸着黑朝客厅里走。客厅的电视开着,在放治愈不孕不育的广告,光线一闪一闪的。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后面,看了一眼,褚黎就躺在不长的沙发上,蜷着身体不□□稳地睡着。景飞嘴角微扬,双手撑着下巴,定定地借着电视光瞅着他的老师。
☆、心乱
“褚老师……”景飞低低地喊着,绕过沙发,跪在了褚黎身边。褚黎一条手臂搁在头上,另一条手臂搁在腹间,呼吸沉沉,眉头皱紧,嘴唇微微张合着,不知在呢喃些什么。
景飞曲着膝盖坐了下来,整个脊背拉成弯曲的弧度,整个人蜷缩着,神情有些迷茫地注视着褚黎。他的手指一点点抬起,顺着褚黎的脸颊缓缓地摩挲着,然后慢慢地落在了褚黎吐息的嘴唇之间。
灼热的温度似乎把他烫醒了,他眼睛一亮,手指近乎有些恶意地塞进褚黎的嘴里,钻过牙齿触到了一条湿滑的舌头,景飞眼底快速闪过暗黑的色泽,把手指抽出来,整个上身悄悄凑了过去。
似乎感觉到一股气息的靠近,褚黎眉心一跳,双眼猛然睁了开来。
触到他眼睛里那抹乍亮的光,景飞微微一怔,下一秒就拉开嘴角,笑眯眯地贴上了褚黎的嘴唇。两人的嘴唇都有些干涩,然而贴合的那一瞬间,双方却只能感觉刹那就被夺去了呼吸。
那种亲密的呼吸缠绕,温热交换……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抛在脑后,全部的感官都被调动起来,热度,心跳,眼神,迷茫汇合着不自觉地沉醉,一时间两人竟然都没了反应。
几秒。
又像是几个世纪。
静谧混杂着恍然,意外交错着期待。
唇齿依靠,思绪飞转。
“你!”褚黎猛地推开了景飞,眼里酝酿着怒气和震惊。
毫无防备之下,景飞被他推得退了两步,后腰砰地一声磕在茶几上,脸上立刻露出痛苦的表情,身体扭曲着缩在了地板上。
惊怒被这一声撞击砸碎了几分,褚黎下意识地站起来,把景飞小心翼翼地扶起来,却是毫不留情地摔在了沙发里,冷眼,“别以为你身体不好我就会同情你,如果再对我动手动脚,你就给我滚出去!”
景飞牙根咬着,哪怕疼痛一下子夺取他的神智他都没有哼出一声,听了这句话只是笑了笑,有些无赖地低唤,“褚老师,我饿了,我只是想叫醒你。”
“放屁!”褚黎无视眼睛这混小子的鬼话,转身走进了厨房。动作有些粗鲁地把粥舀进碗里,随意地扔在茶几上,“诺,吃饱了快滚蛋!”
景飞也不触他眉头,端过碗喝了一口,自言自语似的,“真好,能喝到褚老师亲手煮的粥,这时候叫我死也值了。”
“你说什么?!”褚黎一个眼刀飞过去。他以为自己做的是断头饭嘛?!
景飞回头皱皱鼻子,不在意似的,“本来就是嘛,要是能一辈子吃褚老师做的饭……呵呵……做梦吧。”
他的三个字和褚黎脱口而出的“做梦吧!”重叠在一起。
褚黎一愣,瞅着景飞冲他笑,心里头有些莫名的感觉,感觉眼不见为净,扭过头去,只听着那小屁孩在那边吸溜着喝粥。
“咕噜……”褚黎捂着肚子站起来,愤愤地又走进厨房。自己给小王八蛋盛了粥,倒忘了自个儿还饿着呢。也盛了一碗粥,褚黎走回客厅,望着电视机,狼吞虎咽。
景飞的手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到最后连咀嚼都停止了。褚黎若有所觉,回头怒喝,“看什么看,喝你的粥,喝完赶紧滚。”
景飞低了头,喝粥的动作却变得异常缓慢,直到褚黎喝完了一碗,他还在慢悠悠地咬着碗边。
“赶紧喝。”褚黎站起身把碗放进了厨房的水池里,回来见景飞还在定定地看着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景飞忽然开口。
“什么?”褚黎抬头。
“喝完了,褚老师就要把我赶走了……”景飞注视着碗里不多的粥,似乎有些不舍似的,“不能赶紧喝。”
“呃……”褚黎一噎,明明满腔的不满都在喉咙口,可看着昏暗的光线里景飞单薄的身影,他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小子,平时总是一副嚣张的样子,难得柔和下来,他也不能总是针对他吧。
“锅里还有的是,没吃饱就再去盛。”褚黎冷淡地说了一声,就坐在一边的沙发里不说话了。
“哦。”
“死小子,你吃那么多干嘛!又不是什么仙丹,还能把自己撑到吐了!”褚黎拍着景飞的后背,看他抱着马桶脸色铁青,真是骂娘的想法都有了。
从八点到十点,他还以为那小子就在客厅磨蹭着不想走呢,没想到他竟然还真在履行“吃饱了就滚蛋”这句话,硬生生地把一锅粥都给灌了下去!
靠,这可真是现世报!
褚黎重重地拍了景飞两巴掌,看他吐得脸惨白惨白,嘴里骂骂咧咧总是停不住。他心头就是气,就是窝火!就是想揍人!
“妈的,你就是来克我的!”褚黎把腿脚酸软的景飞提起来扔在床上,门一甩,拿了烟盒和打火机,走阳台抽烟去了。
胃部火灼烧似的抽痛,景飞像个虾米似的缩成一团,在被子里打哆嗦。
阳台上烟头的火光一灭一亮,褚黎的神情笼在夜色和烟雾间,蒙蒙昧昧,看不真切。
☆、麻烦
景飞走了。
就在褚黎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收留了一只流浪狗过夜的时候,按灭烟头,走进屋里,被子还团在一起,他正要走出去,却不由皱着眉头把被子一把掀了开来。
空的。
“景飞!”褚黎在屋里喊了一声。
空荡荡的,竟然有回声。第一次,褚黎觉得屋子竟然这么大,大到似乎冰冷,连雪白的墙壁都在反射着冷光,好像能照出他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