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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怨不公时,却发现自己衣裳料子好像与沉凉那身相差无几。
呜呼,看来是这貌相差了许多许多。
随后心中又是对眼前人连连赞叹。
这哪是来作小厮的。
与之相比,就像个主子似的。
第5章 五
容衍将芍药与安阳遣了下去。
屋里就单独剩他与沉凉二人了。
容衍难得正经一番,他笑吟吟的望着沉凉。
“衣裳可舒服呀。”
“舒服。”
恩,这个回答他着实满意,衣裳漂亮又舒服这才能称上‘好’一字。
但是沉凉的模样举止太过拘谨,像是怕犯错了事。
头低垂着,面容都隐藏在了暗光中。
也不是唯唯诺诺,就是给人一种疏离的感觉。
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啧啧,难道是他让人感到可怕?
容衍琢磨,安阳可曾这样?非也,嘻嘻哈哈,没头没脑。
芍药可曾这样,非也,伶牙俐齿,灵活机智。
如此,那也证明了他不可怕呀,为何沉凉要要这般畏惧。
他倒也记不清安阳和芍药初来时的模样了。
可是容衍心中清楚,他们二人不畏惧他,是因为亲近他,熟悉他。
而沉凉恰恰相反。
他畏生,既不亲近也不熟悉他,因而后怕。
是吗?
他不清楚,或许还有别的原因吧。
可容衍也不会在乎这点事的。
芍药素日里总称他没个正经的。
安阳总是笑哈哈说,公子待我最好了。
想必,他给人的印象总是好的吧。
想到这里他也就放心了。
于是乎,他朝着沉凉勾了勾手。
“你过来些。”
那边的人挪了挪脚步,近了些。
容衍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和善点。
“你再过来些。”
脚步又是挪近了点点。
哎呦,这下容衍可炸了毛,乖乖,怎比那安阳还愚笨些。
“你倒是到我面前来呀。”
声音骤然提高,沉凉心里一颤,连忙再近了些。
不行,看来这需□□一番才好呀。
容衍心里嘀咕,口上对沉凉说道:“你可知作我的小厮可要干些什么?会些什么?”
沉凉摇头。
“你过来些,我与你说道。”
还不够近么,这都到跟前了。
容衍见他不动了,却也不急。
他不动,我动!还不成么。
容衍笑了,笑容里带着三分邪气,五分狡黠,还余下几分尚且不知。
他迅速拉过一旁人的手,把人往下一拖。
沉凉来不及反应,措手不及的被那力道拉了下去。
红纱细软,随风轻飘。
像一团红雾似的跌落在了容衍的身上。
沉凉本能地勾住了眼前人的脖子,俊逸的面容近在咫尺,桃花眼里泛着柔光灿烂。
气息浅浅打在面上,周身似浮上了沉沉墨香。
沉凉心里想被击打了一般,觉得生疼,于是马上想抽身离去。
可奈何容衍力道太大,挣脱不开。
“你,你……”
你我皆为男子,怎么做了同女子一样的轻浮事。
容衍不以为然,看着沉凉恼羞的样子只觉心情大好。
他的下颌搭在了沉凉肩上,附在耳畔细声软语的说了句话。
呼吸温暖,扰的沉凉心底痒痒。
——你可知,作为我的小厮要干些什么会些什么?
不知。
——只需会玩乐便可,自然,是陪我玩乐。
就这么简单?
沉凉的眼睫长长,遮住了眼底那抹苦涩的情绪。
可是他怕是最不会玩乐的人了。
下等杂役,从早到晚除却干活,便也只剩吃饭睡觉的时间休息了,何来休闲时光,可容衍此刻想的是那天白日里。
有个如玉少年,在池畔边,手持柳枝,轻拍水面,好是闲适。
容衍边问他,碧水平静,何故惊扰水面。
他却不卑不吭,神情自若的回答他,碧水平静,少了生动,拍水也本是闲暇之举,见水泛起涟漪,也觉得夏日炎炎多了份清凉。
本就就对沉凉有着深刻印象的容衍那时更是将他在心底扎了根。
深深,深深的,
沦陷。
* * * * * *
万里的晴空叫人犯了倦意,近日来,小楼里往来的奴仆也不多,到了午后更是寂静无声。
游廊的角落处,一个落寂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兀,他手中拿着一朵花,一片花瓣一片花瓣的摘下,口中还念念有词:“无聊,不无聊,无聊,不无聊……”
啊——
最后一枚花瓣掉落在地。
“怎么又是无聊呀。”
不行不行,再换一个。
想着又从旁边的花丛里强行摘取了一枝花,再次开始摧花。
地上已经堆满了大片残花了。
“安阳,你好有雅兴呀。”
一道清脆的女音骤然响起。
安阳一个激灵,匆忙把手里的花枝往后一丢,抚了抚胸口。
他望着从远处走来的芍药,声音里充满了抱怨,“芍药,你下次走路能带点声么,轻悄悄的跟飘着似的。”
芍药倒不依了,娇声啐道,“好你个安阳,明明是自己入了神,动不动就摧残花朵,这还怪起我了。”
“那成呀好姐姐,”安阳看着芍药手上端着的东西,一脸馋相,忙扶着她在身旁坐下。
“我这不是无聊么?”
芍药看了看一地的花,然后抬起了下巴。
“是有够无聊的。”
安阳可怜兮兮的皱着一张脸,“可不是么,自从有了沉凉,公子天天都不让我跟在他身边了,总是让我在外边候着,什么好玩的都不带上我,我都快闷出病了。”
说着,硬生生的像是要挤出一两滴泪,委屈巴巴瞥了一眼芍药后又接着说道,“别说我了,就连姐姐你也不怎么叫唤了。”
“好呀,”见安阳一下子把矛头戳到了她身上,她伸出指头弹了一下他额头。
“平常不见你这般能说会道了,现在怎就跟个小怨妇似的了呀。”
呜呼,安阳摸摸了脑门上的红印,然后靠近了芍药,特么谨慎的悄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