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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摇匀,然后倒在了浴桶里,笑道:“师兄,你这里的药材倒是全得很。”
药粉入水后,原本清透的水逐渐变成不透明的褐色,散发着阵阵清香。
司徒幽看了看掌心里褐色的液体,叹了口气:“原来你配的是漱濯散,当真如此嫌弃我?”
“我是怕你自己嫌弃自己。”尹明心笑了笑,拿着一方巾帕拍了拍司徒幽的背,司徒幽会意,身体前倾趴在浴桶的边缘,露出整个后背。
“我有什么好嫌弃自己的……”底气有些不足。
尹明心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仔细地帮司徒幽擦着背。
沐浴过后,司徒幽眼见着尹明心帮自己刮掉了脸上的胡茬,将那乱糟糟的头发也束的整整齐齐,甚至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套青衫。
尹明心看着面前换好衣服后愈发熟悉起来的人,笑了:“好久不见,师兄。”
司徒幽打量了一下自己:“唔,确实好久不见。”随后抬眸一笑,几步走到尹明心面前,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了面前这人。
送走了几位突然来问诊的人,司徒幽坐在桌边,眼睛随着正在整理药材的尹明心转着,想了想,问道:“明心,你说当初并没有吃下’断情’是怎么回事?”
尹明心走过来,给司徒幽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水,坐在了司徒幽对面:“你可知你喂我吃下药后我为何一句话都不说?”
司徒幽想了想当时的情况,怔了怔:“你将药丸卡在了嗓子?”
尹明心喝了一口水,算是默认。那时他将药丸费力地卡在嗓子,等到司徒幽走后不久,他自己冲开了穴道,又将药丸吐了出来。
“你……”司徒幽有些感慨,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你觉得那种时候我还能对你喂给我的药全无怀疑?”尹明心似笑非笑:“不过好在师兄当时并未检查一下我是否真的将药丸吞了下去。”
司徒幽苦笑一声,将这药亲手喂给他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哪里真的有心情仔细看看他是否真的吞了下去。“那骆家小姐是怎么回事?”
“骆家小姐早已心有所属,新婚之夜逃了,我倒没什么,但是骆家怕江湖耻笑,这件事便一直秘而不宣,爹娘见我无所谓,便也没法子,也就压了下来。”
尹明心说的云淡风轻,司徒幽却觉得不对劲儿:“她一个人能从临星谷逃出去?”
“自然是不能的,”尹明心笑笑:“所以我帮了她一把。”
“你啊你,”司徒幽也笑了,却有些苦涩,自己当时那么难过,还有记忆的尹明心又能好到哪里去。
“后来我便一直一个人,娘到最后也察觉到我根本就没有忘了你,但那时他们也别无他法,只是问了我一句,为何不去找你。”尹明心说到这里,顿了顿,见司徒幽也很是想问这个问题的模样,笑了笑:“当时没有立刻去找你,是因为觉得你说的对,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尤其是我。在我还没能力承担这些责任的时候,我不能把你绑在身边。后来爹娘云游四方,留我一人执掌临星谷之后,我觉得我有了这个能力,却不敢再去找你。我怕……”尹明心顿了顿,没继续说这个,言语一转:“所以我便决定一直在江湖上游历,若是真的能碰见你,若你真的还是只身一人,我便紧紧抓着你,一辈子都不再放手。”
司徒幽双手捂着眼睛,狠狠地吸了口气,拿掉手,眨眨眼:“怕什么怕,你师兄心里除了你还能有谁。”
“是啊,”尹明心笑了:“当我知道你徒弟的名字之后,我才恍然大悟。”
司徒念明。
司徒,念,明。
这么多年,一如既往。
司徒幽嘿嘿一笑:“说起来,你怎知他是我徒弟?”
“他的轻功和掌法,不都是你当年所创?还有那个面具,不也是当年我送给你的东西吗?”
司徒幽有些惊讶:“当时我那套掌法和轻功好像并未你面前演示过几次,你竟然还能记得?”
“哪里用得着几次,一次我便牢记于心了。虽然招式有所修改,但依旧可以看出来。”
司徒幽笑着叹了口气:“心服口服。”
念明来了又去。
司徒幽总算不用操心他这徒弟的后半辈子,欣慰中又透着些许惆怅,果真是徒弟大了不中留啊。
几日之后,他便和尹明心一起,回到了临星谷。
站在谷口反倒有种近乡情怯。司徒幽望了望漫山遍野熟悉的绿色,深深地吸了口气:“唔,连风里的药草味儿都没变。”
尹明心侧过头,看着身旁这人舒心的笑容,伸手拉紧了这人垂在身侧的手:“走吧。”
“明心,我们就这么进去,会不会气坏了师叔师伯啊。”师父师娘云游四方去了,司徒幽倒是不怎么担心,可是谷里还有那些师叔师伯,甚至小辈在,明心竟也敢就这么牵着他的手走进去?
司徒幽一边惊讶着,一边紧紧地回握住掌心里那只手。
“无妨,别忘了我现在可是谷主,师叔师伯总是要给我留点面子的。”
“唔,也对,那可说好了,若是师叔师伯怪罪下来,你可得替我挡着点。”
青山绿水间,尹明心目光璀璨,笑容温润,一如当年。
自然是要护着的啊,最好就这么一直护着,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和师叔的番外也写完啦。
第26章 番外三 (1)
当一剑贯穿胸膛时,迟慕抬眼,看见的是程烈阴冷的笑。
他想不通,明明只是十六岁的少年,怎么心机就那么深,而自己又是怎么惹着他了,陷害自己被逐出如画山庄不够,竟然还要杀他灭口。
程烈抽回了剑,也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气。迟慕一个踉跄,趴在地上,半边脸紧挨着泥土费力地喘着气,身下的土地上,血红不断扩大。
当程烈的冷笑和脚步声都消失之后,四周静的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他的眼皮愈来愈沉,失去意识前暗暗叹了声,就这么死在这里,也太过冤枉了。
再醒来时,竟是在一处客栈。
迟慕费力地坐起身,仅仅是倚在床边已经让他大汗淋漓,胸口的剑伤传来剧痛,看来他好像也没有睡多久。
竟还能活着。迟慕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恍惚中觉得周围的一切都不太真实,若不是身体还有疼痛的感觉,他真的会以为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
开门声响起,迟慕费力地偏过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