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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老板这次真是受刺激不轻。“你认真的?”
“认真的,很久以前就决定了。”
小巧长叹一声,去办事了。
调令第二天下来,万南闯进宋正业的办公室,满脸青筋,似要咆哮,而最终声音平静地问他:“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吗?”表情又变得很可怜,几乎要哭出来一样。
宋正业站起来,说:“万南,你是个好男人,我配不上你。”
说完他的眼圈也红了。
万南站在原地,恶狠狠地将他看进心里,然后转身走了。
宋正业颓然坐回到转椅上,低下头来揉了揉太阳穴。
什么都没了。
九
宋正业非常容易走上极端。要么放纵到死,要么清心寡欲到老僧入定,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回家睡觉。宋母都开始担心了,给柯伟打了个电话,叫他要么喊他到他那儿玩玩。柯伟也喊了,宋正业也去了,不过就找了间小厅,跟柯伟喝喝茶聊聊天。
柯伟问他最近有什么打算没有,宋正业说:“没有啊,这样挺好的啊?”
“那生理上的需求呢?”
“我又不真是淫魔。攒多了就靠五指姑娘喽。”
分公司的人来总公司开会,至少来了九成的人。宋正业在会议室一个个看去,拿着咖啡杯在餐厅一个个找去,都没找到。万南高别人一两头,无论站着坐着都显眼,以前万南总在他身边,他觉得他没什么存在感,现在想找他,才想到他是与这个环境多么格格不入的一个人。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在散会后问小巧:“万南怎么没来?”
小巧说:“你不知道吗,他调令下来就辞职了。”
“哦。”宋正业出了口气,呼吸越来越缓慢。“为什么没人和我说。”
“我以为你知道呢。”小巧说:“这不是情理之中的吗?不是留在你身边的话,他去哪里不好,去做什么不好?还在咱们公司,一个老板司机,有什么前途?”
“那他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
“去查。”
“我不管。”
“你要反天是不是?”
小巧摊摊手,真不打算管。
如此一来,宋正业也不想知道他去了哪了。
下班后坐上车,司机问:“今晚回哪里啊,宋总?”宋正业觉得他油腔滑调,一直不喜欢,但是小巧说公司的司机都快给他换了个遍了,不给他换了,只好凑合着用这个。
“去我公寓。”宋正业闭目养神,避免再和司机说话。
他又回到他那个冰冷冷的家,打开冰箱,只有周敬买的啤酒,还有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矿泉水是万南常买的那种,应当是他没喝完,顺手从车上拿下来的。宋正业拿出来喝了一小口,又拧好了放回去。
他洗了个澡,然后就倒在床上,拿出手机翻了一圈,也找不到该打给谁。
最后他终于将电话拨了出去。
“喂,哥。”
“什么事,宋正业。”
“没什么事。”
宋正行那边也沉默不语,就听宋正业突然哭出了声。宋正行问:“怎么了,小业?”
宋正业也不说话,只是哭。宋正行就听着。
宋正业哭起来不像个男人,又是对着哥哥,哭得像孩子,委屈得不行。
不过他只哭了一会儿,就趴在枕头上睡着了。
恍然醒来,宋正业见手机还亮着,又拿起来听。
“喂?哥?你那边怎么那么吵,你在哪里?”
宋正行的声音隔了片刻传过来。“我到机场了。”
“今天要出差吗?抱歉打搅你了哥,我先挂了。”
宋正行说:“我去你那里。”
“啊?”宋正业吓得坐起来,哆哆嗦嗦地说:“不、不用了哥,真不用。我没啥事儿,就想跟你通通话,隔着电话讲讲就好了,你不用过来。”
“真不用?”
“真不用,哥。我你还不知道吗。”
“哭什么?”
宋正业说:“我本来是闲得无聊,给你打通了电话,就突然想到我们小时候养的阿黄。它死的时候我也没太伤心,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起来,就特别想哭。”
听到宋正行在和登机人员交涉,宋正业说:“真的,哥,真的别回来了,怪折腾的。我没事了,哭哭就好了。”
最后宋正行到底还是没回来。
宋正业生日是在夏末,每年都和狐朋狗友一起过。这次他又约了周敬。
周敬以为是个生日party,带了好酒,带着尹宇哲,到了之后发现偌大的会场空空如也,只有宋正业一人,孤零零地在圆桌前坐着。
见状周敬便遣走了尹宇哲,坐到宋正业身边,开了酒,斟给宋正业。
宋正业喝得不快,很是收敛。递给周敬,周敬不喝。
过了一会儿,宋正业说:“周敬,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吧?”
“我知道。”
“那你呢?”
周敬握住宋正业的手,道:“宋正业,这么多年了,你身边的人,谁不喜欢你?我也一样。只要你一句话,我便为你赴汤蹈火。”
“但是呢?”
“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还是这样最好。”
宋正业沉默了半晌,说:“我们跳支舞吧。”
两人一起起身,搂在一起。会场空旷,灯光昏暗,宋正业什么都看不清,只闻得到周敬身上的味道。他将头埋到周敬肩膀里,周敬搂紧他的腰,两人相拥着踱步。
这样抱了一会儿,宋正业推开周敬,说:“你回去吧,不然你家那个小傻蛋该胡思乱想了。”
“生日蛋糕呢?”
“不吃了。”
“生日歌呢?”
“你唱啊。”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
“真难听。行了,唱过了。”
宋正业再推,周敬便退后开来。
他说:“生日快乐,宋正业。我们会年年有今日的。”
走时周敬想宋正业大概真的很爱他吧,不然叫他陪他一晚又如何呢?
十
宋正业又独自喝了几杯酒,将手机拿出来放到桌上,趴在桌上看着手机。
终于,他还是拨通了那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只说了一个地址,就将电话挂掉。
等待最为漫长。而宋正业也知道,就算那人不来,也是他咎由自取。
没过了多久,一只手落在他的肩上。宋正业浑身一僵。
宋正业坐起身,缓缓地转过来,就见万南低头看着他,背着光,像一座高大的山。
宋正业问他:“怎么辞职了?”
万南说:“我自己干了。”
“想要快些赚够钱还我,早日脱离苦海吗。”
“不。”万南说。
“我只有到达和您同一层次,才有资格站在您的身边。”
宋正业仰起头来。可他现在又不想了。他想像以前一样,将这个男人完全掌控在手里,一个细微的表情动作都可以牵动他,只能看着他,永远欠着他的,永远都还不清。然而他说的对,如果他一直像一条狗一样跟在他身后,他也不会看到他。
更何况他也是个男人,他有资格拥有自己的人生。
万南所说亦让他感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