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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雨,这个我没听说过,也不懂的,明天就陪你去医院检查检查。”陈近南恍然,陪着小心。
“这么晚还有公交巴士?”虹雨随意问道。
“有……最后一班。”陈近南顿了一下。
“巴士司机挺热心的,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个女的,还是个混血美女,对吧?”虹雨双手抱在胸前,“和她在一起很惬意吧?”她表情怪怪的。
“这……你……她是老板的女儿,看天色已晚没了巴士才……才送我的,人家好意。”陈近南有些紧张,不想老婆误会。
“人家好意,你怎么还人家的热切之情,恐怕只累死累活做个墩子工不行吧?个人建议,得抛抛媚眼,说点或者更亲近点的行为才行之有效,她应该很开放的。”虹雨倚在沙发上,微眯着眼。
“时间不早了,赶紧休息吧!”陈近南伸手想扶扶她。
“急干嘛?天亮了会黑,黑了会亮。那个大美人不赶紧溜好了,怕是遗憾终身的。”虹雨站了起来,“你给我老实说,是不是我现在很烦,已失初心,才打着打工的名义出去观花赏月?”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陈近南诧异地望着她。
“你认为会怎么了?真能开口哈,这冰天雪地的,想没想过我需人照顾吗?能否施舍点善心,从明天起,不要再去打工,找你家老爷子想法救救急。当然不是白向他们伸手,以后加倍奉还,合计合计好吗?”虹雨扭头进了卧室。
“我和人家签好合同的,怎能说不干就不干?就算不干,也得先和人说说吧!”陈近南没想到虹雨会这样,急了。
“不好开口?要不明天我陪你一起过去?”虹雨欲关卧室门。
“这不是坑人吗?怎能这样?”陈近南嘟囔了一句。
“我这人并非不近人情,这样,改天陪我去医院检查,明天你得去把工辞了,免得我去让你丢人。”虹雨不再说话将门合上了。
陈近南这一夜没合眼,找家里借钱,他断然不会,前时间和父母通话,知道儿媳有了身孕,他们察觉了他的窘迫,分别打来十万。
父母工作快三十年了,以前的工资低,一家四口勉强能够维持。后来工资稍高了点,又供他和哥哥上大学,直到兄弟俩进了部队,父母好不容易才节衣缩食节省点钱下来,这两次一打就十万,家里存折上恐怕已经羞涩了,总不能让父母去给他借吧?
迷迷糊糊间天已大亮,虹雨面无表情地坐在客厅正喝水。
“走吧,去医院检查。”陈近南一骨碌坐起身。
“舍不得辞工?”
“先去医院,明天去辞工。”陈近南面色平静,“准备下吧,我洗漱下就走。”
医院妇产科检查的人不像在国内,排队得好长时间,不到半小时就检查好了,胎儿发育一切正常。
“我自己坐巴士回去,你去辞工吧!”站在医院门口,虹雨冲蹙着眉头陈近南说
“能不能别这样,现在打工的钱能养活我们的,辞了工生活咋办?”陈近南焦头烂额的样子。
“怕是难以割舍那个'公交女司机'吧?”虹雨阴着脸。
“别说了。这样,我之前和饭店老板说好的,离开前得提前三天告知,要不会被扣六天工资。我们现在经济这样,扣不起的,三天后我辞工。”陈近南苦笑了下。
“行,免得以后有人说我没人情味,去吧去吧,趁此好好诉诉衷肠,洒洒热泪。”虹雨转身朝公交巴士走去。
“我先送你回去。”陈近南摇摇头跟了过来。
“我没那么娇贵,也没那富贵命。”虹雨黑着脸。
“路面滑,走路的时候当心点。”陈近南见虹雨上了车,大声提示她。
“陈,怎么了辞工?头上的伤没好吗?”戚恩雅见从不迟到的陈近南突然向母亲提了辞工的事,很是意外。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陈近南歉意地咧咧嘴。
“三天后不再来了?回中国吗?”戚恩雅惋惜的样子。
“回中国得一年以后。”陈近南笑了笑,“老婆行动不太方便,需人照顾。”
“对对对,孕妇得人照顾,你是个有责任的男士。”戚恩雅赞道,“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有机会喝喝咖啡,聊聊天什么的。”
“对不起我没电话。”陈近南不想惹事。
“要不留个中国的行吗?不定什么时间去那里,好找你喝喝那里的茶。”戚恩雅盯着他,生怕他再拒绝。
“行,以后有机会去中国请你喝茶,吃中国的火锅。”陈近南不好再找借口,拿过吧台的笔写下联系方式和家里的电话。“干活吧!”
“谢谢,中国的火锅我很想尝尝,但几次都没敢,辣……”戚恩雅与陈近南边聊边忙碌起来。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
2月的魁北克气温在零下十几度左右,大地白茫茫一片,路面冰滑难行。
孤单单呆在家里的虹雨,想着那个送陈近南回家的娇艳混血女子,很魅惑的样子,丈夫还得在和她处两天,男人哪见得这种尤物啊!
想立刻阻止陈近南前去,但扣工资是真的。呵呵,为了那几个往日正眼也不瞧的散水银子,她心里不由得悲哀起来,他家怎么这样,哎!
☆、22 新欢
窗外,滑雪嬉闹的孩子玩得不亦乐乎,陈近南该下班了,那混血儿今天会送他吗?
她犹豫了下,穿好衣服,决定去外面呼吸下新鲜空气,走走看看。
空气虽然凉飕飕的,但格外清新,她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
突然一条体型巨大的黑狗向她奔来,她吓坏了,赶紧转身向家里跑去。
“噗”
脚下一滑,摔了个结实,那条黑犬已经跑过了她的身边,她松了口气。
“哎哟!”
腹内突然一阵绞痛,裆部一阵热呼呼的。
“啊!”
殷红的鲜血浸湿了她的裤子,她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惨白的灯光洒在她无血色的脸上,四周墙壁泛着寡淡的光,没一点生机。
“雨,你醒了。”面色焦虑的陈近南紧紧攥住虹雨的手。
“孩子,我的孩子?”虹雨突然反应过来,摸摸肚子。
“孩子……”
“啊……都是你,都是你,让你别去打工,偏去,这下高兴了?”虹雨爆发了,“不想看见你,永远不要再见到你!滚……”她伤心地痛哭起来。
那一刻,酸甜苦辣麻,陈近南心里什么都。
三个月后,两人身上再没了分文积蓄,生活难以维持,谁也不愿意向家里开口,虹雨只好随陈近南再次出去打工。
2004年夏,枫叶卡终于签发了下来,终于可以高高兴兴离开魁北克了。
两年多的异国他乡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