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雅架着她就往卧室走，一遍走一边安抚她。

    kary愣在那半晌，然后转头跑了出去。

    kary，我喊道，外面在下雨！

    她没有回头。

    我抓起她的衣服追了出去。

    已是晚上十点多，街上已经没人，只穿着薄衫的kary蹲在街角哭泣。

    我跑过去给她裹上大衣抱住她，对她说kary，回去吧……这样，会感冒的……

    kary反过身抱住我，大哭。

    睿睿，我其实也很难过……我也不想离开她……可是……这样的感情没有未来啊……我将来怎么面对父母……我们早晚都是分手……不如现在了结来得痛快……难道我不难过吗？我难过的时候谁看到了……

    她的眼泪沾湿了我的衣领。

    我默默听着她念叨，心中也已荒凉一片，谁是谁的谁，谁又真的快乐？

    第15章 迷醉

    整晚大家都没有睡。

    kary一直抽泣，小新哭哭笑笑，cathy搞不懂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小雅骂完这个骂那个，我则窝在沙发里喝酒。

    小雅遵守临行前我们的约定，不跟任何人说我的事情，因而除了她，所有人都以为我喝酒只是因为从前没喝过，好奇，也就不再关注我的反常行为。

    酒，真是个好东西呢，我晃着酒杯，看着琥珀色的威士忌在冰块间流淌，一口一口，喝下去真正是冰与火的交融。

    自斟自饮，一瓶400毫升的酒被我一人干掉，起身，哈，这个世界还真是在晃。

    一种从未有过的迷醉的快乐。

    忍不住哼唱着歌。

    是霏那天在火车上哼的歌。

    从游乐园回来时，大家都疲惫地闭目养神。

    她微闭着双眼，轻轻敲着节拍。

    我问，你在哼什么？

    花房姑娘呀～崔健的～她笑。

    后来我在手机中反复听这首歌，每次，脑中都浮现起她的模样。

    你带我走进你的花房,我无法逃脱花的迷香,

    我不知不觉忘记了,噢……方向,

    只是，要去远方的，是你。

    总是一脸惊奇的，是我。

    我想要回到老地方,我想要走在老路上

    可是我已经离不开你。

    我反复哼着，可是我已经离不开你……

    我笑着跟大家说，都别哭了，大过节的，我们来唱歌吧！

    好！小雅第一个响应。大声唱起来，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除了cathy，我们三个大笑起来，翻译给cathy，她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唱起一首英国儿歌，还加上了手脚的动作，故意显得笨拙呆萌。

    关上灯，望着满天的繁星，大家一边唱歌，一边寻找星座。

    直到天明，直接背着行囊做车前往高地和尼斯湖。

    在英国两年，还是第一次来高地。

    连绵的荒野，散落山间的湖泊溪流，绚丽诡异的颜色，令人震撼。再加上是冬日，一切的一切显得野性不羁。

    置身这种环境，不由心胸开阔，世间烦恼，与壮美的自然相比，算得了什么。

    我不要再想你，不要再想你。

    抵达尼斯湖畔已是傍晚，我问旅馆老板，究竟有没有湖怪，他大笑，你喝上一杯威士忌，就有了！

    哈哈，好！我立刻要了一大杯威士忌，坐在岸边豪饮。

    夜幕降临，湍急的湖水像个巨大的黑色漩涡，不知怎么，盯的久了，我有种强烈的跳下去的欲望，仿佛有什么力量再驱使着我。

    睿！你要干什么！

    小雅的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我没事啊，我自言自语，只是往前走而已，啊，霏，是你吗？为什么我看不清你的脸，为什么这么多星星头好晕，好想睡过去……霏，不要走……我伸手去抓她……

    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床上。

    一旁坐着的小雅握着我的手。

    她醒了，小雅欣喜地喊道。

    我，怎么了？我疑惑地问。

    头痛欲裂。

    医生说你饮酒过量，再加上心脏不好和睡眠不足，多重因素导致了昏迷……cathy担心地说，睿，你不能再喝酒了，你的心脏承受不了这个负担。

    嗯……我轻声应到，不会了。

    你，吓死我，我们了……小雅的声音带着哭腔，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睿，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kary和小新呢？我问道。

    她们回去拿行李了，等你能出院了，我们直接回家，小雅回答。

    她们，没，事了？每说一句话就感觉头要炸开。

    小新决定放手了，她们还是做好朋友比较合适，否则都是互相折磨……小雅看出我的痛苦，轻声对我说，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吧。

    我乖乖的闭上眼睛，脑中出现的，却是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

    我还是放不下，我根本放不下她。

    霏，我好想你。

    第16章 懂事

    回到伦敦，我谢绝了小雅和kary暂时同住的好意，还是决定自己住，只是保证会每天保持联系，不让她们担心。

    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去苏格兰之前，那些酗酒的日子里，我每天都在下决心，忘掉霏，脱离这段注定没有结局的感情。然而一趟远行，并未将我对她的感情浇灭，反而愈加浓烈。

    很想见她，只是现在，不是对的时机。

    她现在应该和他在一起，欢乐地过圣诞吧。

    一阵酸楚。

    没关系，林睿，打起精神来，我给自己打气，只要好好活着，一切美好的东西都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

    每天早起，去海德公园晨跑，用阳光的力量洗净身心的污浊；不再喝酒，只喝白水或者红茶，午后坐在露台上温书或者画速写；晚上看看电影听听音乐，泡个热水澡，安然入睡。

    只有好好爱自己，才有力气爱别人。

    每天总有一些话，想对她说，便通通记在一个本子上，或是三言两语，或是长篇的心事，却都是同一个结尾，很想你，祝好。

    若将来有幸，当面念给她听。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转眼圣诞假期已过，新的学期已不再修金数，我和霏唯一的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