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后背，冰凉的肌肤，嶙峋的瘦骨，心疼不已，真想一辈子守着她，真想一辈子好好照顾她。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两个都精疲力尽，我抱着她，靠着门，瘫坐在地上。

    心中有太多的话想说，反不知从何说起，只是不停的用脸去蹭她的脸，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生怕她会忽然消失。

    她任由我抱着拉着蹭着，目光中满满的宠溺。

    睿睿，告诉我，这几年……你是不是过得很苦……她爱怜地亲了亲我的脸颊，从前是鸭蛋脸，现在倒比我还锥子，从前脸上还有点婴儿肥，现在……她心疼不已。

    我笑了笑，摇摇头，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好，很开心，就够了，真的，霏，我现在幸福极了……

    她的手指在我的手背上来回画圈，低头，柔声道，睿，当初，我不辞而别，是因为……我知道了你的身世……你不要怪你的母亲，她只有你……如果我是她，也许我也会这样选择……我断绝了与你的所有联系，只是想，让你死心……我以为，你还小，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随着时间而逝去……

    我的脸紧紧贴着她的面颊，霏，你是我第一次爱的人，是我最爱的人，你是起点，也是终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改变……包括时间……生死……

    傻孩子……她轻叹，何必如此自苦……

    霏，打起精神，捧着她的脸，问出心中最渴望知道，又最害怕知道答案的那个问题，你，结婚了吗？或者，你，有爱人了吗？

    她低头，轻笑一声，睿睿，我和你，是一样的……

    把她拥进怀里，埋首在她的长发中，用尽最后的力气对她说，霏，求你，再也不要离开，再大的风浪，我们一起面对，好吗？我不知自己是否应该这样不停地纠缠你，我只是克制不住……我真的好爱你……

    她摸着我的头，温柔地应道，那就纠缠一辈子吧。

    第29章 同居

    傍晚和她一起回家。来自大湖上的寒风肆意地撕扯着行人。在霏身边，我习惯地走在道路外侧，一只手紧紧揽着她的肩膀，努力为她遮挡寒风，她不时仰起头看着我，露出温柔的笑容。

    回到家中，甫一开门，就感受到一股暖意和那股只属于她的味道。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终于回家了，真好。

    比起伦敦，霏此处的公寓陈设更加简洁，只有满架的书和散落在各处的文稿和笔记，连门口的白板上，也零星地写着几道公式和数字。

    难怪她年纪轻轻，就已取得如此成就。哪有什么天才，不过是努力努力，再努力。

    胸中豪情顿生，林睿，一定要更加努力，才有资格讲照顾她。

    她放下包，尚未褪去外套，就转过身来，帮我解外套的扣子。

    我坏笑，矮油，大爷，要不要这么心急～

    她脸一红，手指轻点我额头，轻声啐道，胡说什么，天这么冷，你的手肯定冻僵了……

    我握住她的手，放在脸颊，柔声道，不冷，在你身边怎么会冷。

    晚饭霏煮了面，热腾腾的手擀面加上雪菜肉丝，开胃爽口，暖到心里。

    柔和的灯光下，我们围坐在小小的餐桌前，有时一起低头吃面，就会不小心撞到头，然后相视一笑。

    过去的一切苦痛，与此刻相比，都变得无足轻重。

    饭后我们俩蜷缩在沙发上，盖着同一条毯子，放着音乐，聊天。

    霏，我抱着她，这几年，你是不是过得很辛苦？之前我读论文时，看到了很多你是第一作者的文章……

    还好，她轻笑，额头蹭蹭我的下巴，没有什么事可做，就只好做学术咯～唉，我叹气，你这话要是被那些苦苦发不出文章的同学听了，不定多气恼……话说，我奸笑，这么多年，就没人追你么？怎么听你说的好像生活很单调的样子～她故作得意状，有啊～很多呢～小尖下巴轻轻扬起。

    我崇拜地点点头，嗯，这才对么，没人追岂不是说明我林睿眼光太差～她轻弹我额头，忽而严肃起来，捏着我的双颊，问道，你呢，老实交代，有没有人追？

    我贱贱地扒着手指头开始数数，有啊，让我算算，嗯，1，2，3，4……

    她皱起眉头。

    我果断乖乖求饶，没有啦，逗你玩的，没有什么人追，我这个人这么无聊，谁会喜欢呢～她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我，忽而笑到，小雅呢？

    我垂下睫毛，自从那年小雅出车祸之后，我的心中一直对她有着强烈的愧疚感。

    我抱了抱霏，轻声说道，其实，五年前……

    将五年前小雅的那场车祸和这些年来对她的照顾对霏一一讲起，只是略去了自己生病的环节，不想让她为我担心或是愧疚。

    霏趴在我的腿上，轻声叹气，这个丫头，也是个痴心人……

    我点点头，一边抚摸着她长发，一边低声说，我也能感觉出来，她一直是喜欢我的，心里其实很矛盾，一方面想好好对她，补偿对她的伤害，一方面，又不敢太过亲近，让她误以为我也是……

    忽而又有些不安，小心问道，你，不会为这个生我气吧……又急急解释，我心中只有你！

    她扑哧笑了出来，上来就亲了我的脸一下，笑到，傻小孩，怎么会生你气，你如果对她不闻不问，我才会生你气～做人要有情有义才对～灯光下的她，笑靥如花，披散的长发搭在精致的锁骨上，一身半透明的白色丝质长裙，□□。

    我捧起她的脸，痴痴地说，霏，我爱你，我好爱你，我只爱你。

    她害羞地低下头，嗫嚅，我知道……既而抬起头，脸红红的，一字一顿，我也爱你，林睿。

    我吻了过去，舌尖在她香甜的唇齿间起舞，一只手揽着她柔弱的细腰，一只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她两手环在我的脖子上，热烈地迎合着我的吻。

    受到鼓舞的我将她横抱起，一面吻着她，一面走进卧室。

    轻轻把她放在床上，跪在她的面前，用最后的理智低声问她，霏，我想……可以么……

    她晶莹的皮肤已经羞得通红，轻轻点点头，闭上眼睛……

    从未有过经验的我不知哪里来的灵感，只是本能地做着可以让我深爱的这个女人快乐的事情。

    只是没有想到，从小生活在国外，已经30岁的她，还是处子，看到她紧缩的眉头，轻咬的嘴唇，我心疼不已，小声问道，要不，就不……

    她摇摇头，努力冲我笑到，没关系，能和你，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