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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空门的经验。可要知道,即便佛格镇处于一个无人问津的偏僻地方,国家律法也不会因此失效!
不过这回布兰登却没打算接茬,而是兀自开辟了新话题。 「说到这个......你听说了吧?昨晚发生一起火灾。」他翘着脚,突然说道:「那可是不小的意外,还死了一个人呢。」拾起茶杯,他语气平静地说。
面对急转直下的话题,艾伦险些措手不及。 「是的。一家糕饼店。」他谨慎地答。
他看着布兰登手里的茶杯,精致的杯具在他强壮的手里仿佛厘厘普王国(#注)的袖珍玩意。同时认真琢磨着,对方提起这件事有何作用?是想警醒自己应当放低态度,否则也可能招致灾祸吗?毕竟对方就是个流氓,不讲道理也只会是他的本业。
所以艾伦开始后悔了,或许自己刚刚不该这么快将门阖上的。他期盼自己要是出了什么事——譬如颈椎被拧碎一类——聪颖的妮可还能够透过一些蛛丝马迹,替死不瞑目的自己捉到布兰登这个可恶嫌犯。
不过这回艾伦依旧没猜准。似乎面对不按常理出牌的布兰登,艾伦尚佳的第六感总是失灵。
「别紧张,我只想说那家糕饼店就在我家后面罢了。」将茶杯端至胸前,横躺在沙发的布兰登说:「所以你能猜到,我的房子也受波及了,暂时还在整修,因此我打算先到你这里借居一段时间。我想,面对『救命恩人』的请求,你应该不会拒绝吧?」他微笑着,表情诚挚且庄重。
但艾伦只是冷漠地看着他。半晌后,他动作迅速地抄过桌上话筒,拨通警局热线。
#注:liliput,《格列弗游记》里的小人国。
作者有话要说:
同居呀~~同居
第16章 教学楼与死者四号(1)
艾伦只听说被动的强制拘留,从没听过主动的强制拘留。
不请自来的造访就算了,艾伦真没想到,胆大妄为的布兰登居然胆敢提出「就此落脚」的无礼请求,致使他第一反应就是拨打报警电话。
但坏消息是,似乎在足够强的武力之下,任何习性都是能被扳折的。所以就在艾伦预备拨通警局热线,却发现电话线早被某人剪断之后,小鸟身板再也反抗不能,无法抵挡布兰登进军的脚步。
总之,新室友总归是在他家住下了。
但默认是一回事,接受与习惯又是另一说。每天清早,当艾伦一睁眼,惊觉自己看见的是客厅天花板、而不是卧室的美丽壁纸时,仍感到恍若隔世。
可即便睡得再如何骨骼酸疼、品质极差,艾伦也暂不打算回去自己的房间——先别说里头关着一头「自称是自己救命恩人」的衣冠禽兽,光是那一开门传出的刺鼻酒精味,就让艾伦再不想涉足此地。
他甚至进一步合理怀疑,布兰登搬走后,那些壁纸也能被验出酒精超标。
至于酒精,这又是另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了——如果说妮可是糖份狂热者,那艾伦深信,布兰登就绝对患有罹患酒精成瘾症。
还记得,当初那家伙分明说是由于家烧没了才赶来借居的,谁晓得隔天居然又搬来一箱来路不明的酒品珍藏来,从此在艾伦房间里醉得没天没夜。
还好,不幸中的大幸,布兰登酒品还不算差。除了没事就讲的垃圾话以外,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暂且没有毁灭世界的打算。
然而,纵使尊重对方的生活习惯,身为房东的艾伦,就像恨铁不成钢的母亲一般,偶尔也有忍不住碎嘴的时刻。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早睡早起,健康富裕又聪明。(#注)』」晚间时分,厨房。艾伦穿着围裙,边往锅里撒油,边语气闷闷地说。
沙发上睡得迷糊的男人,正百般聊赖地转着电视看——那家伙只有在等吃饭的时候,才会出现在厕所以外的公用区域。
「哦,那我还得告诉你:『忌妒只会拉动风箱,煽起你的叹息』。」客厅里,布兰登用手支脸,一派毫不上心的模样。 「所以别羡慕□□之身。还有,做菜期间请别说话,口水会喷进饭菜里。」他嚼着水果片,慵懒地冲着厨房说道。听得某人险些没拿平底锅冲出来拍他的脸。
由此可见,那些垃圾话布兰登清醒时也没少说。所以艾伦牙根咬着,耳朵捂着,也只好随他去了。全当作自己卧室也让大火给烧了吧!他认分地想。反正,他早已做好对一切视若无睹的准备了,隔天继续准时上岗、道貌岸然地为人师表。
※
同居生活的第四天。午餐时间。
准备外出觅食的艾伦一踏出办公楼,便看见妮可拿着报纸远远小跑过来。看着她手上的报纸,同样阅读过早报的艾伦也大约心里有数——因为不晓得谁通报的,这期小镇周报竟揭露了佩蒂的真面目,并将还待在加护病房的吉儿描摹成楚楚可怜的受害者身分。
而艾伦知道,这铁定很伤害妮可的感情。毕竟表面上,佩蒂对妮可的关心并不假,在妮可眼里,佩蒂是如此和善且贴心,怎样也与坏人的常态形象搭不上边。所以她会感到万分惊愕与不敢置信,也是情理之中。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艾伦。」半小时后的餐馆里,妮可情绪低落地捧着脸说:「最近这几宗杀人案,死的都是罪有应得的人。就像神灵降临操罚一切不公义之事那般。」她搅动着咖啡,发出清脆声响。
此时艾伦刚从服务员那端过饮料。还没来得及回应,正阅读报章的西蒙就把话头接过:「不过是巧合罢了。我倒比较好奇你的报告写得如何。如此无聊的议题,你的论点应当很难站稳吧。」西蒙一手搅着黑咖啡,不以为然地道。
他口里说的报告,指的是妮可前阵子说的「佛格镇不思议事件」。他对此感到非常不认同,认为妮可将毫无科学证实的宗教观带进一篇正式论文里,是有失水准且极度不专业的作为。
但艾伦倒是无所谓,他本来就不算专业学者。他喝着柠檬汁,边思考着这似乎是他们仨这个月来,首次一同用餐。并开始联想着某些心理学分析。譬如,他们现在正饮用着的饮料。
艾伦相信饮料能看出人的个性——由于自己向往纯粹事物,所以他偏好果汁;西蒙是个看似轻浮实际深沉的人,黑咖啡挺适合他;妮可就别说了,她就是个少根筋的女孩,上回是能把人喝断片的高糖分红茶,今天则是三倍枫糖浆的香草冰沙。
先别说糖量高低的问题,光看那层奶油,就让艾伦激不起食欲。
另一边,面对西蒙毫不留情的质疑,妮可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亲爱的皮尔森男士,若你作为语文老师是这么鼓励人的,那可真让人寒彻了心!再说,我并没刊载到医疗期刊上的打算,所以专业与否并不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