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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的周身,笼罩著淡淡的,柔和的光芒。
是救我的天使吗?年幼的陆禾,看著上方俯看自己的天使。
他拼了命的想朝上看,却无论怎麽用力,也看不清天使的脸。他想大声喊天使的名字,却发现无论怎麽努力,喉咙也发不出声音。
可天使身上投下来的萤火一样的光圈,还是渐渐蔓延进洞里,暖意爬上了他的身体。
“好暖和……”陆禾开合著嘴巴,最终叫出了天使的名字,“赖原,是你吗?”
诶?怎麽回事?哪里搞错了?──钻进洞里的,怎麽会是一条摇著尾巴,撩起一只前腿,冲他不停不停撒娇的白色小狗?!
陆禾吓得坐了起来,晨曦的亮光,刺著他的眼晴。
“哼哼……是我的了,跑不掉……”熟睡中说著梦话的赖原,毫不客气地把一只腿搭在陆禾身上,卷去了一大半的被子。他流著口水,露出傻瓜一样的笑容,哼哼唧唧说著梦话,“哇,兔耳装前辈,真漂亮!”
“啧,原来,你真的这麽幼稚啊。”陆禾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他帮赖原重新盖好了被子,亲了他一口,悄悄下床,准备去煮已经是午饭的早餐。
等他到了客厅,拉开落地帘才发现:百年难遇的暴风雪过後,居然是一个大晴天。
☆、(30鲜币)[陆禾单人]萌狗
这是一个秋末的雨天傍晚。厉风拼命摇著路边已经落了一半黄叶的老树。路人们撑伞在树下急急地走,毫不留情地践踏著落了一地的湿叶。
陆禾站在校车的扶手边往窗外望。
这时的他,还只有八岁,身形尚不及校车扶手的高度。还是一个留著乌黑头发,喜欢抿著嘴唇,有著星子一样纯净目光的漂亮小孩。
背著双肩书包的他,神情看起来很乖顺,同时微微上翘的眼角,却又让人觉得有那麽一点隐隐的倔强。
叮咚!校车到了最後一站,他下了车。
“陆禾,再见!要小心撑伞。”校车上的老师温柔地叮嘱他。
“恩,老师再见。”陆禾吃力地举著撑开的大伞,努力朝老师挥著手,表情既可爱又乖巧。
校车渐渐远去了,反光镜里陆禾小小的身影,也越来越小。可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还在向这边用力挥手。
开车的女司机噗哧笑了,“果然名门出身,名教授教出来的儿子,就是不一样。不但比一般的孩子更懂礼貌,校服也更乾净。”
“是啊,懂礼貌,又学习成绩也拔尖。”陆禾的老师扫了身後空荡荡的车箱一眼,提高了声音自豪地回答。她再一次看向反光镜,里面的陆禾已经不见了。她的目光渐渐怜悯了起来:“唉……可是,这次的数学测验,……他考了零分。”
“啊?零、零分!”司机吃惊不小。
女老师点点头,“这孩子是故意的。最简单的算术题填错,小数点的位置也故意打错。甚至考试前提问,他答对的心算题,也全部错了。”
“这到底是为了什麽?”
“大概……是想引起父母的注意吧。”女老师叹息地说,“小小年纪很可怜的,还不如生在普通家庭。他父母的历史研究著作,虽然不断在国内外获得大奖,频频见报,可却忙得从没有时间来学校,也不参加儿子的家长会。为了这件事,我还特意去他们家家访过一次,可你猜怎麽著?”
“怎麽著?发生了什麽事?”
“他们只给了我五分锺,前两分锺大家坐著喝茶,不停打断我说话,直接就是──‘老师,教育孩子你比我们专业,陆禾就拜托你了,要打要骂,您随意。”
後三分锺,就是他们不停的在说了。他们完全没有做父母的自觉啊,什麽‘我们太忙了,还有大堆的学术研究要做’‘恨不得把一天掰成四十八小时用’。”老师无奈地摇了摇头,“更可气的是,时间一到,他们就把我丢在一边,自己回书房又开始鼓捣那些古书赝品了。”
“天啊,这太过份了。虽然什麽样的父母都有,可这也太没礼貌和不关心小孩了。”
“你不知道,更过份的还在後面。”女老师满脸的激愤,“我在他们家的十几分锺里,泡茶的是陆禾,蹲在厨房里杀鱼的也是陆禾哦。你想像一下,一个不满八岁的小孩子,放了学没时间做作业,却要洗父母的衣服,还要买菜给父母做晚餐。当时看到他还没有水槽高,却拿把刀站在椅子上,和水槽里的一堆活鱼奋战,满手都是鲜血,却怎麽也弄不死鱼,都快哭了。看得我呀,鼻子都酸了。我家小朋友和他一年出生的,那可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唉呀,太过分了!他的父母不但有名望,每年还有政府支持研究的拨款,还都在高校挂名任职,祖上留下来的资产也不少。一家三口人,住那麽大的房子,这可是全城都在豔羡,不可能请不起佣人,搞不懂他们为什麽要把自己的儿子当苦力啊?”司机百思不得其解地问。
“听说是两夫妻都脾气古怪,来一个佣人被气跑一个。现在这种年代啊,即使你有钱,可完全不懂尊重人,佣人就算再生活困难,也不愿意来你家做事啊。其实这个还算好的,最可怕的是,他们对陆禾的那种漠视态度,说‘冷暴力’不为过。小孩子正值发育期,心理脆弱,怎麽承受得了?”老师叹了口气,毫无办法遗憾地说,“唉,只可怜陆禾了,我看好他的资质,也喜欢这孩子不同於其他同龄孩子的那股懂事和聪明劲儿。啧,真恨不得他是我儿子。可惜啊,他的父母一心只有研究,完全不在乎他们的儿子有什麽天赋。”
风很大,好几次差点吹翻了伞。陆禾从菜市场出来後,走在居民区的小道上。他左手拿伞,右手拎了满满一大袋的蔬果。
因为下雨的路面太滑,蔬果又太重,他努力地小心翼翼地走著,整张小脸都被憋得通红。家,就在不远处了。可是那栋庭院仍然黑漆漆的,一定是父母又忘记了开灯。
他几步一停地挪步走著,胆颤心惊的,特别害怕跌倒,极不容易地走到了家门口。装蔬果的塑胶袋,勒得他细嫩右手,已经红肿了起来。
望著长长的台阶,他很想有人来帮一帮他,给他打开门。
可是小小的他已经知道了,不必去奢望。
就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