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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想了下才扬起嘴角,悠悠答道:“朋友,更确切的说,是能上床的朋友……是吧,亲爱的,你对我床上表现还满意吗?”最后一句,显然是对着安然去的。
陶醉答得不以为然,宋夕脸色微沉,少爷心虚的看了眼宋夕,栾杉则是有些尴尬的端起了酒杯。
之后安然不走运,连着三次都是陶醉最大,看对方眼神也知道他今天不打算放过在座任何一个。
真心话就算不答,也会留下难堪,于是少爷连想都没想就选择了大冒险。
大冒险存在的意义就是在被指名者能承受的行动范围且又疯狂的事,由此来博得大家一笑,可是显然陶醉今天的笑点不在大冒险上。
所以他所提出的要求,全都是少爷做不到的,并且施令者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冷。
连着九杯灌下,安然只觉得想吐,脸也涨呼呼的热。
宋夕忍不住侧目,看着某人狼狈的样子,眉头微蹙。
陶醉则不动声色。
终于,轮到安然坐庄。
“你会选择你爱的人还是爱你的人?”不用陶醉选择,少爷干脆的将问题丢了过去。
“……爱我的人。”
听罢,一声苦笑,得到答案的人拿起酒瓶为自己满上。
一人连喝十二杯,栾杉见状,觉得这么灌下去有点过头正欲说话,宋夕在旁已经出声:“够了吧,游戏也该懂得适合而止。”
“宋先生,我记得您好像没参与游戏,况且当事人也没叫停——”
“来!继续!!!”没等陶醉话音落下,少爷便将空酒杯敲在了桌面上,似是没听见宋夕的插言。
不知是不是豁出去人最无敌,下一轮还是安然坐庄。
头一次,他将目光投在了男孩的身上:“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回想之前对方灌酒如灌水的样子,栾杉本想放水,但对上安然的双眼,却有种不想输的执拗支配着自己。
迟疑一阵,方做了决定:“……真心话。”
“你最希望谁得到幸福?”问题并非刁难,安然语气认真。
“哥。”
提问者听罢点点头,就要再次端起眼前的酒杯。
不料宋夕却从其手中将杯子夺过:“这三杯算我替他。”说完便举杯一饮而尽,随后又接着两杯。
说白了,安然这是在替谁喝,为什么喝,他心里清楚明白。
对于如此行径,陶醉倒是没有说出半个“不”字。
倒是栾杉看着,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滋味,带着苦楚,酸涩的很。
“酒还富余,咱们继续。”像是没有嗅到一丝异样,陶醉手拿扑克,重新洗过,又摊在了三人面前。
“呵呵,今天我运气真是好……这次还是问栾杉吧。”手里拿着a,陶醉将它推至栾杉跟前。
这次男孩没有任何回话,看着牌,直接自罚三杯了事。
然而就算这样,陶醉也没打算轻易放他一马,反而轻描淡写的接道:“既然罚也罚过了,我就当你选的是真心话……你自然不用回答,只听听我的问题就好——如果你爱的人不爱你,你要怎么办?”
……
栾杉充耳不闻,只是径自将那张a连同自己跟安然手中的牌一并混入其他牌中,继而重新抽出那张a。
“如果有一天,你生命中对你最重要的人离你而去,你要怎么办?”将牌推至陶醉面前,男孩说着,不自觉红了眼眶。
对于这种“作弊”行为陶醉没有出言制止,而是看着那张a思忖一阵,缓缓道:“我会害怕,不知所措,感到迷茫悲伤,大哭一场……然后在第二天长大。”
“……”
将牌洗好,却没有重新摊开,陶醉将它们放在桌上,笑道:“我一直觉得凡事都要有个公平之说,既然我允许你作弊一回,你就应该还我一回……记得之前你说过关于名叫巴克的狗的故事,你说喜欢作者所描述的死亡意识,所以我想问你,如果你是故事里的那些雪橇犬,你是选择稀里糊涂的活,还是有尊严的死?”
“……”良久,栾杉没有回答,只是拿过酒杯,遵守游戏规则连干三杯。
宋夕与安然于一旁看着,无法做声。
“来,继续抽牌吧。”主动将牌一字排开,栾杉随意抽出一张。反手亮出,一张8。
之后陶醉跟着抽牌,3。
安然最后,5。
于是,男孩盯着牌笑了:“看来我牌最大,本以为还得等个几轮。”
说着,一声叹息,将牌递到了宋夕面前:“……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宋夕看着男孩,认真的看着,最后缓缓道:“真心话。”
“你最爱的人是谁?”
……
“戴安然。”
第十三章
“那就分手吧。”
紧紧收住微微有些颤抖的嘴唇,栾杉连声音都走了腔调。
主动提出分手,应该显得很潇洒吧……
本来不打算流泪的,但是当眼眶感到温热的刹那,泪也一下子涌了出来,根本不受控制。
流泪既是输了。
于是他彻彻底底的输了。
……
相对无言,面对男孩的泪眼,宋夕双唇开了又合,似有诸多欲说之话,可到最后却又归于沉寂。
到如今,一句“对不起”轻得就像雨后薄烟,脱了口便是另一种伤害。
结局已有,人,在某些时刻,是该薄情些的。
于是默默从座位上起身,宋夕未留下只言片语,便退出了众人的视线。
安然目光停滞在虚掩的门上,静默间又落至双眼沁泪、面露不甘的男孩身上,思及宋夕之前掷地有声的回答,内心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你先走吧,一会儿我送他回家。”正当三人陷入这不尴不尬的境地时,一旁陶醉算是好人做到底,再度出声解了少爷之围。
看着陶醉,又撇了眼从始至终没有看他半眼的栾杉,明白事以至此多思无用,便默默地点点头,如释重负般起身离开。
并不算大的包间内如今只余今天之前毫无相干的二人,如同身处于真空中,空气消失,只余窒息般的压抑。
眼角泪痕未干,栾杉不说话,仅是神情呆滞地盯着眼前的扑克牌,似有所思。知道陶醉将乘有啤酒的酒杯推至男孩儿眼前。
带着浓密的白色泡沫,杯中酒液微微摇晃。
栾杉自嘲的轻笑:“陶先生,我还应该怎么做?我到底哪儿做错了?”
被指名的人不说话面无所露,将眼前的扑克牌收好,拿在手中从新洗过。
也不真的期望从陶醉那得到什么答案,摇摇头,栾杉心中终有不甘:“呵,在一起四年居然抵不过几天时间。”
见他如此,陶醉微感无奈,怕他继续钻牛角尖下去自己今晚就得有家不能回,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