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了宋之遥的谣言诽谤吗，那么我们公司的公关努力就全成笑话了。”

    “但是连先生现在受不了任何刺激了，否则很有可能会自杀。”

    “但是……”

    “没关系的，医生，我自己注意就好了。跑一些背景板类的行程没关系的。”

    “可是……”医生长叹了一口气，“那也行，记住不要逞强，有什么问题赶快回去，然后联系我。”

    医生又向李河允交代了几句，临走时，李河允问道：“连雍的就诊资料一定要保证不能外泄，拜托了。”

    “放心，医院从来不会泄露患者的个人资料的。”

    chapter17

    留在医院的私人病房休息了几天，经纪人才偷偷把连雍送回了宿舍，着手安排行程，同时也让崔世恩搬去和杜凉川一间住，给连雍腾出单独的空间。公司的公关声明也发挥了效用，至少在韩国国内，舆论是向着quake和kx公司的，所以恢复活动的阻力并不是很大。

    考虑到连雍的情况，公司给他安排的都是团体类的活动，反正连雍一向话不多，队里又有杜凉川和崔世恩两个能说的，以及一个官方发言人朴旭成，再加上经纪人事先都会和节目组打好招呼，所以问题不大，连雍只需要偶尔说几句配合着笑一笑就好了。至于打歌，那更不用担心，反正表演完下台就好，如果有采访自然有朴旭成和杜凉川顶着。

    只是，离开镜头后的连雍，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他常常会不由自主地发呆，又会莫名其妙地泪流满面。

    打歌结束后，公司没有再安排连雍电视、广播上的行程，而是给他接了几首ost，这个工作相比之下风险是最小的，又能给粉丝一个他一直在工作的交代。

    这天夜里，连雍又和往常一样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也许你会觉得连雍的眼前出现的会是一幕幕电影一般的画面，然而并不是这样的。

    他的眼中，除了黑色，什么的都没有。

    一片空无。

    嘴唇有点干，连雍起身去拿水杯，发现水杯空了，于是决定去倒些水。

    夜里很安静，因为回归，因为那件事的或多或少的影响，成员们都睡得很熟。

    然而，回寝室的路上，连雍却听见阳台有声音。

    好奇心驱使着他走了过去，发现竟是杜凉川。

    这么晚了，杜凉川怎么会在这里打电话？连雍停下脚步。

    “不好，一点都不好。”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不都是因为你么。”

    “真的，你太过分了。”

    连雍与杜凉川的这几句零碎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准备离开。

    “宋之遥，你到底有没有心？”

    宋之遥？连雍不由得停下脚步，竖起耳朵。

    “是，当初我帮你瞒着大家，我是共犯，但是至少我知道不能利用别人的感情。你倒好，把连雍利用完伤害完，自己走了，还不忘再插一刀。别告诉我什么都是公司干的，我知道你肯定对此是默许的，否则公司完全没必要说连雍骚扰你。宋之遥，我现在甚至都怀疑练习生那时候开始，你就在为离开做准备，结果连雍这孩子什么都不懂撞进你的陷阱里，你略施恩惠，换来他的感情……也就是说，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你就在盘算着怎么利用他，对么？”

    “啪”，连雍手里杯子掉在了地上。

    杜凉川转身，惊讶地发现了连雍。

    “连雍，你……你怎么……”

    “凉川哥，把电话给我，行吗？”连雍的声音低沉如濒死之人。

    杜凉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慢慢把手机给了连雍。

    “宋之遥，你要走，你瞒我，我不怪你，我只想问，你真的，一直都对我，只是利用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这重要吗？”

    “很重要！我求你给我一个答案！”

    “把电话给杜凉川。”

    “连随便编一个都不愿意吗……”

    “何必，”宋之遥叹气，“把电话给杜凉川。”

    连雍把电话还给杜凉川：“我先回去了。”

    “你没事吧，”杜凉川上前一步拉住连雍，“你别把我说的放在心上，我只是说说而已，不是真的。”

    连雍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挣开了杜凉川的手，走回寝室，泪流满面。

    这一刻，终于，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了。

    接下来的日子，连雍像往常一样，打歌，跑行程。有所不同的是，一向不怎么说话的连雍，突然变得活跃起来，甚至能和杜凉川一起抛梗接梗，舞台上的fanservice也更加丰富起来。

    大家都能感受到，连雍和往常不一样了，但是毕竟是往好的方向转变，大家也就当他走出了之前事件的阴影，放下心来。

    打歌结束的那天，连雍没有行程，一个人待在宿舍，看着微博消息蹭蹭地冒出来，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自拍了一张，发上了微博。

    谢谢大家，再见～

    评论转发很快过万，粉丝们都表达着打歌结束很舍不得他们希望他们下一次回归能快一点的心情。连雍笑了笑，关上了手机。

    天很蓝，阳光温暖。

    这么好的一天，就用来结束一切吧。

    连雍打开窗，没有任何犹豫，跳了下去。

    五年后

    合约到期后没有选择和公司续约的杜凉川现在已经在父亲的公司里学习着管理了，偶尔回想起五年前那个上午，还是会觉得悲伤。

    他不会忘记当时公司的惊慌失措，粉丝的惊恐与争吵，成员的不知所措，以及后来连雍的病历被人恶意泄露后网上对于连雍的种种恶意，他都记得。他更记得，公司最后是如何通过公关把罪责全部推到连雍身上，把来自各方的怨气全部引到这么一个不会说话的死人身上。

    那一刻，他就决定了，合约到期，不再续约。

    当初的伙伴，都在娱乐圈里风生水起，功成名就，却只有连雍，长眠在异国的土地上，承受着大家的唾弃与谩骂。

    他记得，当初告诉宋之遥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二天就看到宋之遥拍戏走神受伤的新闻，这让杜凉川心里对于连雍有了一丝庆幸：你看，连雍，也许这不只是因为愧疚，也许他对你也是有感情的。

    他想问，然而终究还是没敢问出口。

    也许，有些人是一片海，爱上了这片海却不会游泳，终究只会在海里，下沉，溺亡，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