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薅住他袖子。“秦掌柜,你不能不管!”
秦友谦用这件事糊弄另一件的意图被戳破,只得干笑一声。“小孟你看,我胖了十斤。”
“哪怕你胖一百斤。”孟芳回大义凛然。“江湖兴亡,匹夫有责。你亦是当初剿灭魔教的有功之臣,怎么可能独善其身?不如趁此机会,一起解决这后顾之忧,你再回来过你神仙日子。锱铢匿名已久,再不出,要钝了。”
“早钝了!”秦友谦不惜自我贬低。“我拿算盘子时候,可比拿剑的时候多多了……手往金盆子里湿了一半,你不要劝我□□。就昭儿,长大后让不让他学剑,也还未知之数。祖宗传下来的就是什么好东西?我父亲什么结果!”他本来只是应付,渐渐激动起来。“杀人人杀,何时有个头?你们这么多聪明人,是真看不破,还是欲罢不能!十年前那场浩劫,不易堂元气大伤,要牺牲有牺牲,要责任有责任。如今江湖人听风就是雨,到处吵嚷着魔教要东山再起,闹半天连个有名有姓的头目还说不出来,我看你们俩人就大材小用,更别说还有谢庄主坐镇全局,放过我这日薄西山的当铺子吧。”
孟芳回听他口沫横飞,半日冷笑道:“平原三千客,谈笑尽豪英。歌酣易水动,鼓震丛台倾……我只当你不易堂,都是英雄豪杰。秦掌柜这么滴水不漏,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秦友谦恨声道:“说的倒轻巧。”然而潇湘已被卷入,孟芳回势在必行,真不能说是己所不欲,只得硬起心肠。“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若非要逼我,休怪我不念往日情谊——”
孟芳回哼了一声。“就怎样?现在就给我请出去?”
“下次过邯郸,就别想进我这门!”
“那就不劳秦掌柜了。”孟芳回比他更狠,一个台阶不下,居然当真拂袖而去,霎时留他一人在这对抗馥郁花香。秦友谦看着他背影愣了一会,只觉得头痛欲裂,没消化完的早饭在肚中翻滚。他朝花根吐了口唾沫,叫来一个小厮。“晚上请各管事来商议。”
韩烬正睡得好,突然被人晃醒,睁眼看见孟芳回满面怒容,一时间吓了一跳,以为秦友谦临阵反水,俩人谈崩,孟芳回要跟自己恩断义绝了。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孟芳回拖着他就走。韩烬一头雾水,跟他跑了足有二三十里路,俩人出了邯郸城,停下来打尖,才找着开口机会。“老秦怎么你了。”
孟芳回气还没消,看道旁姹紫嫣红,都像有心针对,闷闷道:“没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
韩烬明白过来,不由失笑。“多大点事?他那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精得很。当年开玩笑不就说:别说荆轲高渐离,秦舞阳都八竿子打不着。你让他韬着光养着晦,不缺他那几个人。”
孟芳回道:“什么缺人,你眼里就没人。他铺子里账房先生,都是一流好手。不提了,人各有志。我们也好回清济山庄与众人会合——只没法向谢庄主交代。”
韩烬完全没有善良到还去顾及谢怀德的心情,只憋着一肚子话想问孟芳回,装作不经意道:“他还跟你说别的什么没有。”
“说今天中午有新鲜野猪肉吃。”孟芳回不疾不徐,把一碟包子往他跟前送。“耽误你一场好梦,又耽误你一顿好饭,真叫我过意不去。”
韩烬满腔苦涩,半日骂道:“他真不是个东西。”
既然谢怀德所托无果,二人只得返回清济山庄。好容易到邯郸一趟,连日劳顿还没缓过来,跟秦友谦莫名其妙闹这一出,赫然要晚节不保,两人都没多大劲头,这路比来时松散,天不黑就早早歇下。次日上路,没走多久,突然听得后面传来杂沓马蹄声,回头一看,一骑直冲他们飞驰而来,马上人高喝:“兀那贱奴,还不束手就擒!”
韩烬道:“这谁养的狗?”微微一侧,与马擦身而过。那人勒住马头挡在他们面前,短鞭在空中响亮一甩,厉声道:“姓韩的,还认得我么?”
韩烬连人带马打量了他一番,悠悠道:“让你混到这场合,大关刀剑看来是没有人了。”
那人怒道:“死到临头,还在嘴硬!”不由分说,阔剑劈头就砍。韩烬身形一动,已在数丈之外,皱眉道:“刘老二,你要知道好歹。就凭你刚才几句,现在多活一刻是赚一刻。我是看在旧识面上让你两下,你就想蹬鼻子上脸?”
来人骂道:“谁是你这贱奴旧识?”却不再贸然出手,只瞪视着对方,阔剑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孟芳回乍然道:“先生且慢,这中间或许有所误会——”
刘岳连正眼也不看他。“你堂堂潇湘大弟子,与此人狼狈为奸,杀害不易堂堂主,还要狡辩?”
此言一出,两人都呆住了。孟芳回失声道:“秦友谦?你说他怎么了?!”
刘岳冷笑道:“装得倒像。你二人前脚刚走,后脚秦友谦被人所杀,现场毫无争斗痕迹,显是熟人所为。虽然早知道你素行不良,韩烬,没想到你就狼心狗肺到这地步!”
第11章 章十 蒙冤
两人对看一眼,都是惊疑不定。身后马蹄声忽而又起,这回声势浩大,有如擂鼓,须臾追上他们,浩浩荡荡十余骑,人强马壮,顿时把路堵的水泄不通。为首一人却是女子,浓眉大眼,青衣红巾,朗声道:“韩烬!”
韩烬微微动容,他虽然早就跟大关刀剑没了瓜葛,但对这现任掌门,彼时的掌门夫人还存着几分敬意,袖手站在一边,若无其事道:“陈掌门。”
陈骏英冷笑道:“我可当不起你这声掌门。”飞身下马,另外那几人也纷纷下马,把俩人围的是走投无路。陈骏英道:“韩烬,虽然你非我门中人,到底十年前与我大关刀剑也算有一段孽缘,虽然只怕如今,你我都觉得有不如无。我虽以为你一向狂妄,倒还不至于丧尽天良,段冲之事,也有人疑心到你,我总说何至于此。是我眼瞎了!”
韩烬道:“掌门好好的,为何咒自己眼瞎?有那旁人眼瞎,让他瞎着。我杀人不算少,敢做便敢认。段冲和秦友谦这二人之死,与我毫无干系,扯上小孟就更是无稽之谈。”
他这几句虽然还带点习惯性嘲讽,已经算是心平气和好好在解释,陈骏英未及答话,刘岳听的刺耳,高声道:“夫人,不要信这贼子花言巧语!他当时不过厩里一个养马的贱奴,不是早晚偷师我门中绝艺,那里得到今天!更不知恩图报,无恶不作,世人不明就里,连我大关刀剑名声也被连累。我早就说有天遇上,非给他个教训不可,今天他插翅难飞,凭着几句干话就想脱身,打得好算盘!”
韩烬眯着眼,并不做声。孟芳回上前一步,对陈骏英拱手为礼,道:“我二人是奉谢庄主之命,去跟秦掌柜商议再上万崇岭之事,想必陈掌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