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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香精味,虽然也不难闻,只不过不愿承认罢了。
“你走开,我不想看!”
害羞的样子也好可爱,启言那个家夥真是好福气,他一定要问问他在哪家孤儿院领养的。欧驿寒想著,不禁更想逗逗他,不过还是正事要紧。
“好吧,不想看就算了,想知道我是怎麽看出你喜欢启言的吗?”
马上被挑起兴趣的夏讯,犹豫著要不要相信他,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如果不是眼下浓重的青黑,完全看不出他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
“因为我了解他,毕竟做了十几年同学,之後又做了那麽多年朋友,关於他的一切,不能说全知道,起码也知道个七八乘。”
夏讯已经忘记了他之前的戏弄,只要是启言的事,他都渴望了解,听他只说到这里就不再往下进行,不由著急,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咬著下唇忍耐。
欧驿寒却笑出声来,明知他心里所想,却故意卖关子,直等到接收到对方瞪过来的恼怒视线才继续说下去。
☆、睡眠06
“你是十一岁时被启言带回来的吧?”他敛起嘻笑,问了夏讯一个问题,见他点了点头,又道:“十一岁应该是天真无知的年龄,可是启言在那一年却过早地尝尽了人生的悲欢离合。”
夏讯默然,内心却波涛汹涌,这些事他是知道的,可由另一个人嘴里说出来,让他更觉心疼。
“这些事我想你应该都是知道的。”欧驿寒仔细观察著夏讯的表情变化,不放过任何一个小动作,直到这时才显出一个心理医师该有的谨慎与细致。
“他是个孤儿,十岁那年父母双亡,由於联系不上其他亲属,被送进a市的孤儿院,十一岁被不能生育的姚锦复与方梅夫妇收养,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夏讯喃喃接道,眼中隐隐的水光波纹一圈一圈漾著,浸润著乌黑的瞳仁。
“启言的亲生父母是一对私奔的情侣,他们并没有结婚,来到a市後一年後就生下一个男婴,可是生活毕竟是残酷而现实的,种种的压力将两人当初浪漫的爱情磨得所剩无几,为了维持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家庭,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可是终不能如人意,男人开始酗酒,无所事事,女人辛苦得撑起整个重担,不久也累垮了,她再也忍受不了来自丈夫与孩子的压力,选择了自杀,那时男孩才七岁。”
欧驿寒停下来,夏讯早已泪流满面,他沈吟了会儿继续道:“之後的三年,男人不得不从失意中走出来,为了能让自己跟儿子活下去,到处奔波,却误入歧途,沈迷於赌博中不可自拔,最後竟欠下大笔高利贷,在一次讨债中不幸意外身亡,那一年,男孩十岁。”
他从不知道司启言的童年竟是这麽的痛苦,他一直以为他跟自己一样,至少在成为孤儿前曾有一个温暖甜蜜的家。夏讯哽咽著,拼命压抑悲伤的情绪,可是心头却像一把生锈的刀不停割锯著。
“别人所了解的启言是沈稳而冷酷的,在商场上无往不利,杀伐果断,不留後路,而我所知道的启言却是内心脆弱,极度害怕失去与伤害的男人,他把自己武装得刀枪不入,无懈可击,没有人可以走进他的世界,更看不到他的灵魂。”
他以为男人像大海,宽广无垠,无风时,宁静温柔,起风时,波澜壮阔,自己就像一条鱼,自由游弋,哪怕迷失方向,也会有灯塔引航。
如今这灯塔似被大雾笼罩,他辩不清方向,无边海岸线怎样望也望不到头,即使身在水中也仍然找不到归宿。
欧驿寒知道夏讯的情绪正处於崩溃边缘,由他不断细细颤抖的身体和苍白无血色的嘴唇就可以窥出那裂痕正在慢慢扩大。
他跟司启言一样都是属於非常敏感的人,一点点感情波动都是毁天灭地的灾难,很有可能将两人同时淹没,沈入冰寒深海,即使不被冻死,也会被压力压垮。
“听我一句劝,你们不适合,趁现在还来得及,放手吧。”思索了许久,他最後还是做了这样的决定。
“我不……”夏讯哑声哽咽著,几乎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麽。
欧驿寒叹口气,颇觉无奈,他虽然是心理医师,但感情这种事到底谁能分析的清呢,即使有将近十年的行医经验,他也不敢断言夸口。
启言一定也是考虑了很久才让自己过来的吧,在一起八年,相似的经历让两人越走越近,但越是靠得近,就越是感到压迫,他将这孩子以无形的枷锁绑在身边这麽多年,恐怕也觉得到极限了,
“我不能再这样任性下去,如果不即时放手,会把他毁了,这是我最不愿看到的。”
他回想起司启言的话,看著眼前痛哭失声的夏讯,本来做好的决定又有些动摇。
“我不放手,死也不放手……”夏讯蹲在地上,像个讨不到糖果的孩子,大声抗议著。
他的天使,从第一眼见到他起就再也移不开视线,美丽而强壮,温柔又善良,将他从地狱拯救出来的天使,只要抓住一方衣角,就是死也不愿再放手。
“你叫夏讯?我是司启言,今後你会跟我共同生活,你愿意吗?”男人询问著眼前只有十一岁的男孩,英俊脸上一双深邃的眼睛,专注地看著他。
“我愿意。”男孩迫不及待地答应,主动去牵他的手。
无论什麽时候他都愿意,即使当初他没问这句话,他也会跟著他走。
欧驿寒揉著眉心,对眼前情况有些拙於应付,他最怕人家哭,尤其这种压抑的哭声,听起来沈闷而凄凉。
“你别哭了,好像我欺负你一样。”他劝著夏讯,并伸手去扶他,却被拒绝了。
早知道就不淌这趟混水了,若不是启言那家夥一脸诚恳,他说什麽也不会来的,认识他这麽久,深知他的性格难搞,没想到身边的人也这麽难搞。
可夏讯又哭得那麽伤心,总不能扭头就走吧,好歹自称人家的心理医师了,既然管就管到底吧,回头再向启言多要些诊疗费补偿。
“你先别哭了,也不是不能在一起,办法总是人想的嘛!”
听到他说有办法在一起,夏讯立刻止了哭声,眼泪汪汪看著他,那可怜又可爱的样子,让欧驿寒心里又一阵叫苦不迭。
“你这家夥!”
将人扶起坐到椅子上,他不禁笑骂一句。
“到底是什麽办法?”夏讯不管他,只关心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浓浓的鼻音配上红红的鼻头更添几许可爱。
“如果你坚决要跟启言在一起,会痛苦一辈子,这样你也无所谓吗?”
夏讯闻言迟疑了下,但很快就坚定地点了点头。他不怕痛苦,迟疑的原因只为司启言,他怕自己的纠缠会让对方感到困扰。
“好吧,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看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