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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画还没完成,你可不能临阵退缩啊!”
“那你能不能画快些,几个小时都不能动,很折磨人啊!”
夏讯伸出舌头舔著融化的冰激凌,一旁的卫程卓看著突然脸红起来,不禁将视线别过,却意外看到一个身影。
那不是司启言吗?小讯的养父怎麽会在这里出现?
超市离他住的地方不远,如果是来看小讯的,那为什麽不直接出来或是去他家找,而是只站在远处观望?
卫程卓纳闷,正要告诉夏讯,可是一转眼那男人又消失了。
司启言回到车里,也不发动引擎,却对著方向盘发起了愣。
这是第几次了?他不禁自问,这样像变态一样躲在暗外偷窥的行力简直幼稚到家,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心理疾病。
小讯看起来过得很好,虽然还是很瘦,但是精神看上去不错,跟那个卫程卓有说有笑的样子比当初生病的时候不知开朗多少倍,证明自己的决定并没有错。
果然不在我身边,你才可以过回正常的生活。
司启言握著方向盘,眼中透出深切的痛苦,夜晚绵长的寂寞与孤独并不是毫无价值的,至少他的天使是开心的,只要知道这一点,他就可继续忍受更多个同样的夜晚。
他仿佛能看到阳光下的夏讯展开翅膀向著天空飞翔的画面,美得令人心惊,耀眼得他难以直视。
驱车来到一间餐厅,时间刚刚好离约定的早十五分锺,司启言点好餐等著梁慧芬出现,脑中又不知不觉想起夏讯。
梁慧芬来时就看到他坐在椅子上出神,连她来了都没有察觉,不得不出声叫他才反应过来。
“在想什麽这麽出神?”
“没什麽。”司启言淡淡一笑,绅士地将她让进位子里。
又是同样的回答,梁慧芬心中小小失望,相处半个月下来男人总如此,不冷不淡的,无论她如何问都是没什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即使脸上笑著,感觉心却离得很远很远。
“你这样可不像是没什麽。”
“只不过是公司里的事,你不是说过私人时间不准谈公务的吗?”司启言若无其事地解释著。
“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何必拿这种借口来敷衍我?”第一次地,她戳破男人的伪装,引来他略带吃惊的眼神。
司启言很快将情绪掩饰过去,温柔笑道:“今天忙不忙?”
对於他将自己的话无视,梁慧芬有些生气,执拗地道:“怎麽,你这是默认敷衍我了?”
“你今天是怎麽了?”司启言好脾气地问,有些不理解她突然变得这麽犀利,好像在谈判桌上跟人谈判的样子。
对上他深邃而黑沈的眼睛,梁慧芬感到一阵无力,她是喜欢男人没有错,可不代表就可以容忍他一次又一次的隐瞒,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长期积累下来,也会让人心生怀疑。
她也是女人,哪怕在商场上再怎麽强悍,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也需要从男人那里寻求足够的安全感。
“没什麽。”梁慧芬赌气地拿他的话来回他,希望他能察觉自己的不满。
可是司启言什麽反应都没有,沈默得像块石头,或许察觉到了却故意装傻。
梁慧芬的热情消了一大半,觉得自己这些行为有些可笑,明明知道对方不在乎,却还要自讨没趣,结果反而更尴尬。
可是,她喜欢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这麽喜欢一个人,即使明白对方不是那麽喜欢自己,也不愿轻易放手。
“我开玩笑的,没想到你把你骗住了。”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脸上的表情却略带苦涩。
司启言还是什麽都不说,只回她一个温柔的笑容。
他觉得有些对不起梁慧芬,自己明明一点都不喜欢她,却还要在一起,也许不该这麽自私,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了解对方是个好女人,应该找一个更般配的男人才是。
而自己,早就将心给了那个天使,再也无法爱上其他人,无论男女。
这样对她不公平,也太残忍。
将梁慧芬送回家,司启言也回了自己的住处。
以往那个会站在门口迎接他的人却不在了,冷冷清清的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到处都是过往的痕迹。
夏讯撒娇的样子,夏讯甜笑的样子,夏讯耍赖的样子,还有夏讯哭泣的样子。
司启言闭上眼睛,嗅著空气中残留的味道,即使只有一点点,微弱的感觉不到任何不同,他仍执著地做出这样的举动,只为寻找天使的一丝影子。
他的天使,他的小讯,已经不在了。
留下来的,只有他,司启言一个人。
作家的话:
感谢所有给这苦逼文投票的妞儿们~
☆、睡眠21
夏讯又失眠了,白天卫程卓的一番话让他想起以前跟司启言相处的情景,原来就不平静的内心更是掀起滔天巨浪,辛苦维持的天平再度倾斜,几乎抑制不住重回司启言身边的奢望。
明天就进入假期,没有学业上的借口,他更觉得度日如年,仿佛又回到之前因为生病而多出来大把大把空余的时间,那时有启言在身边,他并不觉难熬,现在该如何呢?
没有了司启言,失眠真得变成了令人惧怕的疾病,无论白天晚上都清醒著,即使想在梦中捕捉回忆都没有办法,他怕随著时间的流逝,会渐渐遗忘珍贵的记忆。
卫程卓也感觉到夏讯的异常,越来越萎靡的精神,时不时走神发呆,食欲下降,晚上口渴起来经常还发现他像游魂一样在房间里到处乱晃,麻木的表情就像一副毫无自主意识的空壳,连出声叫他也听不见。
他知道夏讯病了,而且是心病,好几次忍不住问他是不是有什麽心事,他都若无其事地回答没什麽,眼底却带著明显睡眠不足才会有的血丝与乌青,如果再问他就会不耐烦,甚至发脾气,然後关在自己房间一天都不出来。
卫程卓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再这样下去,夏讯的身体会崩溃,他隐约知道谁能才能阻止这一切,犹豫再三,终於还是偷偷跑到司启言的住处,可是也不知是不是不巧,总是碰不到男人回来。
直到有一天,夏讯突然接到一通电话,整个人就像重新活过来一般欣喜激动,多日来青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了,收了线後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才冲著卫程卓高兴傻笑。
“程卓,我要回去了,他打电话来了,怎麽办,我好开心。”他语无伦次地说著,眼神闪著黑亮的光泽,脸颊上的红潮一层层晕染开去。
卫程卓被那光鲜的色彩吸引,这是一幅美妙的油画,美妙到都不知该如何开口赞美,喉咙里堵塞著惊讶、嫉妒与失落。
夏讯则欢呼著一蹦一跳,就像个得到心仪已久的玩具的孩子,一会儿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