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还差点滑倒。苏涵能感到许琢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能感到他转头，气息拂到他脸上。

    “哐当”是自行车倒下的声音，怕是有人摔倒了。苏涵能感到，许琢的脚步即刻变得更慢，更稳，但他停下来休息的次数也多了。

    想对许琢说，没关系，把他摔下去也没关系。苏涵突然有些懊悔，他真正为许琢做的并不算太多，许流萍死时他不在，许琢欠了一大笔债，他不知道，对了！到现在他还没问过许琢那笔钱还清了没。这次，他莽莽撞撞的去找周伟，结果没帮上忙，还要麻烦许琢把他背回来！

    “对不起！”苏涵不知道许琢能不能听到，只是单纯的想对他说对不起。

    如果能回到从前，那时我还没有伤害你，那该多好。

    如果能回到从前，那时如果我不放你走，现在的结果会不会不同。

    一阵冷风吹来，伴着未装修房里，那种青石灰的味道。到家了，苏涵感到许琢轻轻的把他放在床上，扶着他躺平。听到许琢走来走去的声音，感到他用热毛巾给自己擦脸。感到他给自己盖被子，感到他把被角压平。

    接着，是“呯”的关门声，四周寂静下来。只是最后，许琢仍是要走的。

    第二天彻底清醒过来，许琢早已离开。

    苏涵无力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是从里到外都无力了。

    许琢应该并不恨他，甚至应该还喜欢他，不然昨天用不着救他，也用不着背他回来。问题是许琢也没原谅他的意思。苏涵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能逼，不能用强的。结果只有等，等许琢什么时候能彻底原谅他。苏涵讨厌这种无能为力，他也讨厌等，等待的变数太多，这次是他害怕失去。

    苏涵还是想把母带要回来，为许琢做些事。本想不惊动秦暮，走外围，但显然周伟那条路是走不通了，现在也没什么办法，还是要去找秦暮。苏涵试着说服自己，再不情愿，为了许琢也得去一次。

    秦暮坐在阴影中，抬头看了眼苏涵，想装作冷漠。手却微微发抖，把笔扔掉。秦暮偏着头，盯着苏涵。

    “我想要那盘母片！”

    秦暮这次只抬了抬眼皮，说：“你就真的那么想要帮他吗？”

    “是！”苏涵是坚决的。

    “以前，你明明说过恨他！苏涵你想清楚。”

    “以前是我的错，我不想推脱责任。所以现在我至少要帮他这个忙！”

    “只是想帮忙？”秦暮的口气似乎好了点。

    苏涵摇头说：“不只如此。我想，我还是想和他在一起。我不能离开许琢。我们之间，就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把我们连接在一起，那或许就是……牵绊！没有他，我就像掉了什么东西似的。离开他，我就像是迷路的孩子。这些在马尔代夫，我就经历过了。现在即然许琢还活着，我想试试重新开始。我们走了很多弯路，这次应该不会再错下去。”

    秦暮的表情又变得有些痛苦，说：“我不相信什么牵绊！那些都只是习惯，习惯能改！”

    “不！决不只是习惯。秦暮，你有什么要求吗？只要我能办到，我都会尽力去做！写曲子，或者钱！”

    秦暮不屑的笑道：“你当我缺这些吗？你很明白，我要的只是你！”

    苏涵沉默了，他明白，但他唯一不能给的就是这个。

    “或者这样吧，只要你陪我三年，我就把那盘母带给你，视频我也会删除！”秦暮语气一变，就像在谈笔生意般，轻松的说，“怎么样，想想吧！我就只有这么一个要求，三年之后，你要是不想留下大可以一走了之。我也保证这三年里，不再拿这段视频去威胁许琢。”

    苏涵咬着下唇，这笔生意听起来很好。但正因为条件太好了，他不由得想到，里面有什么阴谋。

    “苏涵，你不是爱他吗？如果你真的爱许琢，为他做这些又有什么呢？你忘记韩野了吗？”秦暮向前探出身体，他的脸终于暴露在阳光底下。那是张精于算计，商人的脸孔， “韩野为你可以牺牲生命，你却不肯为了许琢，牺牲三年时间，你觉得你真的爱他吗？苏涵，回答我！”

    韩野！韩野为了他连生命就可以失去，他可以为许琢做到何种程度呢！苏涵没想过。

    “苏涵，你在怕什么？你若真那么坚决，三年不算什么！一眨眼就过去了。”

    苏涵在秦暮的逼问下，落荒而逃。回到酒吧，他有许多话想找人说。他犹豫，他纠结。

    一把抓住路过的夏语默，苏涵劈头就问：“你说，爱一个人，是不是就应该连命都不要？”

    夏语默眨眨眼说：“真的爱一个人，当然可以为了他连生命都不要啊！”

    苏涵垂下头，他果然还是不够爱许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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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he 8 ...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夏语默伸左手在苏涵眼睛晃了晃，“我说的是可以，没有说一定啊！你想想，要是你死了，那你爱的人最后还不是人家的嘛！要死也要拖着他一起死！”

    苏涵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什么情况。

    “小涵，不知道是谁跟你说了什么。为了爱情抛弃生命，当然是很难能可贵的。但是，又不是打仗，谈个恋受都要你死我活的，累不累！小涵，你想得太复杂了。”夏语默边说，边找准机会摸苏涵的手，有新鲜豆腐，干嘛不吃。

    “嗨！”苏涵叹了口气说，“要是，要是我想帮他的忙呢！我想为他做些什么呢？对方开出的条件很好，我在想……”

    “是为了那个许琢？我说，他要是真的喜欢你，不会想让你去为他牺牲吧！他也是有尊严的吧，你就不觉得这样做也是在伤害他吗？”

    苏涵摇摇头，这个他从没想过。

    夏语默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说：“你们就是这样，自以为是的认为是为别人好，其实呢！自以为是。为什么不去问问他是怎么想的？听听他的想法呢？”

    苏涵眼前一亮，好像终于知道他和许琢的问题，症结在哪了。他们两个，就是他妈的缺乏交流，才产生这么多误会。

    “夏语默，你说了那么多废话，终于有一句说到点子上了！”

    看苏涵从低落，突然high了起来。夏语默反应不过来，竟然没对前半句的嘲讽做出反应，还一个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