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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报仇,十年靠脸 作者:莲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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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报仇,十年靠脸 作者:莲中来
狼狈得丢盔弃甲,巴勒孟甘气得厉声喝骂:“你们这些废物!连他娘的猪都害怕,还攻什么城!”
“可是大王,先知在经书上说不能碰秽物,否则死后就无法飞升圣地了!”先锋营的统领跪地哭道。他刚才被一头炸飞的猪头吻了一下,也不知道真主会不会原谅自己。
巴勒孟甘一阵头疼。
他们信仰的这个主真是麻烦,不准喝酒,不许断袖,还不让碰猪你说猪招谁惹谁了?
在达靼,地位越低的信仰者就越虔诚。达靼王族利用传承多年的教法统治愚民,自己却懒得遵守那些莫名的规定。光是推翻禁酒这一条戒律,巴勒孟甘就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直到今天,他为达靼开拓了十倍之巨的国土,立下千秋之功,仍有人拿他宠好男色的把柄找事儿。
“先知何曾说过这话?你看的假经吧?”巴勒孟甘给一旁的大惕隐司使眼色。
哲别乌当即领悟,朗声宣布道:“真主至大,真主至仁。你们为真主而战,为达靼流血牺牲,他绝不会因此怪罪你们!先知的经书流传太久,有些话真伪难辨,汗王陛下会为大家甄选出至高真理。大家只管安心打仗,该杀异教徒就杀,该怼猪就怼,一切有大王为你们做主!”
达靼众兵将这才放下心来,纷纷回了原位。
此时,白沙堡的城门已经重新闭合,那群淳国人也不见了。
沙地里只剩一片死猪残尸,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被救回来的人跪在守军面前哭着谢恩,皆为捡回一命庆幸不已。
燕重锦见他们遍体鳞伤,便叫人带下去休养。
人群后面,一个身形高瘦的男子引起了殷梅雪的注意。
“你,站住。”他将那人叫住,命令道,“抬起头来。”
对方迟疑片刻,还是捋了捋蓬乱的头发,将脸露了出来。
“鞑琮沾玉?”殷梅雪惊呼一声,顷刻拔剑出鞘,“你居然还敢回来?!”
垂眸看了眼指向咽喉的寒剑,鞑琮沾玉咬着唇,慢慢跪下。
“殷堡主,沾玉早年有负塞北,对殷家亦多有得罪。如今遭了报应,被达靼王弃如敝履,已经走投无路。你要杀我,我绝无怨言。只是达靼军的底细,还请我给你们交代完。”
燕重锦一听就竖起了耳朵:“你是达靼王身边的人?”
鞑琮沾玉点点头,面露忌恨地道:“我是巴勒孟甘的男宠,因为得罪了他,被赶了出来。原以为只是做奴隶,没想到他却拿我雷”说到这里,他声音变得哽咽,眼泪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殷梅雪冷笑一声:“活该。”
燕重锦对鞑琮家也有所耳闻。
塞北原是有四大世家,其中鞑琮家族是达靼人留在淳国的后裔,在二十年前血潮之际背叛朝廷,险些害白沙堡破关。
当时的殷家少主殷梅雪遭鞑琮沾玉算计,被达靼兵掳到敌营,被迫嫁给巴勒孟甘,成了对方的雪王妃。然而一夜之后,巴勒孟甘就退兵了,还签下了十年不犯边境的和书。
这件事在塞外曾经闹得沸沸扬扬,许多人都传言殷家少主卖身求和。只是紧接着,林正玄和殷梅雪举行大婚,两人夫夫恩爱,感情笃深,那则不靠谱的消息也就渐渐被人淡忘了。
燕重锦不是八卦的人,燕不离也不可能和晚辈细说此事,所以他对那一夜的真相并不清楚。
看到殷梅雪和林正玄忌恨鞑琮沾玉的样子,燕重锦心里不由多想了几分义父当年,会不会真在巴勒孟甘那里吃过什么亏?
可算起来,那场恩怨都过去二十年了。义父如今已是白沙堡主、塞北之虎,论名望地位,与鞑琮沾玉可谓云泥之别;论家和美满,更比对方幸福百倍。此时再向一个落魄子报仇,能泄去心中的积愤吗?
况且,如果鞑琮沾玉的确了解达靼军的内情,这人还真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
他站出来道:“义父,此人对我等或许有用。不如先别杀他,暂且关押起来,看能不能问出有价值的东西。”
鞑琮沾玉苦笑道:“其实不劳堡主动手,我熬了这么多年,心疾越来越重,也活不了多久了。”
殷梅雪打量他许久,缓缓将剑放了下来。
梅雪沾玉,塞北双绝。
鞑琮家的大公子,也曾有着惊鸿一瞥的玉雪之姿,容貌气度不逊他分毫。当年巴勒孟甘以谈和书为代价,将鞑琮家族接回达靼,也带走了鞑琮沾玉,显然对这位玉王妃甚是宠爱。没想到,二十年后再相见,对方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
这等行尸走肉,杀与不杀还有何意义?
“重锦,此人就交给你了。”殷梅雪收剑入鞘,淡淡道,“无论死活,别让我再见到他。”
看了眼媳妇大步离去的背影,林正玄又不放心地给燕重锦传音入密:“贤侄,这个鞑琮沾玉心机诡谲,搞不好是达靼人的间客,你千万别着了他的道。”
燕重锦回道:“谢林伯伯关照,我会小心的。”
林正玄点点头,冷冷瞥了眼鞑琮沾玉,转身去追媳妇了。
鞑琮沾玉暗暗松了口气,只要进城这步险棋走成,后面的事就好办了。
燕重锦问了几句达靼军的情况,便将他关入了殷府的地牢。
然而鞑琮沾玉身子太弱,在阴冷的地下睡了一宿就犯了心疾,整个人陷入昏迷。
燕重锦只好将他挪到一间独院里,请了大夫照管,还派了护卫看守。除了形同软禁之外,倒没在其他地方为难他。
鞑琮沾玉趁着养病的功夫,大致摸清了淳军的情况。
他没想到朝廷大军早就驻扎在白沙堡等着他们,更没想到自己口中的高人,就是此次领兵的主帅――燕重锦。
那个男人总是一身铁甲白衣,戴着鬼脸银面具,渊s岳峙地站在阳光下,如同一柄光华内敛的长剑,沉稳得不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淳帝让一个青年将军手握重兵把守关隘,说明此人要么真有能耐,要么真受信赖。然而细细打听之后,才知道是二者兼得。
燕重锦曾经也是皇帝的男宠。
这则消息让鞑琮沾玉颇为吃惊。
虽说没见过对方的真容,但从风骨气质上观望,燕重锦也不像委身于男人的佞幸。更何况,塞北这么苦寒的地方,又是两国交战之际,淳帝舍得让枕边人上前线冒险?
可转念一想,巴勒孟甘不也舍得自己来当线人么?燕重锦搞不好和他一样,明面上受宠,实则不过是帝王手里一颗好用的棋子罢了。
为了尽快摸清对方的底细,鞑琮沾玉决定试探一番。
西方天际,残阳如血。
白沙堡下,几十个达靼兵正在打扫着修罗地狱般的战场,用马将沙地上的死尸残肢拖走。
城头上的守军也不再放箭扫射,毕竟他们也不想天天闻着尸臭守城。
为了毁掉淳军的雷阵,巴勒孟甘不得不用上了敢死队。
城堡外的爆炸声接连不断,足足响了半柱香的时间。上千士兵高喊着真主伟大,达靼万岁,前赴后继地死在了滚滚浓烟之中。
达靼人死伤之惨烈,让淳兵也有些不忍卒视,殷梅雪看得连晚饭都吃不下。
燕重锦倒见惯了火雷造成的恐怖伤害,一直坚守在城上,眼神淡漠地望着下面的敌军。
巴勒孟甘生怕守军又连夜把地雷埋回去,所以在百丈之外的战线上布了骑兵,日夜轮岗地监视着白沙堡。
敌人虎视眈眈,淳军自然不敢开城门,也不敢偷偷吊下工兵去铺雷,只能天女散花一样地撒着铁蒺藜,将好不容清理掉障碍的鞑子气得哇哇叫。
仰首看了眼月色,估摸着达靼人今夜不会再来袭城,燕重锦叮嘱过几个副将,转头走下t塔。
“大帅。”传令兵跑过来,拱手禀道,“小院的那位说有要事相商,请您过去一趟。”
“这么晚了还有事”燕重锦本想明日再说,又琢磨着鞑琮沾玉没有要紧事不会深夜找自己。从目前来看,对方提供的情报也没出过岔子,还是走一趟吧,免得错过什么重要消息。
从外堡入得内堡,进了殷家大宅。也未解甲更衣,便径直来了鞑琮沾玉的小院。
他行至屋前,敲了敲门,问道:“打扰了,鞑琮公子,听说你有事找本帅?”
里面传来鞑琮沾玉的声音:“燕帅请进。”
燕重锦一进去就傻眼了。
屋中白雾蒸腾,水汽灼热。
偌大一只浴桶摆在当中,里面的人赤裸着湿漉漉的肩膀,挽起乌发,回眸冲他抿唇一笑。
燕重锦立马侧过头,不自在地道:“你洗澡怎么不说一声?!”
“额?都是男人,没想到燕帅还避讳这个,是沾玉大意了。”对方眨着墨玉般的眸子,纤长的睫毛上凝结着水珠,微微一颤,像泪水一样滑落下来。
燕重锦顿时无话可说。
鞑琮沾玉又不知道他是个断袖,再说人家一个做男宠的都不在乎小节,他一个当将军的还扭捏个啥?
鞑琮沾玉匆忙去捞挂在屏风上的衣服,奈何手臂不够长,只好站起身去取。
哗啦一声水响,削瘦曼妙的玉体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妥妥一副冲击视觉的美人出浴图。
燕重锦大为尴尬,背过身干咳道:“鞑琮公子究竟有何事找我?”
鞑琮沾玉已经确定对方是个断袖了,心中暗喜,只道天助我也,脸上却挂着忧悒的表情,叹息道:“今日听得城外雷声阵阵,想来他们已经硬闯过雷阵。估计达靼死了许多勇士吧?”
“不错。”燕重锦皱眉道,“鞑琮公子既已投诚吾军,为何还对达靼恋恋不忘?”
“我终究是达靼人,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年,如果转眼就对故国毫无情谊,燕帅敢信任我吗?”鞑琮沾玉披上袍子,擦着滴水的头发走过来,“沾玉对达靼并无厌恨,我只恨巴勒孟甘一人。”
“那你又何必提供那些情报,助我等守城?”
鞑琮沾玉抬起眼,眸中忽而漫起一片杀戮的血红:“因为我要借你们的手杀了达靼王。”
燕重锦有些不解:“听闻你在达靼甚为受宠,就这么恨巴勒孟甘?”
鞑琮沾玉心里一跳。对方果然打探过自己的过去,还好没撒谎,否则就穿帮了。
“受宠?你懂什么是禁脔?”他冷笑一声,“像狗一样地伺候男人,主子高兴了就赏,不高兴就连打带罚,过的根本不是人的生活。我做了男妃又怎样?不过是高贵点的奴隶罢了,连自己的养子都瞧不起!”
想起巴勒鸠日对这位父妃的态度,燕重锦不禁心生同情,安慰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在这里,没有人会欺辱你。只要你诚心助大淳战胜达靼,本帅可以向圣上请旨,保你后半生平安富贵。”
鞑琮沾玉似是听进去了。他微垂着头,神情不定地犹豫了片刻,吐露了一个达靼军的重大秘密。
巴勒孟甘常年征战在外,防范心很重,即便在王庭之内也是枕戈而眠。
两军对垒之时,他不会在御驾上当靶子,而是让替身坐在王座上,自己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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