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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几乎是冲着何斯年吼出来的。
右手微微发抖。
何斯年愣得不知所措,他从来没见过情绪这么失控的顾清久。
低着声音委委屈屈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顾清久将情绪平稳,看着何斯年委屈的样子又有些心软,叹了口气。
将微抖的右手放上何斯年的脑袋,触摸他柔软的发丝,尽量将声音变得轻缓,
“你什么都不懂,以你的心智不够一个人去面对这外面的勾心斗角。”
何斯年却意外执着地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顾清久“我可以的!”
顾清久微微讶异。
“我知道清哥担心我太蠢,可我多少也明白一些,而且我可以学。”
顾清久知道,在军部里何斯年有事没事看得那些文件都是他自己偷偷在学,
“有些东西不是一学就会的。”
是得摔够了跤,吃足了亏,受足了教训,才能学会的。
“可以慢慢来,我可以很认真的。”说着将水亮的眸子对向顾清久,“这样我可以帮到清哥。”
顾清久心头微颤,除了傅桥他从未想过还会有人说要帮他,心里轻笑,这小孩真会说话。
揉了揉何斯年的头发,声音也变得轻柔了些
“你想帮我什么啊。”语气里都带了几分调笑的意味。
何斯年眼睛一弯,露出几分笑意,“清哥想让我帮什么我就帮什么。”
顾清久沉默了一会儿,这才低声说了一句,
“好。但你必须听话。”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何斯年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顾清久是答应了。
一脸惊喜地看着顾清久,“真的!”
顾清久温和点头。
这一消息无疑如同在何斯年脑袋中放了一个炸弹,砰地一声在脑袋里炸开,乐得连北都找不到。
多年的大侠情结终于要实现了啊!
“你说你以后打仗会不会带上我啊。”
“没准我也来个什么英勇杀敌、为国捐躯什么的,没准还会想他们一样当成戏文来唱。”
“不如我也去学个什么武功什么的,盖世神功,我一人儿没准儿能杀敌一千呐!”
“对!骑马也得学会,万一打着打着把我给摔下来了怎么办。”
……
何斯年乐不可支的样子让顾清久的心情都变得格外好。
自个儿偷偷乐呵了好一会儿,又伸着脑袋凑向顾清久,一脸的好奇与兴奋,
“清哥!你打算给我个什么官儿当呐。”
顾清久看着他一脸兴奋,乐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好笑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不当官儿。”
听着这话何斯年以为又是顾清久诓他,脸一下子就跨了下来,瘪着嘴不满道
“不是你说的……”
“你是要帮我,而不是满足你的大侠梦。”顾清久的声音带着认真,
“你得先学着去见识一下。你还需要历练。”
顾清久又添了一句,“还得听话。”
何斯年听见不是诓他的,眼睛又跟着亮起来,重重点点头。
随即抱着顾清久的胳膊,毛茸茸的脑袋向上一蹭,
“清哥人真好~”
……
“你真打算放手让他自个儿去闯呐!”顾清久的书房里,傅桥的眼神里带着质疑,看向顾清久。
顾清久自顾自地翻看着文件,没说话。
嘴角勾起一丝痞笑,傅桥不屑
“一个小孩子脾气的人能干什么。你当真缺人缺到这份儿上了?”
顾清久淡淡开口,“他喜欢。”
“合着你这是在哄孩子呐!”
顾清久轻笑一声,似是自嘲,“我在哄我自己呢。”
“什么哄你自己。”咔擦一声,傅桥用洋火点燃一支烟,烟头的火星在空气中绕了几圈,哼笑,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是把自己在往火坑里推。”
顾清久神情淡漠,声音也无波无澜,“有我在。”
傅桥哂笑,“瞧你一脸运筹帷幄的样子,有你在又如何。”
冷笑一声,看向顾清久的眼睛里带着不屑,
“当年舒长华也有你在。”
脸色微变,顾清久轻轻捏着右手的食指
“他绝不会是第二个舒长华。”
傅桥嘴角的弧度不变,“南京那边会让他是。陆归风大概给想让他是。”
顾清久的手指翻过一页文件,
“陆归风会死在他的南京。”
“我老是看不惯你这一副看透所有事情的模样。”傅桥带着痞笑眯了眯眼,
“谁死谁活谁说得准。”
顾清久终于抬眼看他,嘴角浮起淡淡冷笑,
“我和他,注定只能活一个。”
只要想拼命,可不是凡事都看得透?
嘴角轻扯出一个弧度,傅桥满不在乎地耸肩
“随便你。”
顾清久又说“他们两个是不一样的。”
听闻此话,傅桥的笑容如同醉酒之人那般不屑与轻狂,
“不不不,他们是一样的。”
顾清久不过想放手一搏,何斯年也不过是试验品。若是何斯年安分跟着他,他必会待他不薄,如若何斯年出现一点点当年舒长华的念头,他都不会留下他。
他不敢再留下另一个舒长华。
“你得帮他,也得帮我。”
傅桥笑容不变,“我是在帮我自己。”
顾清久了然,绷住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你明白的。”
轻笑了一声,看向顾清久的眼神意味不明
“不不不,我其实是不明白的。”
顾清久嘴角轻勾,“随便你。”
懒散地一屁股坐在书房的小沙发上,傅桥悠闲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又觉得军装的皮带勒得有些紧,随手扯了扯皮带。
“我说,你到底打算怎么做啊。”
顾清久没看他,只是轻轻吐出两个字,“程家。”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这程家,原本是卖药材发家,家业本也不算大。可后来暗地里就开始贩卖鸦片,黑色膏体状的烟土,他们俗称福///寿膏。
傅桥听见顾清久要把何斯年跟程家连起来的时候,着实惊了一跳。
“你就真舍得?”他问顾清久。
顾清久的回答意味深长,“他要是不重蹈覆辙,我自然舍不得。”
“这上海滩的名利钱财,不是那么容易抽身的。”
顾清久轻笑,“只要他愿意,我会立刻帮他抽身。”
“你还真是狠。”
“还没到狠的时候。”
傅桥不语,说顾清久狠,他何尝不想看一看何斯年将来的样子。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会不会有一模一样的心思,会不会有一模一样的后果。
谁都狠。
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