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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没有什么惊愕,只是有些不甘罢了。
“走吧。”
云少康边走边仔细观察石头的排列,边七绕八绕,文谨果然也没再看见他摆的八卦阵。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他看到了隐约藏在林子里的身影。林子只剩光秃秃的枯叶残枝,人影却好似一层叠着一层一样密。
文谨按了按剑鞘。虽然相比刚下山时候,他已经有了些见识。但要对阵这么多人,还是非常吃力的事情。而且看他们的身形,都不像是好打发的。根本不用说胜算,能活着逃走就已经很大幸了。
云少康一转弯,眼前忽然开阔起来。
“柳兄,好久不见啊。”云少康向这群来者不善的人的首领打了个招呼。
文谨定睛一看,果然,眼前的男子一身华丽的锦袍,背着一把琵琶,不是柳焉由还是谁?
“是啊,云兄,文公子,好久不见。”
柳焉由抱拳笑道。
“不过,柳兄的阵仗,也未免太大了些。”云少康扫了扫,目测一下,柳焉由至少带了五十多个人。不想也知道,肯定是柳焉由发现自己造出的那卷藏宝图是假的,这是找他来报仇来了。
“迎接云兄这样的人物,自然不能轻慢。”柳焉由的话里似乎含有深意,“这也是测试云兄气度的时候啊。”
“云兄帮了在下,在下自然也要还礼不是?”
还没等云少康想清楚这个“礼”是什么的时候,敌人已经冲了上来。
他才接了没几招,猛然发现,这些人里,没一个的武功是谢花楼的路子。
更可怕的是,他同时对付几个人,这些人的武功路数都不是一个门派出来的。
而且,这些人明显是受过训练的,几个人合起来,攻守都毫无破绽。他大概接了几十招,都没有找到能突围的口子。
而这边文谨的情况比云少康还遭。他本来实战经验就不足,现在这些人每个都有当初那两个血砂门人的修为,还是四个打一个,没多久他就已经左支右绌了。看那边云少康六个对一个,好像还没他这里打得吃力。可要说柳焉由主要对付的是云少康也不对,跟他打的人也没一个手下留情的。
唯一可说的,只有自己太弱。
要说云少康和柳焉由以前有什么过节倒还说得通,柳焉由的人也这么卖命地对付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大概过了一盏茶时分,只听得一声大叫,那边一个人被云少康拦腰砍了一刀,其他几个人也瞬间出现了破绽。云少康得了空隙,瞄了一眼文谨那边。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吐血。文谨的左边小腿上一道口子往外正冒着血,这小子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却还在坚持着应对。
云少康一刀逼开身旁几个人,连忙向着文谨飞掠而去。
文谨中刀后,虽然勉力支撑着,却觉得伤口比以往受伤更疼,像是拿小刀刮着腿上的骨头。没一会已经出了一头的虚汗。
“恩公!”云少康一把捞起要倒的文谨,挡在了正面来的一刀。
“别管我了……”文谨撑着云少康的肩膀,大有还要站起来接着打的意思。
“走!”云少康大喝一声,一旋身以自身划了个圆。这个圆不光带着杀气,还有种不可言说的邪气。身边四人不敢掠起锋芒,都是急退几步。
云少康拉着文谨,向东南方飞掠而去。
“不用追,”柳焉由拍了拍手,道,“云兄啊云兄,这个礼,想必你一定喜欢的。”
“柳先生……”一个黑衣男子欲言又止道,“这种毒……”
“不打紧,澄观前辈虽然想要他的命,不过,在下现在还不想杀他。”柳焉由笑得不怀好意,“再说,这比死不知好了多少。死是最没意思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考试去了……所以今天四更!
☆、第三十九章
“恩公,你还好吗?”云少康背着文谨飞掠过树林,不远处是他们来的时候路过却没有进去的凉州城。凉州城是附近最大的城,就算柳焉由派人搜城,一时半会也搜不到他们在哪。而且,他们逃了这么久,却迟迟没见人来追,不知道柳焉由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文谨趴在云少康背上,腿上的痛已经蔓延到了全身。那感觉有点像话本里的华佗刮骨疗毒,人家关云长只刮个胳膊,而现在他全身都浸在这种痛里,根本是苦不堪言。他眨眨眼睛眨掉滴进眼里的汗,勉力开口道:“我……好像中毒了。”
云少康听到了文谨有气无力的回答,心里“咯噔”一声。看来柳焉由不派人追来,果然是因为留有后招。
云少康逃也似地冲进城郊的小客栈,日头已经偏西了。他要了一间房放下文谨后,就立马转身出去找大夫。
“恩公,你先忍忍,我这就去找大夫过来。”
文谨身上的衣衫几乎已经被冷汗湿透,痛得连嘴唇也白了,弓着身子蜷在床上。他恍惚听到云少康的话,拽住了云少康的衣服下摆。
云少康转过身,看文谨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连忙俯□问道:“……恩公?”
“柳焉由他……”
“没追来。”
“不要去了。”文谨勉力睁开眼睛道。
“可你的伤……”
“……大夫治不了这毒的,”文谨的眼睛闭上又睁开,像是花了很多力气,“我看不见了。”
云少康凑近了去看,文谨的一向清澈的一双眼睛像是蒙着一层灰,黯淡且没有焦点。
他强迫自己稳下心神,又问道:“除此之外,还有哪里不舒服?”
“全身都很痛……”文谨的回答几乎已经轻的听不见了。
云少康连忙去摸文谨的颈脉,跳的虽然很快,但是依然很有力。看来这毒虽然来势汹汹,但是并不致死,他一颗悬着的心先放下了一半。
他拼命回想各个用毒门派的各种奇毒,全身剧痛,短暂失明……他好像隐隐约约觉得能抓住社么,但是好像就差了那么点,他还是没能想起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没有解药,华佗来也没用。
云少康割开文谨被血染湿的裤子,掏出了怀里的金疮药,“我先给恩公把血止了吧。”
他仔细查看伤口,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伤口也不深,看来这小子在被砍中的时候还躲去了了很多刀劲。但是看着文谨现在这个样子,他满心的只有急躁。
文谨咬牙忍了一会儿,觉得好像没刚才那么痛了。但是与此同时,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却不是要晕过去之前的感觉,而是……像是要醉了,如果醉是这个感觉的话。
他的眼睛还是一点都看不见,眼前黑的一点光都没有。除了感觉到云少康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外,他的世界又暗又静,像是独自待在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里。
他张了张口,想要打破这种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