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显然就引起了门卫老汉的注意，门卫老汉只来得及哎一声伸手去指，根本没把他拦住。

    而穿梭在外面大街上的徐奕，开始疯狂又漫无目的地寻找。

    他不知道杨晨会在什么地方，只是骑着飞快，不敢错过一分一秒，生怕会出了什么事。

    ……

    不停地吹着冷冷的夜风，徐奕穿过大街小巷，仍旧一无所获，最后，停下车子静静着想了一想，骑去了一个地方。

    ……

    当徐奕刹车脚踩着地面停住时，沿河的公园里只孤零零地坐着一个人。

    ……

    昏暗的光影下，那人坐在角落处的秋千上动也不动，埋着头，一只手握住绳子，双脚放在地面上，身上穿着和徐奕一模一样的校服。

    确定找到了他之后，徐奕胸腔里随即窜上来了一股满满的怒火。

    他找这个人找了这么久，担心了那么久，这个人居然坐在这里吹冷风，昨天咳嗽得那么严重，他不要命了？

    气得一手推开自行车，徐奕快着步伐向他走去，到面前时伸手就是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拖着将他站好，像很多次那样，无比恼怒地吼道：

    “你他妈一整天不见，就是跑这儿来做傻事是吗！”

    浑浑噩噩的杨晨先是感觉耳朵嗡嗡一响，接着眼前花了又花，糊涂了好一会儿，才认出了徐奕不知怎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被冷风吹了很长时间，杨晨的手脚都冰凉了，此时嘴唇动了动，脑袋发晕地吐出一句话。

    “你来了……”

    徐奕恨不得实实在在给他一拳头，让他清醒过来，可心里还是没舍得，只握着拳微微颤抖，冲他继续发脾气。

    “给我回去！”

    松开手，徐奕转过了身，后面的杨晨晃了晃身体，片刻间眼中溢满泪水，心口直抽痛。

    痴痴地开口。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嘴角苦苦地扯着，杨晨想笑着轻松些说，却只是哭得更加厉害。

    “那个女生……你喜欢她吗？我……看到你们接吻……”

    头痛欲裂中，杨晨慢慢地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说来说去又有什么意义，有什么用呢？

    ……

    “对不起……”

    抬起冰凉的手来擦了擦不断流下来的泪，杨晨觉得自己该走了，不要再去纠缠着徐奕了，这样对谁都不好。

    没谁愿意去做不一样的人，也没谁愿意和他一样做个病态的人。

    病态的爱慕，病态的奢望……

    是啊，站在徐奕的面前，杨晨开始觉得自己肮脏，他多少次幻想着两人像情人一样的拥抱，接吻，甚至做着更不堪的事，他应该知廉耻，带着他的病态肮脏深深埋入地下才好。

    这样才干净。

    ……

    杨晨身体又晃了一晃，这一次，他感到一阵猛烈的眩晕，无助地闭上双眼，重重地向地面栽去。

    第21章 平安夜

    徐奕的爸爸妈妈在医院里照顾杨晨，由于徐奕的爸爸明天还要上班，所以晚上留下里守着的是徐奕的妈妈。

    从门外走进来的徐奕，看一眼那病床上睡着的人。

    “爸，妈，我先回去了。”

    徐奕的妈妈抬头，说：

    “等下你爸也回去了，你再待着一会儿吧。”

    “不了，我有点累。”

    徐奕的脸色看上去的确有些疲惫，他没有更多的话，简单说完后便转身走了。

    一个小时前，杨晨在他的身后晕倒，他立刻冲过去将人抱起，手掌摸上额头才知道发烧得厉害，赶忙带着人坐车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院，然后向家里打了电话。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到现在，徐奕的双臂还感受得到抱着杨晨进医院时的颤抖，那一刻，心脏像是害怕地忘记了跳动。

    ……

    徐奕的爸爸妈妈还没想起问清事情的始末，以为杨晨是在学校里晕倒的，徐奕陪着过来医院。

    并不知道他们俩之间发生了很多很多。

    ……

    骑车回到了巷子里，徐奕下来后走到门前，背过身，坐在了台阶上。

    他的头垂得低低的，手放在两侧的膝盖上。

    一个人就这样坐在空空的巷子里，被夜色包围着，他从来没有哪时候像现在这般模样，整个人几乎被打垮。

    ……

    12月24，平安夜。

    学校里几乎闹疯了。

    没有往年学姐学长们的那种罗曼蒂克，这届的高一新生，更像是一群神经病，买来的苹果全都当成了整人玩具和武器，对女生不留情，男生之间则爆发了一场又一场的苹果大战。

    看得年级老师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带了假学生。

    曹文东一帮人已经在教室里打仗打腻了，这时候距离晚自习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找点更大的刺激。

    他们几个人穿过哄闹的走廊，一起跑去了校广播室，这时候满校园依旧放着准时而无聊的英语对话，坐在里面的学长学姐们笑得开心，转着座椅互相闲聊，一点没注意到他们几个人把头靠在玻璃上，表情不怀好意。

    “咱们让学长学姐休息一下吧。”

    曹文东挑着眉，嘴角一抹坏笑。

    ……

    五个人走过去推开了门，敞着校服，抱着手臂，做大佬状立在门口，中间缓缓走来的曹文东，张开双手搭在两边人的肩膀上，嘴角翘起，哼哼两声狞笑，然后眨了下右眼，手指一抬。

    “绑了！”

    口令响起，所有人一拥而上，把错愕中的学姐学长们纷纷抓住，拿起手边但凡能用的绳子，胶带，像是包粽子一样，全都给结结实实地绑在了椅子上。

    “喂！你们几个想干嘛啊？不要捣乱啊！”

    “就是，待会儿老师就来了，你们五个全都得倒霉！”

    “草，快他妈放开我！”

    ……

    曹文东站在他们的面前，眨了眨纯真善良的眼睛，并不怕地说：

    “我只是想放一首歌，没犯什么错误吧？”

    接着，曹文东便迈着步子悠悠走到设备前，让其他人把门好好锁上，俯下身子开了话筒，对着大声地说道：

    “电音来袭！单身狗万岁！”

    歌曲切换，鼓动耳膜的迷幻电子乐顿时充斥了整个学校，学校里一片沸腾，男生们丢着书，吹起响亮的口哨，教室外的走廊里到处是奔跑着欢快的人，互相追逐打闹，把笔袋作业本扔得满天飞。

    而广播室外，赶来的教务处老师，使劲推门拍着玻璃，却只能看着里面的五个人冲他摆着鬼脸，跳着舞，而那座椅上被绑着的人和他的声音则被扩音器下的音乐完全掩盖。

    ……

    waiting in a car

    在车上等待

    waiting f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