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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还是放不下他。
就像这么多世界过去了,他兜兜转转,到头来喜欢的人,还是他。
所以,他把自己又送回了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呢?又也许,把送来这里的人不是他?
白希禹委实是想不明白,最后在心里无声叹了一口气,带着那道罪己诏转身离开了御书房,步履匆匆地往回走去。
白希禹回到自己休息的侧房中,其他值班的侍卫们还都没有回来,整个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白希禹觉着脑袋疼得厉害,身体也乏累极了,他躺在床上想要先睡一觉,可很长的时间过去了,他依旧是没有半分的睡意。
他的额头有些发烫,身上却有觉得发冷,想来是这两天没太注意感染了风寒,他撑起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从柜子里抱出一床厚厚的被子,放到了床上。
觉着这样还不够,白希禹又去了窗前,外面繁花烂漫,绿柳成荫,当真是个不错的天气,而他却是把两只手一伸,就把窗也给关上了。
他窝在床上,把被子往上一拉,整个人便都被蒙在了里面。
又过了很长时间,白希禹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推门,他皱着眉头睁开眼睛,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方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来,发现来人是从前和自己一起值班的侍卫兄弟,白希禹眯着眼,一副又要睡着了的模样。
那人一进来后急急忙忙地就走到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被茶水喝,紧接着把茶杯放下是时候便看到白希禹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躺在床上,那人有些好奇,便出声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还弄成这个样子?”
“有些感染风寒了。”白希禹带着重重的鼻音哼唧道。
那人以为白希禹是因为风寒了,所以才被姬长离被放了回来,还感叹了一句说:“皇上对你可真不错。”
白希禹也懒得解释,他眼皮有些沉,于是又合上了双眼。
过了一会儿,白希禹隐约听着那人同他说:“知道吗?云姬被皇上给软禁起来了。”
听见云姬的名字,白希禹的意识清醒了一些,他问了一声,“什么?”
“云姬被皇上下旨给软禁起来了。”那人一边说着,一边还颇为感慨地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去年的时候就因为云姬的几句话,一点也不念旧情,直接就把白将军给赐死了,结果几个月的时间没到,皇上这就又翻脸了,这皇上到底是想什么呢?”
白希禹觉着自己的精神似乎比刚才好了些,他按着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皇上他可说了原因?”
那人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直接遣了一队侍卫去把霖芳阁团团包围了起来。”
姬长离这到底是要做什么,白希禹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再加上他现在脑袋还发热,就更加运转不灵活了,他低头沉思了半响,最后实在是捉摸不透姬长离现在的想法,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反正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上面吩咐的,我们只管做便是了。”
那人点了点头,“这倒是,只是可惜了白将军啊,也不知道陛下他到底后没有后悔过。”
白希禹看着床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了一句,“这人都死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人都死了……”
白希禹不再说话,眼睛眨了两下就又睡了过去,他这一睡,便直接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
第二天一早,那道士又来皇宫了,他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到了姬长离的御书房中。
御书房里,姬长离正把玩着这段时间来自己一刀一刀雕刻出来的玉人,玉人的面容甚至还有身上的衣物,每一处都勾勒得极其细致,栩栩如生。
道长看着姬长离这副样子竟也有些于心不忍,可世事就是这个样子,他虽然也想帮他们一把,可终究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道长将手中的拂尘甩了甩,问姬长离道:“陛下是已经准备好了?”
“早就好了。”姬长离抬起头看了一眼道长,眉眼间带着少许的笑意,他把手中的玉人放进自己的怀里,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道长同我来吧。”
姬长离带着道长去了双阙殿,在白希禹死后,他的尸身就一直被姬长离放在了这里。
道长看了一眼玉棺中的那人,叹了口气,“陛下这是何苦呢?”
姬长离也偏头看了一眼玉棺中沉睡的人,半响后,才应了一声,“如何算得上是苦呢?”
道长没有说话,姬长离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云姬那天晚上来找我,我明明知道她说的都不是真的,可我还得按着她说的赐死小白……”姬长离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像是在问道长,又像是在问自己,“这天下苍生同我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道长沉声道:“陛下,您是天下之主,便该以苍生为重。”
姬长离走到玉棺旁边,看着玉棺中的人,眼中的笑意又加深了一些,他说:“我知道,所以……现在这样也好。”
“不说这些没用的了。”姬长离转过头,面对着道长,“等会儿,就麻烦道长了。”
他从袖口间掏出来一个小瓷瓶来,交给了道长,“这是离魂丹,等会儿小白醒过来后,道长便把这个给他服下。”
“贫道知道了。”
————
现在早已过了上朝的时间了,百官站在廷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姬长离自打登基以来,就从来没有过迟到过早朝,今天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没来?
有大臣猜测说:“陛下这是怎么了?我见陛下这两天的脸色不是太好,难不成是病了?”
“可这病了,也该有个宫人来说一声了,就这么在这儿等着算是怎么回事呀!”
“对呀对呀。到现在也没个人过来。”
……
正说着,有人看见白希禹在外面正往大殿里走来,他穿着宫廷侍卫统一的服装,腰间的两把刀已经卸了下去,快步走进了大殿中来。
大臣们一见他来了,便急忙上前把他围了起来,向他问道:“于侍卫,陛下呢?”
“是啊陛下呢,这都什么时候了,陛下怎么还没来?”
“陛下是否是龙体有恙?”
白希禹挤过人群,站到了大殿的前面,他的伤寒还没有好完全,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他对这些大臣们道:“诸位大人,请安静一下,陛下昨日交给下官一道诏书,命下官今日在此宣读。”
“这就好,陛下有交代就好。”
大臣们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恭敬地站好。
白希禹将手中的那封诏书慢慢展开,站在百官面前,诵读起姬长离的这封诏书来,“朕自登基三年有余,不得治国之法,未能使百姓安享太平,其罪一也;又不敬上天,使水旱累见,病疫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