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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小杏你怎么……受伤了……”
说着,小香开始掉眼泪,小杏温柔地帮忙擦去,低声哄,“小伤,不碍事。”
趁着两个丫头卿卿我我,徐耘宁拉过阮轩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不知道。”阮轩垂头丧气,“没想到,咱们跳到火坑里来了。”
习武之人耳尖,小杏听到了这个说法,抿了抿唇,转到她们身前郑重道歉,“对不起,连累了你们。”
“算什么连累啊!”徐耘宁摆摆手,“是我们缠着你要来,不是吗?”
徐耘宁想通了,现在这个时候重要的是团结,好好想办法,而不是在这“谁对不起谁”的问题上绕圈子。
“到底怎么回事!”小香气急败坏地喊一声。
小杏搂了小香想解释,谁想一张口吐了血。
小香大惊失色,也不想着一问究竟了,扶着小杏到床边,盖好被子急忙往外冲,“我去找药……”
“不必。”阮轩拦下小香,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
“怎么这样啊!”小香气哭了,“小杏想做什么做什么,干嘛打人啊!”
阮轩柔声安慰,徐耘宁也跟着劝说,小香一句话听不进去。最后躺着的小杏说一句“你哭我更难受”并装咳,才让小香停下哭哭啼啼,扁嘴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怕外头听见,阮轩不说话,找茶杯沾了水,在床边的小凳上写字。
装。
徐耘宁想反对,阮轩摇了摇头,抬手指向安睡的豆子。
带着孩子,她们四人能跑到哪里去呢?
“嗯。”徐耘宁点了头,只能祈祷小杏和阮轩的演技能骗过老奸巨猾的“主子”了。
——
休息片刻之后,阮轩出去同守卫说,“我想通了。”
守卫请了她去见主子。
谈了一番话,阮轩回来了,愁眉苦脸同徐耘宁说,“原来那个人是皇上的皇叔,六王爷。”
“六王爷?”徐耘宁听过些市井闲话,“叛变逃走的哪一个?”
阮轩摇摇头,“叛与不叛,是当今圣上说了算。”
“那你……”徐耘宁看出阮轩说起六王爷少了些憎恶,“改变主意了?”
“当然不是,我就想好好跟你过日子。”阮轩竖起手指头,郑重其事道,“我发誓,我要是反悔,就……”
徐耘宁慌忙把阮轩的手按下去,无奈又好笑,“行了,我们麻烦不够多吗,还诅咒自己。”
“不是诅咒,是明志。”阮轩振振有词,“我说的句句属实,老天爷不会罚我的。”
徐耘宁无奈,顺了阮轩的意思安抚,“好好好。那六王爷打算怎么做。”
“我同情他立下战功却被奸臣陷害,落到今天的地步,”阮轩抿抿唇,“但是,他让我进宫,我……”
“进宫?怎么可能呢!”徐耘宁懵了。
阮轩叹气,只说,“皇上好色。”
万万没想到六王爷把什么都摸清了,徐耘宁有些恍惚,“他……竟然知道你是女的。”
“嗯,所以他想拉拢我。”阮轩轻笑,“让我里应外合。”
想到阮轩要被逼着去伺候男人,徐耘宁恼怒,站起来说,“不行,绝对不行!哎哟……我的头……”
不知怎的,徐耘宁一站起来天旋地转,浑身发软。
“你别急嘛。”阮轩扶着她坐下,“没事没事,我没答应呢……”
徐耘宁坐下也不消停,几度想蹦起来,“他逼着,你能不答应吗!不行!我宁可死……”
“嘘!”阮轩捂着她的嘴巴,“别乱说话,我怕。”
看不得软妹可怜兮兮的神色,徐耘宁叹叹气,不说了,伸胳膊搂了阮轩的腰蹭去,闻着熟悉的香气,头一次心里没有旖旎,只有悲凉,“我也怕,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摸着她的头发,阮轩的声音透过骨肉结实传来,一颤一颤的,“不会有事的,谁也分不开我们。”
折腾这么些时日,她们累了,抱在一块享受片刻的温存。
咚咚咚。
毫不客气的用力敲门声传来,外头粗嘎的声音含着,“阮轩,送衣服来了!”
阮轩抖了一抖。
心尖跟着抖起来,徐耘宁松手,轻声问,“怎么回事?”
“既然要进宫……”阮轩声音发颤,“自是要看看我的姿色如何。”
徐耘宁懵了,“他们要你,换女装看看?”
感觉受辱,阮轩咬唇点头,藏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
“岂有此理!”徐耘宁站起来,恨不得想去拼命。
阮轩死死抱着她,用带了哭腔的声音哀求,“不要,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
可是,阮轩的声音那么颤抖,一点底气都没有。
徐耘宁听着只有心疼。
“耘宁……”阮轩慌乱地在她脸上落下亲吻,“我穿给你看,好不好?”
明明做梦都想阮轩穿着女装,徐耘宁此刻却没有半分喜悦,沉着脸,低头不语。
阮轩擦干眼泪,慢慢走去开门,接过衣服。
青色妆花散花锦上衣,妃色散花棉裙,撒花莲碧霞罗交织绫,莲花缎鞋。
看着都是她喜欢的。
阮轩摸了摸柔软的布料,慢悠悠走到屏风之后,一点一点的换上,用衣袖擦净了脸上眼泪的痕迹,端起了笑,踏着轻快的步子走到徐耘宁面前,“好看吗?”
徐耘宁抬眼,再一次那么痛苦地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也不算再一次。
这般深刻,应当算是头一回。
上一次徐耘宁觉得自己是废物,是找工作屡屡受挫的时候,其实是找得到的,但总觉得比不上人家就是不好,总觉得受点委屈就委屈了四年的高等教育,每天把自己整的忧心忡忡。
现在呢?
徐耘宁不敢细想,那种痛苦的感觉便由心底蹿上来,勒得她喘不过气。
尤其是看着面前娇俏可人的阮轩的时候。
徐耘宁总会想,事情导致这步田地,她做过什么去改变呢?
如果她多攒些工作经验,多考些证书,大胆去锻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