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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的眼里。
叶亦北一出来,就欢天喜地地飞扑过来,林禾只来得及张开手臂,就猛地接住了一颗飞快地撞进她怀里的小蘑菇。
那个女医生靠在门边,笑盈盈地冲林禾点点头。
“怎么样?”林禾抱住怀中的人,低头在她发间蹭了蹭。
“不错。”
叶亦北抬起头,眼睛很明亮,漾着笑意。
她说着,猝不及防地踮起脚,在林禾唇上落下一个吻。
“小禾小禾小禾——超——喜欢你——”叶亦北蹭着她的脖颈,像只撒娇的小猫。
这天下午的阳光很好。
去街上买了鸡蛋煎饼,各自拎着袋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在路上,叶亦北跟她说了那天晚上的事。
她们在小巷里受到了攻击。叶亦南救下了她,而叶亦北在慌乱的逃跑过程中冲到马路上,脑部受到了冲击,丧失了部分记忆。等她再醒来,因为做过的身体检查中检查出了病症,与她姐姐一致,她被发现时,手中还拿着叶亦南的手机,所以阴差阳错被误认为了她的姐姐。
“薛医生说我的记忆错乱和部分丧失也跟我自身的心理状态有关。”叶亦北说着,眼里瞧着两边的街景,“我觉得她的死是我的错。我对她抱有一种负罪感,想为她活下去。所以产生了自身定位错误。”
“而我潜意识里认为她知道我的事,所以并不觉得我保存有关于你的记忆这点奇怪。”
“我以为我们足够了解彼此。所以在遇到你之后,我才确定自己到底是谁。”
“因为会爱上你的只有我。”
她们走到了一片树荫下,头顶投下了一片阴影。
“我们以为足够了解彼此。”叶亦北回过头,望向了林禾的侧脸,目光似水,“我知道她的想法,我想象得出她会做什么。相对的,她也知道我的一切。”
“她是很要强的人。她总觉得她的疾病拖累了我们。她怕我跟你在一起的那条路太辛苦,而她无法保护我。”
听着那些话,林禾望向了身边的橱窗。那里面映出了她和叶亦北的影子。叶亦北的神色平静,目光投向了远方,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从她的脸上,林禾想象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另一个人的面容。
“所以那天晚上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正好我去洗澡,她看到了你的那条消息。”叶亦北说,“她很害怕。那不是儿戏,你不知道发疯的人究竟会做出些什么。但她又知道我一定会去。”
“所以她删掉了信息。”林禾说。她已经猜出了真相。
叶亦北没否认,她望着远方,目光很温柔,带着些许怀念:“出于不希望我跟你走上太艰难的路的私心,她没有告诉我。”
接下来的事也就不用多说。
“我说不出这些事里到底谁对谁错。”
叶亦北的手伸了过来,与身边那个人十指相扣。
“虽然听上去很不近人情,我还是希望你,尽量,不要讨厌她……”
她犹豫着说。
她感觉到手中的手握紧了些,一抬头,就撞进林禾温软的眼里。
叶亦北一直觉得林禾垂下眼帘的样子格外好看,像极了古画卷里的温柔似水的女子,眉眼里满是诗情画意。
“她好歹还是报了警。”林禾低笑,“至少没放我在那自生自灭。”
叶亦北看上去像是放心了些,两眼弯了起来。
“对了。”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薛薇那时候拿出来的纸到底是什么?”
“情书啊。”林禾耸耸肩,“我写给你的。”
她在后面又补充了一句:“以沈乐楠的名义写的。”
说到这个,林禾就觉得自己耳根子发热。
那时候沈乐楠在天台给叶亦北表白,她嫉妒到发疯,暗自跟了上去,自然是偷听到了表白被拒的结果。那时候她高兴极了。
紧接着她就发现那个男生并没有放弃,被她赶跑后还三番两次试图以书信的方式接近叶亦北。那些写着肉麻字眼的信自然都被林禾截了胡。
那时候她正处于无法对心上人说出心意的最痛苦的阶段,嫉妒和苦闷催生出了另一种诡异的想法:她决定以沈乐楠的名义给叶亦北写情书。
她写了很多,日日夜夜地写,把那些说不出口的话都付诸纸上。
这也给她日夜煎熬的焦虑心情提供了一个发泄口,让她不至于隐忍得那么辛苦。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薛薇对她床单动手脚的时候,那些东西被她发现了。
薛薇便以那些东西为要挟带走了林禾。
“就这样?你就跟她走了?”叶亦北有点不可置信。
“那时候挺害怕的。”林禾苦笑,“我想象不出如果因为我的心意被你发现了,然后你远离了我,我该有多难受,绝对比死了还要难受几万倍。”
叶亦北没说话,心疼地握紧了身边人的手,低下头。
头顶传了那个人的话语声。
“但是你真正不在后,我才终于想明白那都不算什么。那时候太幼稚了。”她轻笑,“我经常想着,如果我能够再一次见到你,就一定要对你说出来,说‘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一条街已经走到了尽头,绕进街角矗立着的楼房就是她们的家。
对过去的回忆也就到此为止,气氛有点沉闷,一直到进家门,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只是一进房门,叶亦北放下饼,突然转过身,语调比低沉的气氛要高出几分。
“话说回来。”她扑了上来,像只摇着尾巴的欢脱的小狗,两手臂环在林禾腰上,下巴搭在她胸前,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一直对我……”
她眯起眼,打趣道:“暗恋我多年?”
林禾把人的脑袋揉了揉,坦然承认道:“是啊。一见钟情。”
这次换叶亦北红了脸。
她一脸惊讶:“真的吗?”
“真的啊。”林禾把人抱起来亲了一口,脸上笑眯眯的,“你不会一直都没发现吧?”
身上那人有点委屈,嘟起嘴闷声道:“我以为你就把我当好朋友……再说了,你自己不也一直没发现我的意思,你还好意思说我。”
林禾笑起来,顺手从衣服的下摆摸了进去。
“好朋友会对你干这种事?”
“不不不不不——”怀里的人连连摇头,想把她的手拿出来,“现在不行!饼会凉的——”
“热一热就能吃了。”
“但——”
她还想争辩点什么,后面的话尽数被吞进了唇齿间。
窗帘轻荡,漏进一缕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