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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枪挥不动矛,只觉头晕目眩浑身无力,没等对方动手,就都相继倒地不起。
别说打,根本是拦都拦不住,最终还是被大炤兵士攀上城墙,蚕食突破,现已突破西城门朝皇城开进,眼瞅着就要打到皇城根了。
南蛮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幕跟平远一战竟有着奇异的相似之处,这突发的状况说明了什么??
他猛地回头去看那个被他们折磨的狼狈万分的男人,发现对方倚着木柱坐在那里闭着眼,身上脸上都是鲜血,有他自己的,也有被他打死的黑豹的,安静非常不知是死是活。
一旁的人听得传令兵的汇报心急如焚的催促南蛮帝快快离去,此时此刻他们需要在禁卫军的保护下尽快撤离。
南蛮帝没有多犹豫,只是狠狠瞪了那兀自昏厥的敌将一眼,此时余萧见有了转机忙上前领命,让南蛮帝留下两个侍卫,这个敌将交给他处理就行了,请南蛮帝尽快移驾离开凤鸣,东南百里外就是朔月城,那里还有几万守军。
南蛮帝甚是信任余萧,当下不再迟疑率众人离去,只是南鸿雁在离开之时却兀自瞟了躬身垂目的老太监一眼。
南蛮帝一离开,那两个侍卫听说大炤攻破凤鸣了也暗自有些焦急想要撤离,但余萧没开口他们也不敢随便动作。
余萧垂目侧耳倾听,直到听不到那些人的脚步声了才脸色少霁,转身望着两个有些不知所措等着他下令的侍卫,他习惯性的眯着带笑的眼,嘴上却说着与这笑容完全不符的危险语言:“两位去确认一下吧,看那人是否已经断气,若是死了我们这便离开,若是没死,还劳烦两位……动动手了。”
余萧眼睛虽眯着,却是一眨不眨的望向两人,作揖长袖中的手也缓缓有了动作,只是那两人将注意力放在了昏迷的樊玉麒身上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两名侍卫虽见这铁狮昏迷过去了,但看着一旁尚有热乎气的豹尸,对刚刚那一幕还都心有余悸,生怕对方再暴起伤人,刷刷两声抽刀出鞘,战战兢兢的慢慢蹭到樊玉麒身旁。
就在此时,余萧已无声的从长袖中抽出了一把短刀,他丢弃了以往那种温温吞吞逆来顺受的模样,微眯的眼中划过一抹狠绝,杀气聚满眉间,快步上前先是一刀精准的捅在了一人后心上,然后在另一人惊愕转身没来得及挥刀的同时反手一刀划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瞬间鲜血如虹喷洒,血雾弥漫,溅了余萧一身。
他就这样握着刀子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侍卫倒下去,两人身体抽搐了两下后便断了生息。
心底对这两个对樊玉麒行刑的人没有丝毫的怜悯,余萧扔下染血的短匕,他连忙来到樊玉麒身侧,伸手查探他的鼻息。
还好,虽然气若游丝,但到底还是活着的。
余萧暂时放下心来,但见樊玉麒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且双目已瞎,不禁长叹一声,这位将军,怕是就这么废了……
但就是废了也要保住他的性命,余萧从身上撕下一块布将樊玉麒身上的血迹大致擦净,然后取出止血粉给他身上的伤口止血。
就在他折腾了快一炷香将将把樊玉麒身上的伤口弄妥,突然听到一阵飞鸟拍打翅膀的声音,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回首一望便看到了落在窗沿探头探脑的灰林鸮。
余萧心下一喜,低声学了几声鸮叫,灰林鸮便又展翅飞走,过不多久他突然听到门外一阵轻微响动,无声无息间闪身进来一名身着红黑色劲装,头戴鬼面具的高大男子。
那人双手上鹰爪般的勾魂爪还沾着血,一见到他便单膝跪倒:“暗卫统领萧逸见过鸮大人。”
余萧看着眼前的男子,眼中闪过复杂的眸光,没有多说什么挥手让他起来,询问道:“情势如何,皇上来了吗?铁狮将军他现在很危险,需要尽快医治。”
萧逸闻言看向他身后的樊玉麒,待看到那人一身惨状心下暗暗一惊。
他顾不上回答余萧的话,连忙从腰间解下一个长筒状的东西用火折子点燃,然后攀在墙沿伸手出窗,紧接着便听到砰的一声闷响,一发黑色的烟弹窜天而起,浓浓的黑色在蓝色打底的天幕之上格外显眼。
不远处正杀在最前沿的禇炤易看到那显眼的黑色狼烟,嘶吼一声率军冲破皇城北门,大军如雨季破闸的洪流,分作数股涌入皇宫,与守城禁卫军厮杀起来,杀声震天,如云涌雷动。
禇炤易身旁紧跟着毒仙毒百草,他也被迫参战,一把琥珀流水剑挥舞的虎虎生风,他不习惯骑马,可是在看到那黑色狼烟时却破例的与禇炤易同乘一骑。
禇炤易心急如焚,将领军一事交付给朱雀将军程天远,自己则轻装上阵,在双子护卫的掩护开道下,直奔狼烟发起处。
放完狼烟的萧逸则迅速来到樊玉麒身侧,从怀中掏出瓷瓶倒出一粒毒百草交给他吊命用的九转回魂丹丸,给樊玉麒喂了下去,这才算喘匀这口气,可是见对方满脸血污,伤痕累累的样子,向来平静无波的眼也难得露出一丝不忍。
“老夫甚是无能,竟让铁狮将军伤至如此。”余萧很是愧疚的喃语,听得他的话,萧逸只是轻轻叹息了声。
“您……不必自责,相信您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刚进来时门旁有两个鬼鬼祟祟埋伏的守卫,像是要杀人灭口,所幸事态紧急南蛮帝已没心思对付您……”
不然不光樊玉麒凶多吉少,恐怕就连这个忍辱负重,连男人身份都舍弃了在南蛮一潜就是二十年的忠心老臣也会性命不保。
“麒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会度过难关的,请您放宽心……”爹……
后面这一声爹……萧逸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叫出口,面对这个抛家弃子的男人他本有太多的怨言,只是自从他加入暗卫知道了大炤第一暗卫“鸮”就是自己那突然失踪生死不明的亲爹时,所有的不满和怨恨都化作了对他深深的敬佩。
只是此时他尚无法坦然与他相认,但听得萧逸软声相慰,萧宇——余萧——心下也甚是欣慰。
这一对只凭书信联系并未曾见过正式见过面的父子就这样无声处在一室,直至火速赶来的炤元帝由远及近的一声嘶吼方才打破沉默。
“玉麒!”
慌慌张张闯进刑囚室,禇炤易一身白甲血迹浸染,纵使轻功了得,脸上还是因跑的太过急切而泛起薄红,浸透汗水。
见他来到,萧宇忙闪身开去,一心牵系樊玉麒生死的禇炤易甚至没有多注意他们两人,抢步进来后一双眼便紧紧锁住了那个浑身血污狼狈不堪的身影。
他急速奔至男人身旁,自萧逸手中接过已陷入昏迷的樊玉麒,纵使心急如焚,可动作上却是万分小心翼翼。
萧宇几乎是瞬间便看出炤元帝那超乎寻常的感情,心下一惊,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