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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娘娘……会很生气吧,真的……没问题吗?”
想起那个仅有数面之缘却给他留下“雍容、高贵、睿智”近乎神明般印象的人,樊玉麒无法不替褚炤易忧心。
炤和帝生前后宫虽不至有三千佳丽,大小妃嫔却也过百,也立后,可之后的二十多年,他却几乎是独宠荷妃,对其宠爱有加,不然也不会架空皇后的势力,让荷妃成后宫的主人,并且将唯的儿子立为太子,登基皇位。
帝王不专宠人是自古以来帝王之道的潜规则,目的不仅是为避免恃宠而骄,后宫争宠,党争失衡的局面,更是为保护心爱子的安危,有的帝王甚至为保护真正爱恋的子而布迷局故意宠幸其他妃嫔,借以掩护,样的手段在皇室中也已是屡见不鲜。
历史上不是没有过帝王专宠人的情况出现,但通常落不下什么好结果,而荷妃独享圣宠却可以在后宫立足二十余年,明什么?不仅仅明炤和帝的手段得,更加明荷妃个看似柔弱,实则睿智刚强的人有着怎样聪慧的头脑。
不看别的,单看不论各方面都极为优秀的褚炤易,就知道个人做事的严谨,如不是炤和帝意外被毒害身亡,荷妃迟早会从名存实亡已无抗衡能力的皇后手中将后位并夺过,虽然现在的朝野也已经无人可撼动的地位。
样个人,就是褚炤易的母妃。
褚炤易不是不知道樊玉麒的担忧,但他更解自己的母妃……
“放心,真的不会有事的,母妃不会为难的……”摸着扣在腰间的大手,褚炤易轻声相慰。
他隐约有种预感,关于他的“假死”计划,他有信心瞒过任何人,却很难瞒过自己的母妃……而至今也没有派人寻找他的下落,……不定是个暗示,对此他心中多多少少有数。
劝慰樊玉麒几句,再保证自己人绝无问题,褚炤易才背好东西步出房门。
看着身黑衣的爱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樊玉麒站在门旁愣许久,眉宇不自觉又皱起来。
黑色影子在雕梁画栋的宫殿群落中疾速穿梭,驾轻就熟的朝自己的目的地靠近,越到近前,巡逻的侍卫越多,但他能准确的拿捏他们的巡视范围和时间,都能在被发现的前刻完美藏身某处,直到距离清荷宫百尺之遥的秋锦廊。
他刚从殿顶落下,几乎同时间就有四道影子先后拦在他的面前,相隔不过数尺,清色黑红色劲装,脸上戴着令人望而生畏的獠牙鬼面具,掌中武器已在无声中抽出,在清冷月色下泛着阴森的寒光。
大炤第暗卫队——赤鹰卫,昔日自己手下最得力的战力之。
宫廷内的权贵得到人相随已是皇帝至高无上的赐福,荷妃却有四位暗卫,的权势地位已然不言而喻。
被阻拦道路,意料之中事,褚炤易并未有丝毫怨恼,只是顿住身形慢慢站直身躯。
“来者何人?”
四人中人将刀横,低声喝道,声音虽不大,可传入人耳却让人脑中嗡嗡作响,可见内力非般深厚。
褚炤易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四人,考虑脱身之法,就在此时,高处突然又飞下三人,轻功超绝,落地稳健,竟无丝毫杂响,样的赤卫装束,只是中间身材略显高大的人武器非常特殊,是鹰爪般的利爪刃,而他的面具较之其他人也稍稍有些不同,鬼角只有个,在额头正中。
看到此人,褚炤易反倒松口气,眼前四个新人并不识得他,但个人……跟他多年,他不需开口,只消个眼神对方就应该能认出。
果不其然,来人虽眼没能看出褚炤易的伪装,但等他的视线与他对视的瞬间,他几乎是被旱雷劈中般愣在当场,鲜少有情绪波动的眼中尽是惊愕,隐隐的还有丝难为人察的喜悦。
他眼便认出来,他昔日誓死效忠的主人!
他没有冲动发声,只扬手做个手势,先前拦截褚炤易的四人虽然疑惑,得令后却收刀回鞘迅速的撤离,没有任何迟疑,绝对的服从。
而他们走,高大子身边的两名年轻侍卫却再也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摘掉脸上面具的同时跃窜到身黑衣的褚炤易面前,拉住他的手异口同声喊道:
“皇师兄!”
听到熟悉的不伦不类的叫法,褚炤易忍俊不禁,轻笑出声:“叫师兄就可以,素衣,青衣。”
随即抽出手将覆面的黒巾扯下,露出几人熟悉的英挺俊颜,依旧是那般神采飞扬。
不若双子护卫般没大没小,赤卫首领萧逸利落的单膝跪地施以大礼,可是开口间,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此人,心中的惊喜在此刻也稍稍变作失落,他心目中的神——已非当今圣上。
褚炤易看出他的窘迫和复杂的心绪,只道:“不必多礼,起来吧,以后唤易公子就可以。”
在外两年他都是用的化名【楚易】,别人也都是样称呼他的,他都已经习惯。
虽然得到褚炤易的特赦,萧逸却无法喊出个【易公子】,在他心中,褚炤易始终都是他尽忠的帝王,是他的主子……
已猜到人来此的目的,萧逸撤清荷宫周围的守卫,遵照褚炤易的意思没有惊动荷妃,同双子护卫短暂叙旧后褚炤易便顺利的潜入清荷宫寝殿之内。
以往他从不曾不经通报就闯入母妃寝殿,更何况是如此深夜,但为掩人耳目,他不得不如此。
做出为爱袖手下种决定他并不曾有过任何后悔,可是,样做却无法避免的伤害为他倾注生心血培养他的母妃……
清荷宫的陈设依旧是记忆中的素雅,夜明珠的淡淡光芒透过薄纱投射下片朦胧光影,纱帐内那隐约的娇弱身形让褚炤易胸口有些纠结,内疚的情绪像是晕开的药汁,苦涩蔓延至内心深处。
可还没等他沉淀下心底的愧疚,突然间纱帘翻飞,寒光闪烁间柄短刃挟带着浓烈的杀意向他袭来,气势汹汹。
突发此状他心头跳,可并未慌乱,轻轻个侧身便躲过刺向他胸口的剑,持剑之人见击不中并不气馁,抢步上前以诡异的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腕斜上直削来人咽喉。
剑速度极快,诡异而又刁钻,饶是功夫高强之人突遇袭击也难以完全规避,但招对于褚炤易来实在太过熟悉……
面对袭向自己颈间的利刃他动也没动,仅是在透析剑路之前疾速挥动左手,以两指轻松夹住对方的剑刃,然后释放内力震,便迫使对方松握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