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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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学长要去翡翠湖,你给你们老三发个短信,让她去翡翠湖,制造制造机会。”

    徐青顿时眉开眼笑,又重重一下拍在他的头上,“你小子,还挺聪明哈。”说完就低着头开始捣鼓手机,没几分钟后她就抬起头,道:“好了,大功告成!今晚回去让老三请我吃火锅!”

    “你写的什么,让我看看!”

    “我还没发送呢你挤什么!”徐青瞪了一眼,回过头来,一看,顿时拉长了脸:“就让你别挤别挤你非挤,短信发错人了!完了,怎么办啊……”

    “诶,别着急别着急,你短信发给谁了?”

    “你们寝室那个梁逸……你们都说他是同性恋的那个……”

    ***

    梁逸正在寝室温书,忽然之间收到一条短信,是寝室长女朋友发过来的:

    摸摸大!我刚刚得知天磊学长已经失恋了,目测一个人在操场站了一晚上,想必情伤很深,这时候正需要一个人过来安慰他!莫说姐姐对你不好,现在天磊学长正在奔赴翡翠湖的途中,赶快去吧,晚上回来请我吃火锅╭(╯3╰)╮

    梁逸放下手中的书,他拉开寝室的窗帘,外面的世界白而净。

    ***

    谢清琅坐在自己的客厅的沙发里,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几杯热腾腾的茶。

    谢父坐在他对面,脸色拉得很长。

    这是他回国以后第一次出现在他父亲面前,他有很多话想要告诉自己的父亲,但是他知道,这些事不用说,他父亲就已经知道了。要不然,他所有的银行卡、信用卡等等也不会被冻结。

    谢清琅觉得很怪,他看着这个富丽堂皇的家,却没有感受到该有的温馨。反而是宋年家那个破破的小房子,能给他的心灵带来莫大的慰藉。

    他把茶几上的合同推到谢父那边,开了一口嗓子,打破了屋子里的岑寂:“爸爸,我很感激你给了我生命,抚育我长大,但是我觉得每个人在选择自己要走的人生道路上都有自己的权利,我希望我也是。”

    谢父的脸色带出一点灰白来,这灰白是知道自己儿子性格如牛倔强如斯再也不肯回头的灰白。他捧起茶几上的茶来,小啜一口,眼里流出一些伤感:“你是我儿子,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什么脾性我再了解不过了。”他把杯子放到茶几上,陶瓷跟红木撞击出的声音清脆悦耳。

    一旁的谢媛却听得心惊胆战。

    她看着自己的哥哥,恍然觉得像是很多年都没有见到他了,而这中间相隔的时间,明明只有两年。这是自己的哥哥谢清琅,然而又不是谢清琅了。谢媛觉得自己神智有些迷糊,事实上,自从和严元分手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清醒过。

    谢父继续道:“你现在能做下这样的决定,以从此以后再也不在我在我和你妈妈这儿拿钱,无非是你没有尝过真正的苦日子,等你尝过了,你就再也说不出来这样的话……”谢父说到一半,听见谢清琅发出一声很轻的笑声,话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想到了儿子回国的这段时间——从谢清琅在英国踏上回国的班机的时候,他就冻结了儿子卡里的钱,他以为儿子会很快服软下来,没料到他宁愿在外面吃糠咽馒头都不愿意回家低个头认个错。

    谢清琅继续小口喝着茶,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的笑意流了出来:“爸爸,我觉得有句老话说的真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句话不单单是说感情,说什么都是恰如其分的好啊。”

    谢清琅出了自家别墅的时候忽然觉得自己一身轻松,十几年来头一次这么轻松。他用了一下午的时间,给了自己一个自由身。

    别墅建在郊区的山上,下山的时候天已擦黑,山道上的路灯已经点亮,雪花悠然从空中坠落,谢清琅深深吸了一口气,冷气入肺,谢清琅很是开心。

    他想,宋年这个时候应该会很失望,但是没关系,他身上的书包里有着他所能给予宋年的最大的安全感。

    身后有一辆车子开过去了,车灯打开,一柱光线刺破黑暗,照亮了未来。

    ***

    我站在阳台上,懵懵懂懂间好像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楼下走过。

    天已擦黑,不远处的公路上有汽车鸣笛而过,那声音像极了凌晨时分码头上有轮船抛锚,驶向不知的未来。

    断章(一)

    梁逸第一次见徐天磊,是大一刚进学校时的新生欢迎会上。徐天磊是晚会主持人,齐耳黑短发梳得很整齐,一张脸在灯光的闪烁下分外俊朗。梁逸当时是很不情愿去迎新晚会的,以他的视角看,他觉得这场晚会很花哨很傻=比。

    但是系里要求每个大一新生都到,没办法,梁逸只能坐在最后一排,带着一本厚厚的书,在忽明忽灭的灯光下一字一字艰难地读着。

    读到一半实在是读不下去了,一抬头,就看见徐天磊站在抬上抿着嘴笑得很尔雅。

    梁逸当时彷佛看到丘比特拿着一把小小的弓箭,爱之箭已穿透他的心脏。

    梁逸后来想,他明明眼镜度数很高,他跟徐天磊中间也隔着那么多排,舞台上那么多人依次出现,到底是出现了多大的奇迹,才能让他在那么多人中一眼就看见他的天磊学长。

    ***

    梁逸a大哲学系大一新生,从小家境优渥,吃穿喝在不愁的基础上还能翻出一些花样来。但是梁逸对那些都不敢兴趣。他从小性格就比较孤僻,不怎么喜欢和同龄人来往,捧着一本与当时年纪不符的书待在自己房间一待就是一整天。

    梁母曾看着他这般,与自己的闺中密友叹道:“阿逸是个好孩子,从不像一般的小男生一样皮实,照理说,这样我应该会少操点心,但是为什么我还总是放不下心来呢?”

    梁母好友接道:“大概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吧……”

    梁母闻此言,回头横了一眼自个儿好友,颇有些不乐意的样子:“我看你是嫉妒我儿子乖巧,什么事出反常必有妖!”

    梁母好友见她如此反复无常缠杂不清,是真的觉得有些“必有妖”了。如此刁蛮的父母,怎么可能会生出这么一个乖的孩子?

    不到几年,梁母好友这句“必有妖”的结论就得到了证实。

    某个暑假,梁逸拜读了白先勇的《孽子》,忽然就对同性之间的感情产生了一些好奇。他合上书的时候恍然觉得自己就成了书里的阿青,看着自己的弟娃死在病床上,整个人的灵魂堕入地狱。梁逸笔直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阳光明媚,树木绿叶葱郁枝干葳蕤,忽然就深深叹了口气。

    他的胸腔里充斥着对那个小公园里的“青春鸟”的同情,同时,他又觉得自己就是那些“青春鸟”的一员。

    彼时,清河镇的阳光正烈,徐天磊从村里跑了出来,在镇子里的街道上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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