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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如此多娇 作者:我不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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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如此多娇 作者:凤九幽
年好。”
“李公公也是,过年好。”墨逸轩拱手,目送李洪福离开,眼睛一直看着他的手。
他的手里,有那方玉佩。
相府的门口挂着大红灯笼,过节的喜庆气氛如天下所有人家一样。
墨逸轩看着李洪福拿着那块玉佩的身影渐渐消失,感觉心底的某一块,空了。
70
70、分手后的第一次相遇
一个人的除夕夜,墨逸轩守着渐渐熄灭的炭盆,想了很久。
和龙衍的这份感情,他要怎么处理。
他向来性子冷淡,对于情之一事并没有多少坚定和信心,也因为此,对于龙衍以前的示爱行为才迟迟不肯回应。书中从来多千古佳话,但那正是因为悲情,才被人称道,现实生活中,哪里有那么多缠绵忠贞的情?左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偶有青梅竹马私定终身,或者才子佳人恨不相逢未嫁时的绮丽,多也在现实打压下分开,日子长长久久一过,当姑娘不是年方二八的芳华,公子眼里也历了世事的打磨,谁还记得当初的情,不都要守着自己的家人孩子平静安宁的过?当年的歇斯底里轰轰烈烈,只不过笑话一场。
而没有心上人,顺利从父母之命结合了的,也能有感情甚和的前几年,待激情淡却后,男子该纳妾纳妾,女子守着孩子夫君安安分分的,也能是相敬如宾,顺顺遂遂的一生。
所以这世上,哪里有什么永永远远的情爱?
情动时海誓山盟,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恨不得摘来给你,情淡时就算夜夜同床,做的未必就是同一个梦。能保持着一份亲情来相处珍重一生,便是最大的幸福了。
墨逸轩以为自己很透彻。
而现今心下这份难受,他便以为是因为他没有得到。
如果龙衍和他能再相处一段,甜蜜一段,没准到时会不想在一起要分开的,是他。
他认认真真的想了很久,觉得无法相信龙衍真的对他无情,能忍住了放弃他。就像是你心心念念了多年的宝贝,好不容易终于到了手,等到你厌烦,也要把玩好些日子的。
他认为,龙衍不会这么快就想要放弃他。就算他们之间的情爱会淡化,也不该是在这个时候。
他说对他失望,狩猎后一连串的事让他无法不介意,可介意是一回事,当真舍得放弃又是一回事。
除非是有另外的原因。
他墨逸轩都还没有放弃,那个一直缠着的龙衍怎么可以放弃!
可会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这样做?
墨逸轩想起了江南时的苏小诗,龙衍一向了解他至深,他心里的想法他必是百分百明确,莫非是借着这法子来让他明白一些事或者更在乎他?
但是选妃……要回玉佩……甚至还要胁他的丞相之位……
这哪里像有一点假!
墨逸轩昏昏沉沉的想了一日,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恼了。他觉得这情爱着实是个烦人的东西,怎么都不对,怎么都是个错。
他决定不想了,顺其自然。
他不想放弃对龙衍的这份情,如果龙衍确有什么苦衷,只要他说出来,他必然会认真对待。
可如果龙衍真的对他已不再珍惜没有什么情谊,他也不会真的就会像龙衍初拒绝他时想的一样,要卑微的去祈求他的珍惜。
或许心间的这份情许久许久都不会消下去,但是他墨逸轩仍是墨逸轩,是一朝丞相,性子坚烈从容,笑容淡然抬手间能让朝堂风云变色的墨相,不是为情所苦,终日郁郁之人!
年初一面对着来拜年的人,墨逸轩神采奕奕极富有朝气的样子让衣束和秦烨大大放了心,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丞相能想开了真的能笑了,他们便是欢喜的。
年初五,早朝。
墨逸轩前些日子的辛苦有了成果,大理寺那边的最后一条消息,让他精神一振,羽箭丢失案终于有了结果。
因这件案子是他和大理寺卿海晏一起办的,所以两个人一起上了奏章,将案情一条条一件件的分析,有理有据,清楚明晰。
花满楼乃华国某神秘身份之人在京城设的据点,以美色来招揽朝臣打探消息,并私接部分宫女太监夹带出来的皇宫物授以银钱。部分官员被其美色所迷,时常透露朝中消息,兵部郭开及其子更是跟其中的红牌玉公子勾结,经其中转将本应销毁的旧箭卖于华国,罪不容诛。
海晏将郭开和华国人来往书信悉数上交,附帐册一本。上面记录了基本所有交易的数量金额,数量之多,金额之宏大,引起朝臣惊愕声一片。
末了,墨逸轩又奏,如此大规模箭矢运送上十分困难,对方能安排这么多次而我方无察觉,想来方法独特,需及时查清。另此华国人身份神秘,隐约可知是皇室中人特使,但幕后究竟是谁并不清楚。
看这次华国二皇子在京城的表现,及摔下山崖生死不明各种搜索均不得其身影来说,他是幕后主谋的可能性非常高。
花满楼虽被查封,但其红牌玉公子逃脱,行踪不明。
另,查封花满楼时发现,楼里隐约有几处未来得及消毁,偶尔床头墙角,衣服被褥,甚至人的身上,经常会出现一个蛇形图案,想来是什么标记。
他的这个提醒让龙衍想起之前那些行刺的人,皱了皱眉。
有功的赏有罪的罚,该问话的问话该办事的办事,他处理完了一堆事后,让海晏把详细情况写个汇总递上来,想着以后让暗卫们去查一查,着海晏继续查后面的事,这朝,就散了。
虽新年刚过朝上气氛就如此紧张肃杀有些不大合宜,后面需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多,但龙衍还是满意了,叫海晏陪着走走说了几句话,赏了,就笑着走了。
海晏有些不明白,这案子是他和丞相一起办的,说起来要领赏也应该一起,可为何皇上独独叫了他?还只字未提丞相?若不是他主动说了句丞相近来很是积极,皇上怕是一句话也不问了?
很奇怪啊……明明是很近的两个人,突然间远了,是吵架了?吵架了也不应该是这样吧……
“海大人――海海……小晏……”听得一边老不休的声音,回头一看正是那老不休一把年纪不要脸的皇叔龙庚,海晏一甩头,大步往前走,像没看见没听到一样,嘴角却微微弯着。
心说,这才叫吵架呢。
这天天气晴朗,墨逸轩心情极好,觉得好歹一件事完了,剩下的再慢慢来,就又去了皇宫外头那个小花园。易恒看着,也就跟了来。他这个武将,在边关时忙的不像话,回京倒是轻松的很,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慢慢相伴走着。
“前几日你怎么了不高兴?”易恒问。
“不高兴?”墨逸轩笑笑,“有么?”
“嗯,是。”易恒抱着胳膊,看到他的笑也染了几分欢快的情绪,“这两天脸色好了,想的事解决了?”他叹口气,“你从小就这样,有什么事就一个人琢磨,琢磨不过就阴着脸,虽然笑着给人感觉也凉凉的;琢磨过了就像现在这样子,雨过天晴一样。”
“是这样么?”墨逸轩伸手触着一枝白梅,极认真的想了好久,才回头对着易怛笑,“好像真的是这样啊。”
看他这样子,易恒就知道他不大想说,便也不再问了,只耸耸肩,陪着他往前走,提醒“地上滑,走慢些。”
“好。”大约墨逸轩心情真的不错,虽然嘴上说了会小心,脚底下也不听使唤的踩到了一块薄冰,身子一歪――
“逸轩――”易恒浓眉一皱,马上闪身过去,扶住,“怎么这么不小心!”
其实墨逸轩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他身形一向纤瘦优雅,平日里也懒的用武功,或者没什么机会用武功,常让人忘记,他是个有武功的,而且武功还不错。
易恒跟他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忽略这一点非常不应该,但有时候关心则乱,身体往往会比脑子更早一步行动。
墨逸轩就是脚下滑了一滑,他可以顺势使个身法晃一晃,保证不会摔倒。可是既然人家易恒关心到主动来扶了,他觉得太伤人面子也不好,就没怎么动,任他扶了一扶,还对他绽出浅浅一笑,说了声谢。
易恒这人在军中多年,擅长的是如何教导三军,如何千里之外取敌人首级,如何跟兄弟们相处,却是不知道当喜欢的人在面前时,该如何自处。
他也不笨,就是当看到那一双清清润润的眸,经常会感到无措。
现下,他为了扶人,不小心就搂了人的腰,墨逸轩为了站稳,手也搭上他的肩膀,墨色的眸安静的看着他,唇角绽出一抹笑意,轻声对他说,“谢谢。”
这天阳光大好,灿烂的阳光照着他的笑颜,有红的白的梅花花瓣随风飘落,就这么轻飘飘的落在他的发间,他的肩头。
易恒突然心中一撞,不知该如何反应。
不知道说什么话做什么表情,也忘记了要放开墨逸轩。
“易恒?”墨逸轩有些不解,眉睫微动。
易恒看着墨逸轩微蹙的眉,更是心下激荡,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漫在胸口,郁郁不得出。
正在这个当口,有个声音悠悠飘来,含着兴味的嬉笑,“易卿准备抱多久呢?”
一听到龙衍的声音,易恒像被惊着了似的,马上放开墨逸轩,“抱歉。”
“无碍。”墨逸轩整整衣襟,还不忘笑着取笑他一句,“想什么呢,跑神都跑成这样了。”
易恒摇头苦笑,两个人偏头看到了皇上,自是双双走过去,行礼问安。
龙衍摆摆手叫他们起来,左右看着两个人,眼睛眯起,“两位真是好兴致啊,来游园?怎么样,朕这小花园还不错吧。”
皇上的声音一向是威严的,偶尔含着慵懒的笑意,但此番话说来,像是随便说说,又像是不大高兴……易恒皱了眉,怎么这次回来感觉皇上跟以往大不一样了?
“回皇上,花园很精致。臣和丞相因为今日事情不多,这才有些轻懒,如有冒犯之处,还望皇上见谅。”
龙衍哈哈笑了两声,“臣子们能有闲暇,证明我大殷安定平和,朕该高兴才是,怎会动怒?再说这小花园又非御花园,本就是大臣们随意可以来的,便就是朕的御花园,去游游也没什么,朕怎会如此小气。”
之后,便是沉默。
墨逸轩看着地面,没说话,龙衍看着天边,没说话,易恒看着梅,也没说话,气氛诡异。
易恒是想既然偶然碰上了,他们来给皇上请安是对的,但是这话一说完,没事了按理说就该走了才是。他是臣,皇上没说他也不好提要走,可皇上明显也没什么话要说了……
这么安静是怎么回事?
易恒看了看龙衍,又看了看墨逸轩,总感觉有什么不对,怪怪的。
罢,别人都不说,他只得提,“那么皇上,没事的话……”
“每年这里的梅,都开的极好。”易恒话还没说完,就被龙衍截了,他只好闭了嘴,不再说。
可他不张口了,龙衍也不说了,墨逸轩更是压根没张嘴说话的打算……
一阵北风吹来,有花瓣打在脸上,从眼前打着旋飘过,易恒头一次觉得,冬天,有点冷。
他都觉得不对劲了,墨逸轩更觉得气氛微妙。他没有抬头看龙衍,因为知道他必也没看他,但胸口如擂鼓的心跳,明明是有什么期待和渴望。
他要说话么?还是保持着这个样子,不冷不淡不近不远?
这时有个小太监过来了,跪在地上行了礼,说是外面有将府的家将等着易将军,见早朝已下好一会儿,也没有将军奉诏的消息,有些着急易恒怎么还不出去,像是有事。
他这么一说,易恒马上一脸的担心,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马上请辞。龙衍点了头允了,他有些犹豫是不是要把丞相一起叫走,可是丞相又没事……想了想,他对丞相递一个抱歉的眼神,就独自先走了。
墨逸轩冲他一笑,示意没关系,顾自留在原地。
接下来,龙衍和墨逸轩相隔不远,一个看天,一个看梅,不看彼此,也始终没有说话。
半晌后,墨逸轩不高兴了,眯了眯眼,朝着龙衍躬身,“如果皇上没什么事,微臣告退了。”
“咦?”龙衍像是很惊讶他居然还在这里,朝他看过来,“朕本就没事找你。”
墨逸轩一怒,抬起头来。
这是那日不快后,他们第一次对视。
灿烂阳光映照,他们的影子很长,并不像两个人站的那么远,亲密的依着。有艳红的花瓣飘过,落在随风飘摇的发间。
龙衍的眸色依然那么淡,阳光照耀下几乎是浅浅的琥珀色,让人看不透。
墨逸轩的眸依然是那么黑,仿佛沉了苍凉的夜色。
有时候一个眼神可以说明很多东西,当你认真看着一个人的眼睛,你可以真切的分辨出,这个人到底有着什么心思,这一刻,他是真,还是假。
墨逸轩很擅长这个,但这一次,他没有看出来,因为几乎只是一瞬的停留,龙衍的眼神就飘开了,面色严肃的说,“丞相没事的话,跪安吧。”
墨逸轩心有有甘,好不容易有了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是要他当真苦情了来问,你到底对我还存没存一丝珍惜之心,却又万万问不出口。
他紧抿了唇,静静看了龙衍很久,才慢慢说了句,“是。”
他神情傲慢不服,声音自然也带了几分不恭,但龙衍并没在意,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有些失望,龙衍的神色一点没变,当真是对他无半点念想了……
“荔枝参见皇上――”正在此时,有个桃红身影抱着个坛子走过来,看到皇上马上行礼,行为纤秀乖巧。
龙衍见了荔枝好像很高兴,马上笑的大大的,还走过去把她搀起来,“地上凉,跪什么跪……你到这来做什么?”像是怕吓着美女一样,语气放轻神态自然,好像墨逸轩不存在一样。
“荔枝……荔枝见皇上喜欢品茶……听闻梅花上的雪化了水泡茶别有一番清香,便想收集了给皇上用……这里的梅最多,所以荔枝……”荔枝脸绯红头微低,时不时抬着眼睛看看龙衍,娇羞可爱到极致,真真我见犹怜。
果然龙心大悦,龙衍哈哈笑着,非常不要脸的揽了荔枝腰身,还用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极‘深情’的看着她,“可人儿,可别这么为朕奔波,朕会心疼哟
70、分手后的第一次相遇
……”
墨逸轩咬牙,心说这龙衍就是个流氓!骨子里都是!他可以对他那样,原来对谁都可以!他根本没有喜欢过他!
一气之下,他连告别的话都没说,甩了袖子走了。
衣束一个姑娘家不太在意这种事,尤其现在被皇上拥着呢幸福的不得了,更不会去介意这种事。
龙衍则是对她温柔笑笑,“下次不要做这种事了,姑娘家要小心身体,不要受寒。”
他一眼都没看墨逸轩,只看着远处天边的几朵白云,静静离开。
71
71、雾里看花,是真是假
墨逸轩回相府后,心情很复杂。
他静静想了很久,觉得龙衍的行为有些奇怪。
他为什么出现在哪里,本来也是站的很远生怕别人发现似的,可他滑了一下易恒一扶他,他就出来,还说了句要抱到什么时候这种很有歧义的话?
还有,荔枝的出现或可不是他安排的,可当她出现时他明显的有放松或庆幸的表情,是真的很期待她的到来,还是跟他在一块有什么特别的压力?
如果真的想放弃一个人,应该不是这样的。墨逸轩想。
如果真的想放弃他,龙衍就应该在看到他身影的时候就转身离开不见,或者平平淡淡的打个招呼就擦肩而过。而今天的事,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特殊之处。
但有些事,不是想想就可以解决的,需要时间来观察和确定。
所以接下来几天,墨逸轩保持心情舒畅,下意识增加了和易恒的来往,并且不管在朝堂还是偏殿议事,他的视线基本都不会飘到龙衍身上,处理国事也和以往一样严谨。众人眼里的丞相便是像往常一样,就是更加勤勉负责,心情也看起来不错的样子。
龙衍接着选他的妃,说是三十那天选出来的都封了美人,但不知道晏上出了什么事惹怒了皇上,一个都没宠幸,只留了荔枝在身边。还天天夸她温柔贤惠识大体,语中带出不想委屈她的意思,看起来后宫之主之位有望。
太尉明泽这几天更是将军肚挺的高高的,派头摆的足足的,看谁都用鼻孔,好像他家闺女马上做皇后的样子。
皇上至孝,登基至今未曾选妃,好不容易有个选妃的意思,尽管好些大臣看不惯太尉这副做派,也暗自忍了,心说皇室开枝散叶是大事。
而皇上最近勤于政事,颇有要将大殷发展壮大的架势,大臣们也非常高兴。几个老臣更是抚着胡子眼神激动,我大殷有君王如此,国运何愁不旺。
明泽这时候必会适时出现,缓缓的放一句,倒是有女人在身边好。
有些在宫里得了消息的也会冷冷插一句,是有女人在身边好,好的脾气都变坏了。
皇上以前虽然性子稍稍随意一点,对政事没那么上心,倒也从没误过事,君臣相处甚是愉快。但最近他勤于政事了,朝堂也没立马变个样,他的脾气却变的更加琢磨不定,伴君如伴虎。
虽然被明令没有政事不许私自求见,但是墨逸轩在朝多年,消息网络铺的不错,只要他想关注,宫里的消息就能被送出来。
每每他在家里喝着茶,听到宫里传来类似皇上正在做什么时突然发了脾气,他都会静静看着书桌边的一柄玉扇好一会儿,才缓缓绽出一个笑。
如果真有什么事不得已,他希望他们能一起面对。如果龙衍真的放弃了他,他……可能要另做打算了。
如是过了几天,上元节。
正月十五是每年京里最热闹的日子,因为花灯,因为姑娘。
礼俗所至,姑娘家平日里少有出门,尤其未出阁的。但正月十五这一天不一样,花灯节,所有的姑娘都可以出来赏,甚至可以看到中意的男子,送块帕子给人家,双方都满意,就走一段路聊聊天,届时感觉颇佳的话,第二天男子可以拿着帕子去姑娘家提亲。
照规矩,这一天天子要与民同乐,宫外高高的楼台上,皇族会有一个小小的典礼。黄昏掌灯之际,由皇上亲自举火箭,点燃最大的灯笼,上元节开始。
墨逸轩邀了易恒,带着衣束秦烨一起,逛着夜市。
各式花灯,各样诗谜,各种小吃,他们一行人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好不开怀。
荔枝借着这些天的恩宠,也小声要求了句:皇上可否带荔枝也去下面看一看?或许吃不大准自己在皇上心里的位置空间有多重,这样的话说出来好不好,她缓缓低了头,露出洁白的颈子,脸颊绯红轻咬朱唇好不可怜。
龙衍本想着要回宫,眼神一滑时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猛的一眯,内有寒光束束,敛而不发。
沉了脸色,他挑眉,“好,朕陪你去走走。”
荔枝却是没看到这一瞬的变故,她抬头时龙衍已是摇着扇子,笑眯眯的如往日温柔模样。她自然欢喜,换了衣服大胆抱了龙衍的胳膊就跟着往下走了。
彼时墨逸轩正和易恒不知怎么的,和衣束秦烨走散了,人太多找起来不大方便,他们便决定站在原地等。照衣束秦烨的性子,必是要四处找找不到不罢休的,反正他们走了半晌也累了,休息休息正好。
刚刚好他们停的地方是一棵老树,老树不知道活了多少年,树干非常粗,几个人环抱怕也抱不过来。许是想要借一个吉祥的寓意,老树的枝桠上挂满一串串红色的祈愿袋。一只只小小的,精致的,大红色的,绣着各样的花式,袋口抽绳设计,跟小钱袋似的,异常可爱,里头藏了来许愿人们的心愿。
远远看去,一树红红的可爱小袋子,边上还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照着亮,墨逸轩和易恒站在树下,眉目清朗举目潇洒,相视而笑侃侃而谈,说不出的美好。
“我们的易大将军真真是文武全才啊,”墨逸轩眉眼弯弯,心情很好的样子,“本来我还以为你就是个武夫,战场上文采不行,哪知我居然错了,易大将军的猜谜玩的相当好啊。”
看着墨逸轩一点点酸溜溜的样子,易恒笑的更大声,“你从小就这样,看别人抢了风头就要讽人家两句。逸轩啊,你当真觉得我只是武夫?”
墨逸轩摸了摸鼻子,想着他们来往的信件,不太想承认的说,“其实你文采也不算太差了,比我就……”
“好了,你让说我武夫,我就武夫吧。武夫没什么不好,像你们整天动心眼的累不累,我宁愿直接上马,咱真刀真枪的打了再说。”
“说你是武夫你还真就武夫了,哪有天下所有事都打架解决的。”墨逸轩被他气笑了。
易恒倒不在意,左右看了看,“你看他们还没找来,这里离岸边那么近,我们去放个河灯吧。”
这晚的月很圆星星很少,灯很柔和映的眼眸很温柔。
看着墨逸轩清清润润如霁月风光的笑,易恒不知是想起了前些日子墨逸轩的滑倒心生不安,还是有些情不自禁,下意识的就拉了墨逸轩的手,“我扶你。”
墨逸轩没想到他会来拉他的手,看样子也没深想到那一层,有些犹豫,要不要提醒一下。有时候,这方面的提醒,会让误会加深。
他这一犹豫,还真就没怎么注意脚下的路。
其实不注意也没什么,京城的街道都非常平坦,现下雪化完了路上没有冰,基本上不会有滑倒或拌倒的危险。
但是墨逸轩是个倒霉的。
他好死不死刚刚好踩到一颗石头上。
石头不大不小,就是圆了点,他这一踩到,摔倒倒不至于,脚下打滑站不稳却是真的。
但是我们的丞相大人是有武功的,他是可以使个身法定住身形的,前提是易恒大人不多此一举。
还是那句话叫关心则乱,易恒大人眉心一皱,赶紧随手一揽。
他真不是故意的,但是这种时候揽到腰确是最佳方法,于是他抱住了墨逸轩的腰。
墨逸轩本来要使的身法也没能使出来,易恒是武人,力气大,他大手一捞,墨逸轩就撞到怀里,他身上也硬,墨逸轩还皱了眉撞的疼。
易恒比墨逸轩个子稍高,低头刚刚好看到墨逸轩皱眉,马上大手抚了他的额,“怎么了,哪不舒服?”
他真的没有非分之想,他们之间的友谊或可不是单纯的,但此刻的心情和动作,绝对是单纯的。
偏巧,这一幕,让龙衍看到了。
他远远走来,冷笑一声,“你们的感情真是好啊,好到当街接吻了。”
墨逸轩一愣,不过也马上想通了,他和易恒离的太近,他抬头他低头,遥遥看过来,灯光柔和,可不就像是在亲吻?
不过鉴于他心情也不怎么好,也就没反驳,直接微笑,“这是私事。”
龙衍当下甩袖子走人,也不顾后面荔枝追的辛苦。
第二天早朝,皇上板着脸,心情不佳,当着众臣甩了一个折子在殿中央。
众人一看吓一跳。
好么,卫国真的反了,直接带了二十万大军冲着大殷的边关来了!
无独有偶,华国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明明内乱不止,居然还凑着数传风声,说是大殷不义杀他皇子,他们要支持卫国,一块儿来打殷,目前正在招募兵马,务必给灭了殷!
大臣们传着折子,一边看一边眼睛瞪大,心说你们还真敢说,屁大点的地方就敢灭了我堂堂大殷?
不过打仗这个事,也不能按地方大小或者总兵力数量说了算。
人家结了盟来打,兵力不少,你这地方大,兵是多,但是地方广啊,你不得调着人守着各处边防啊,万一有其它国看你边防弱了从别的地儿冲过来怎么办,所以哪能全部兵都打过去。
而且现在看情况也是卫国放了话真的举兵往这边走,华国只是跟风有流言,具体怎么个走向,还没定呢。
两国交战这种事,不是官兵打土匪,咱包个山放个陷阱或者直接冲上去揍,这得双方在边防扎营,列队擂鼓照着规矩来。
用兵奇诡,贵在神速这种事,在两国下了战贴,交战初始,还未深入腹地时,一般是施展不了的。
皇上稳坐阶前,冷眼瞧着底下群臣把折子看完了,看了一眼易恒,悠悠的说,“易将军,这仗交给你,你可敢打?”
易恒对战事向来不遗余力,自然走到殿中间,行礼,声音若沉水无波,铿锵有力,“回皇上,臣敢!”
“是么?”龙衍看着他,眸内微光闪过,薄唇微抿,“那朕就给你三万兵马,去边关把卫给灭了罢。”
他这话一说完,殿上哗然。
光卫国一国就有二十万大军,易将军再神勇擅战,以三万兵马敌二十万……皇上这是想输吧……
众臣都跪地进谏,请皇上再多加兵马,以利战事。
宽阔的殿中央,只有一人,昂然独立。
墨逸轩直直站着,眯着眼睛看龙衍的神色:你这是何意?
龙衍挑眉,第一次,在朝堂上,定定的盯着他,脸上冷厉的神色表明,他真是就想这么做。
墨逸轩闭了闭眼睛,他决定无论如何,他都有必要和龙衍谈一谈。到底是什么用意,到底是吃醋还是故意,总不能把国事当儿戏。
却没有想到,这一谈之后,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他,也不得不放弃这丞相之位,远走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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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丞相辞官
早朝就这么散了,众臣看得出来皇上心情不好,安慰了下易恒,说是圣旨没正经下,一会儿咱一起去劝劝。
墨逸轩在大臣们聚在一起商量对策时,走到养心殿外求见。
本来李洪福过来说了句,皇上有话,不见。
但墨逸轩只笑了笑,说你告诉他,臣墨逸轩为的是正事,如果皇上执意不见,他不介意去请太后娘娘来主持个公道。
朝上的事太后是不管的,这事真要去请她,其实也没什么用,这种公道她大概没办法正经主持。但是太后知道丞相一向勤勉,对国事向来兢兢业业,皇上又一贯懒散,丞相现下为了国事,皇上不见,于情于理,太后都是要说皇上两句,同时促成他们见面。
龙衍也懂这个道理,他倒是不怕太后会过来,但是实在没必要。
他挥了挥手,叫李洪福让丞相进来。
墨逸轩进来后,行罢礼,也没客套,直接就冷着脸,质问龙衍,“你当真要让易恒只带三万兵马去打卫国?”
龙衍正在画画,听这话他抬头看了墨逸轩一眼,唇角一弯,声音说不出的讽刺,“哟,心疼了?”
“你――”墨逸轩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皇上如此作为,莫不是把我大殷忠臣往火坑里送?”
“放肆!”龙衍‘啪’的一声把手中毛笔一摔,视线凌厉的看着墨逸轩,“朕怎么可能会毁自己的子民!你看那易怛不是满脸写着他能胜!”
说完他笑了,懒洋洋的坐下,“丞相啊,你要相信你的相好的啊。”
“相好……”墨逸轩眯了眼睛,他整了整衣袖,看着龙案的桌脚,“你就是这么看我和易恒的?”
“啧啧,”龙衍推开龙案上的奏折,敛了眉眼,慢悠悠伸手拿了茶来喝,“都说丞相最是懂礼仪识大体,怎么,御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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