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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如此多娇 作者:我不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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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如此多娇 作者:凤九幽
样生的俏嘴巴又甜,家里的长辈们喜欢的不得了。
十二岁时,家里请著名山庄少主教习武功,那少主行止温雅玉树临风,性子有些冷淡,带着股子傲气,总也不爱笑。
姑娘家的心思谁也说不准,不知怎么的,她就对这少主生了情。年幼时总是无知,她下了好些心思,学着习箭术,学着做精细小点,学着做刺绣,几十份里挑出一份最好的,着自己的丫环送去。
哪知一来二去,这少主没看上这姑娘,倒是对这丫环动了情。
十二岁的姑娘不懂情,只觉得自己这么好哪点比不上一个丫环,怎么都想不通。
十三岁生辰这天,她认识了一个哥哥的朋友。男人名唤玉吕,在宫里做官,生了一副桃花眼,端的是风流多情,仗着长的好看,借着各种各样的缘由占府里丫环们的便宜。
姑娘看他不顺眼的很,根本没顾着男女之妨,见他一回就揍他一回,叉腰俏生生的冲他嚷,姑娘家是要好好珍惜的哪能随便调戏!
玉吕心思敏锐,来的次数多了,好些事自然就明白了。他喜欢逗她,喜欢看她气红了脸的娇俏样子。一天一天过去,姑娘没再想着那个少主,偶尔看到玉吕来,还会别扭的脸红红的给倒杯茶。
有道是岁月如流水,很快的,姑娘十五了,宫里选秀女,她被父兄和家族的利益压着,进了宫。那时玉吕刚好离京,临行前说一个月归,归来后有很大的礼物送给她。
可当他回来时,木已成舟。姑娘被封为美人,马上要侍寝。
他找机会进宫见了姑娘。
姑娘的脸上失了往日的神采,眼神有些呆,说她不想进宫不想当妃子,不想被宠幸,她问玉吕,家里怎么舍得把她送进这虎狼之地。
玉吕静静的看着她,默了好久,说你即来了,现在什么话都没有用,不能过的精彩,好好活着也是好的。他想着他会想办法,待他布署好了,就来接她。
姑娘不知,只冷笑一声,当晚侍了寝。
皇帝年纪倒也是不是很老,刚刚四十,姑娘却觉得恶心。
皇帝贪恋姑娘的美貌,接连半月都在姑娘这里。这样的恩宠,别人艳羡,她却恶心的想死。
终于,她被人陷害,被打入冷宫。
长草萋萋的冷宫里,她抱着膝蹲在荷花池边,泪流满面问郎中,这世间难道真的没有一个人真心疼惜她,她就真的不值得任何人喜欢。
玉吕闭了闭眼睛,想要落到姑娘肩头的手顿了下,终是没放上去,他说,你且等等,这世间,总有真心人。
冷宫日子清闲,姑娘过的很是舒心,因为很久没这样过了。有一日,她碰到一个人从宫门房顶摔下来,身上有血,眼睛清冷,相貌俊美,依稀有着少主的轮廓的男子,她救下了他。
那人便时不时来冷宫找她,二人谈天说地,天南地北的侃,有时对坐闻着荷香,有时背靠背坐在草地,有时头依着头躺着看天上繁星,很是投缘,日子过的纯真又快活。
玉吕时不时会过来看姑娘,看她虽不及年少时那般活泼,过的也算欢快,心里也欢快几分。
而同等境遇下的相处,同样的寂寞失落本就容易让人走到一处,何况那男人依稀有几分像当时的先生,姑娘的爱情来的顺其自然,然后她顺其自然的怀孕了。
玉吕听到消息时眸光一紧,拢在袖里的手捏成拳泛了白。可他仍然笑着对姑娘说恭喜。
姑娘很害怕,因为前方只有一条死路,可她想要这个孩子。
偏生这个时候,皇上突然想起了姑娘,把人接回了宫,临幸了。姑娘的孩子顺利成为龙种。
后宫有皇后诸妃,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姑娘费尽尽力保住孩子,忍着恶心和皇帝扮恩爱夫妻,终于,在孩子三岁大的时候,她权势滔天,给皇帝下了药,逼他下了诏书,说了实话。
她本来觉得未来一片光明,她终于可以和爱人孩子一起过好日子,不想皇上刚咽气,就有太监来报,说是皇帝的弟弟,奉旨喝了鹤顶红,处死了。
姑娘瞪大眼睛,不忍相信事实,她疯了似的跑去冷宫旁边的院落,第一次看到那人形容的自己的住处,第一次看到那人唇角的血,和没有温度的尸体。
她成了这天下最有权势的女人,却也是这天底下最伤心的人。自此再不知开心为何物。
玉吕帮着她教儿子,帮着他玩弄权术控制大臣,直到孩子十六岁亲政。
孩子亲政时问太傅一句话,我以为你喜欢母亲。
玉吕笑了,眸中深深的悲凄。
这天夜里,太后召见玉吕,两人谈起当年。
或是酒醉,好些事全说出来了。
太后说,你年少时那般风流,好美人,为何不成亲。
玉吕做风流装说,因为成了亲就不会每天起床看到不一样的美人脸了。
太后叹口气,说如果你能喜欢我多好,十三岁到十五岁中间,那般灿烂却彷徨的年纪,如果你能娶了我,该多好。她说当时她对他,是动心的。
玉吕愣住,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你总是在骂我。
当年玉吕真真喜欢姑娘,总觉得时间还长,只要姑娘慢慢喜欢上他,他就可以去提亲。那时离京一个月,去老家报备说想娶老婆,家人大喜的准备操办了,然回京时,她已入宫。
看她过的不开心他想做假死药帮她出宫,然后跟她在一起,她被打入冷宫。
风口浪尖时总不是好时机,他便想再等等,这一等,姑娘却有了心上人。
之后生子,夺帝位,一切安定时,她们已沧海桑田,她心里,早有了一坐巫山。
他的一句喜欢,便也从未来得及说出口过。
再回首,物是人非。
玉吕倾心姑娘,姑娘对他,亦不会不是爱。
回首当年,他们之间错的,无非是两年的错过。
姑娘十三到十五的两个年头,彼此心生爱慕,只要玉吕肯往前迈一步,一定会是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可他偏偏错过了最好时机,晚了。
冷宫那次如果他不是怕她太过伤心不敢提感情一事,如果那时那双手放到她肩上了,她的爱情,也不会是那个像少主的男子。
如今,沧海桑田后,再说喜欢,太后也只是讶然,然后笑容里染了层层悲伤,说一句,你就会安慰我。
她一脸不信,他知道,晚了。
然后她用小女孩的生动表情提到她的那个他,说他的好他的坏,他的任性体贴,眸里的幸福不假。
她问他回忆太短前路太长,要怎么样继续活下去。
他一口酒卡住了喉咙,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二日太后崩,玉体入皇陵,玉吕一夜白发,倾刻间老去。
情之一事,错过了,便是永远。
年轻时道我们时间还多,可你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随波逐流时,累了倦了,有合适的人一路,便渐生情愫,相伴一起了。
其实只要当初勇敢一点,彼此信任一点,未来,就是另一个样子。
一个我们都期待的样子。
甘老头说完喝了口酒,又讲了另一个故事。
不像第一个那么长,这个故事很短。
说有一对师兄弟,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师兄浓眉大眼,性子憨厚沉稳。师弟瘦小秀气,唇红齿白性子机灵傲气。
师兄喜欢师弟,却觉得男人之间的情感不容于世俗,便生生忍着,要跟师弟保持距离。
师弟喜欢师兄,硬生生缠了很久,软磨硬泡都不管用,最疼他的师兄就是一句话,男人之情不容于天地。
后来师门有难,师兄受伤,命在旦夕,恰有神医路过,师弟求神医救师兄,付出生命再所不惜。
七日后,师兄醒来,师弟却不见了踪影。
恢复的日子里,师兄想着师弟的万般好,后悔末及,伤好后走遍大江南北,只为寻师弟的消息。
途中他遇到一个病怏怏的皮肤很黑的瘦小道士,有一段同路,便同他一直走了。
途中他跟小道士讲着他那个很喜欢的很喜欢的师弟,说他们削了竹子当剑打着玩,不小心滚到山底落了水,被师父一顿好打。说他们抵足而眠,冬天一个被窝里取暖夏天一起睡房顶上数星星。说他回回下山看到卖面人的会想这个好像师弟要买回去,师弟则是捣蛋过后亲手煮碗面笑眯眯的讨好的让他吃。
有此幸福当时不在意,回想时割肉般的痛。
如今师弟不在身边,他却好想好想他,想跟他说一句喜欢,说一句想在一起。
小道士听的直掉眼泪,说哥哥你这么好,一定能找着他的。
一年后,师兄找到了给他治病的那个神医,问他师弟的去向。
神医惊讶的说你们不是见过面了吗。
师兄大惊我们没见过啊,神医提起那个小道士,说他就是那个师弟。不过前几天病死了,现在见不到了。
师弟为了治师兄的病很伤了身体,醒来时没了记忆,神医答应过不再提师兄的事,师弟好了后,就跟着神医四处游走。
那段和师兄恰巧遇到一起走的路,正是师弟学易容术的时候,他给自己易了容,所以师兄自是认不出来。
当初跳跃篝火下,两个互相爱着的人,一个想着记忆里的师弟不知人就在眼前,一个面对着自己最爱的人却忘了他是谁。
一个看不见眼前人眼眸深深的说,我想找到他,跟他说一句喜欢,想和他一在起。
一个跟着没心没肺的欢喜着拍巴掌,说哥哥你一定会找到最爱的人然后一辈子一起。
师兄听完神医的话沉静了很久,问师弟死前可知道自己是谁。
神医说药力失效后他可想起前尘,但失忆这几年的事,就会忘的一干二净。
活着的时候记不起来自己曾深深喜欢一个人,临死前不知道那个人已经跟他说过喜欢,郁郁而终。
白云悠悠,蓝天高远,师兄抱着酒坐在一个小坟头前,无声痛哭。
一句喜欢,说出来很容易,那人,却再听不到。
“这人哪,都这样。情爱一事,明明只要再勇敢一点,再坚定一点,再彼此信任一点,就可以开花结果,人们却偏偏要选择最坏的结局。”
甘老头说完,长长叹了口气。
久久的沉默后,他悠哉起身,笑眯眯的看墨逸轩,“你们年轻人身体好,老头儿我可经不起折腾了,走喽――”顺了块糕点丢到嘴里,他哼着小曲儿转身走了。
墨逸轩看着茶杯里的月光浮动,手抵了额,皱眉,眸中有火光明灭。
感情一事他向来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下更是……
甘老头儿看出来他为情所困,讲那些故事,是想鼓励他罢。
他其实记着龙衍的好,他所有的所有的好。
他把他揍在手心里放着,宝贝似的呵护。
他会耍无赖的缠着他闹,也会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小轩我永远不会立妃,说所有的事,我一个人做就可以了小轩不要伤神。
那些往事很美好很美好,虽冷冬清寒,他犹沐着三月春风,伴着桃花灼灼,美好的似梦境一般。
离开京城前,衣束问他为什么要走,可是真的没有爱了。
他答不是没有爱,只是失望。他喜欢他,只要他说句真话,不管多艰难,他都和他一起。他想一辈子在一起的那个人,会坚强勇敢,什么都不顾忌,什么都不惊惧,一往而深。
所有的所有,他们一同承担。
现今即便是没在一起,他内心隐隐觉得,龙衍是喜欢他的,心里是有他的。
可听了甘老头儿的故事,他犹豫了。
这世间有多少痴男怨女,无论多么深情如许,最后不得善终?
他自问,如果有一天,真的龙衍喜欢别人了,他看到他们大婚,生子,他真的不在乎?
不,他在乎,很在乎。
面上再不露声色,他心里,其实还眷恋那个人的。
他们……要错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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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你的天下,由我来守护
这天夜里,墨逸轩辗转反侧,不能安眠。
其实甘老头儿的故事,无非就是想说一句话,不管一男一女,还是两个男人,这普天下,但凡爱情,都是可能要经历某些起落的。
如果爱情双方把握的好,勇敢的抓住了,便是神仙眷侣,若是错过了,可能是千古遗憾。
情爱一事,不分男女。
你是想错过,万水千山后二人心有所属,再见面时平淡道一声珍重,还是想抓住眼前人,死不放手。
听了甘老头的话,墨逸轩开始反思,他离开京城,到底是失望多一点,还是希望多一点。
是真的失望到想一辈子再不见龙衍而没一点义气成分,还是暗自希望,有一天龙衍会来寻他。
这份情爱里他被动了那么些年,这一次,是否应该主动一次?
第二日清里,鸟语花香。
秦烨正在练功,一边儿小宝儿拍着巴掌脸红红眼睛亮亮的叫好。
看到墨逸轩来,秦烨停了,小宝儿乖乖的坐在一边吃早饭。
“你……”秦烨性子直,还有点青春少年独有的火爆,他尊敬墨逸轩,猜到他为什么事愁,又不想说的太白引人不高兴,尤其自己也不大高兴他老想着那个负心皇帝。
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秦烨使劲抓抓头,用力往门边一靠,抬头看天,“你想好了没?”
墨逸轩看了他一眼,清清淡淡的笑了,“你觉得怎么样比较好?”
“随你。”秦烨甩着肩上用来擦汗的帕子,声音有些别扭,“要回去我就跟你一起……我也好长时常没见小黑了……当然了若不回去……更好……什么事想不通就多想想,总会想通。”说完别别扭扭的走了。
墨逸轩失笑,衣束怎么做的,把这孩子教成这样了?
衣束正好笑眯眯的走过来,递早饭给他吃,也顺便问他一句,想好了没有。
怎么所有人都希望他回去么?这里的日子这么清闲有什么不好的?
墨逸轩默默的和小宝儿坐在一起,吃早饭。
“不是不好,这里比京城舒服多了,而且从商卖卖粮食什么的,简单来钱又轻松。可是啊……”衣束叹口气,“有人明显的不开心,脸上的笑都假的很。”
甘老头闻到香味了,摸着肚子跑出来,吸吸鼻子,“今儿吃什么吃什么,老头儿我饿死了!”
小小的院子就这么,热闹起来了。
小宝儿脆生生的声音说爷爷不要偷人家的菜,衣束叉着腰骂说老头儿不许用手,老头儿委委屈屈的控诉虐待老人家不给饭吃,秦烨洗完脸回来加入抢菜大战……
人间烟火……
很热闹很亲切的感觉。
就像以前和龙衍吃饭时他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折瞎腾一样……
墨逸轩觉得他很怀念那种时候。
他御驾亲征了,一路风尘,不知道吃的可好?睡的可香?
墨逸轩觉得,这就是命。
明明想着不管了,还总是要想。明明想起来了,还总想避。避不过去了,就当没看到。
可命运偏偏催着你,把你往那拉。
这天夜里,李洪福来了。
他踏着月色而来,月光下背微弓头发花白,带着年暮的苍沧,初一进房间,看到墨逸轩就恭敬跪下,行了大礼,声音颤抖,“老奴见过丞相――”
这么些年来,李洪福在宫里做事一向尽心尽力且对皇上非常尽忠,墨逸轩对他的印象极好,尤其现在他年纪大了,还一脸激动为难身子也颤颤微微的,墨逸轩心里更多几分不忍,忙伸手拦了,“公公不必如此,墨某早已不是什么丞相,只一介布衣而已。”
李洪福也是很久没看到墨逸轩了,站起来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看他除了瘦了点,精神还好,这才长叹一口气,“看丞相安好,老奴也放心多了。丞相不必过于自谦,大殷的丞相,只有您担的起。”
墨逸轩笑笑,不再劝解,引李洪福到桌前坐下,给他倒了杯茶,“公公这么晚造访,是为何事?”
李洪福本来接了墨逸轩递来的茶想顺势喝一口,听得墨逸轩这么问,马上放下茶杯,后退一步又跪下,“请丞相救我大殷!”
墨逸轩一愣,莫不是龙衍出了什么事?回想这几天得到的消息,龙衍应该没什么,若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估计就是誉王了。
不是他瞧不上,那誉王其实也算是个聪明的,但跟龙衍比,还差的远。他认为这个人完全不可能有什么机会,龙衍便是走了,该安排的也会安排好,不可能会让他钻了空子。
想到他微微一笑,甚从容的把李洪福扶起来,“公公这话是怎么说的?墨某一介布衣现已不能过问朝事,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若真有什么大事,墨某虽一介布衣,也愿尽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李洪福坐在椅子上半晌,叹了口气,“丞相高才,天下事了然于胸,想来一定认为老奴说的太过严重了吧。”
墨逸轩微笑倒茶,不语。
“其实……皇上现在已经失踪了……消息说他将大部分兵马暗自派到卫国边境支援易将军,易将军大胜,就在和皇上会合的时候,突然有华国部队杀出,皇上身先士卒,却惨遭埋伏,现下生死不明,不知身在何处。”李洪福看着墨逸轩满脸的讶异,“你不知道,是因为消息才到,太后刚刚接到前线的密报。”
“此事当真?”墨逸轩皱紧了眉,下意识的就问了这么一句。
“丞相面前,老奴不敢妄言。”李洪福看着桌子角,“但所谓密报,也只能保密一段时间而已,您也知道,消息这方面,大家都伸长了手,难保不流出。既然您这能收到,那么誉王那里也能收到。”
“誉王……真的要反?”墨逸轩无意识抚着茶杯沿,眸光微紧。
“事实上他已经反了。”
“嗯?”墨逸轩看李洪福,脸上有置疑的神色。
李洪福叹一口气,“造反之事誉王一直有谋划,只不过他没有正经举动,和几个大臣来往也可以说是志趣相投,没有证据皇上不能动他,但是他想做什么,大家彼此是心知肚明的。”
“皇上失踪的消息,如果丞相您不回京,大约明天晚一点,或者后天早一点,就能知道。你能知道,誉王晚点也就知道了。”李洪福紧抿着唇,嘴角深深的纹路里刻着一个经三朝帝王见多风雨的镇定推测,“丞相大智,定是知道依誉王的聪明,肯定会借着这个机会下手。”
“不错,”墨逸轩嘴角微挑,露出不屑的笑,“龙椅对他的吸引,足以支持他在这样的条件下铤而走险。”
“他利用太妃的关系在太后身边安插了眼线,太后不好直接下什么指令,以前有皇叔在,大家心里都有底,但现下皇叔无故失踪,皇上也前线遭伏,这样的局面,就很不利了。”
听到这里墨逸轩笑了笑,“公公您来找我想必也无用,皇城禁军一向只忠于皇家,别说我现在是个布衣,便就是我还是丞相,禁军统领蒙田,也不会买我的面子。”
“那么丞相真的愿意看到江山易主么?”李洪福看着墨逸轩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墨逸轩听得龙衍失踪的消息心里其实也有点急,听得李洪福的话,他情绪上来,眯了眼,“墨某对朝中情况不明,有些东西,不知公公可能赐教?”
李洪福是聪明人,眼睛稍稍转了转,就知道墨逸轩想问什么,“有些事情,皇上没有讲,所以老奴并不清楚。但是只要老奴知道的可以讲的,丞相但问无妨。”
“太后她……是不是知道了我们的事?”墨逸轩也没犹豫,直接问,“我知道你一直都知道,你不必在意。”
“原来您都猜到了。”李洪福轻咳一声,“是,太后知道了。”既然人丞相都没觉得不好意思,他这个太监也没什么太过在意的,“年前大晏群臣的当晚,您留宿宫中,当晚太后收到密信,直接命心腹到皇上寝宫外查看过确认,因为顾着皇上和您的面子,没有拆穿。”
“原来如此……”墨逸轩拢在袖里的手握成拳,“狩猎回来,皇上真的病的很重?”
“是,”李洪福细细回想着,“那几日皇上病的很重,生死之间徘徊了很久,太医们都几乎束手无策,还是林太医用了换血的方法,才慢慢好起来的。”
“换血……很痛苦吧。”墨逸轩闭了眼睛,声音苦涩。
“有多痛老奴不知道,但是皇上是老奴自小看着长大的,老奴从未看到他哭过喊过,以往再难受时不过是强自忍了,这一次……丞相,他喊了您的名字。”
“他一直闭着眼睛皱着眉一声不吭,但在一切结束时,老奴替他擦额上的汗,他已经有些意识模糊了,轻轻喊了您的名字。”
其实不用李洪福说,墨逸轩也知道龙衍的。他平日里一向懒散不正经,却是最有担当最经得起事的男人。从小遇到事都是冲在前头,跟他一块阴别人,偶尔被别人欺负了也从来不会哭不会喊,除了天天蹭着说些个什么小轩你要疼我的胡话,没见过他想要任何人的怜惜,包括他的皇帝老子和他的太后娘亲。
换血……那一晚龙衍有多痛他不得而知,却可以想象,他一定是咬牙忍着的,手会紧紧握拳,抓住一边的床单,再虚弱,对旁人也是一幅没什么的样子……
这样的他,真的很让他心疼……偏偏,那时,他不在他身边。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墨逸轩咬着牙,“为什么不告诉我!”
“回丞相,皇上不让说。”李洪福声音深稳,夜里听来,有一种苍凉味道,“在林太医说了这个方法要经过的步骤,疼痛,和可能会有的结果,皇上就摒退左右,写了好些信,一封封按顺序放好,着老奴按日子往相府送。”
“如果我进宫要求面圣呢?”
“皇上说您不会有时间进宫,就算是真来了,便说一句他在批奏章就好。他说您那些天烦,想的事情多,怕是不会对他太过在意,再说不是还有信么?”
“他竟想的如此周全……”墨逸轩气的笑了,“倒是真了解我。”
“然后呢?他说不再让我进宫,我再进宫他也不见,是真的么?”
“是真的。”李洪福双手拢在袖子里,微低了头,“他跟老奴也是这么吩咐的。”
“他真的对我……”墨逸轩突然想起一件事,又问李洪福,“皇上在宫里这些日子,有没有见过你认为我不认识的人?”
“皇上的暗卫大半您都不认识……”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以前没有出现过的,最近一段时间会偶尔出现,你没在朝堂看到过这个人,认为我也不认识的。”
李洪福想了想,“这倒真有一个。那个人穿一身宽大的白袍,头发很长,不怎么束着,常提着一坛子酒,武功很高,来无影去无踪的。”
墨逸轩眸内闪过异光,“他哪皇上说过些什么?”
“这个人很奇怪,皇上从江南回来后他就经常来了,头一回来时老奴还当他是刺客,不过皇上说以后他再来不必拦着,老奴就没再管了。他回回来时都和皇上单独一处,具体说过些什么,老奴还真是不知。只在偶尔上茶上菜的间隙,听那人说过几句,说什么若他来做这一国丞相,比墨相您会更合适。再多的,老奴便不知道了。”
“是么?他想来做丞相啊……”墨逸轩眯起眼睛笑,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我都不知道,原来还有一个人会这么看不起我做的丞相呢。”
“他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的话,皇上可知道?”
“这个老奴不清楚,但老奴觉得,皇上应该心里有数。”
“有数就好。”墨逸轩不说话,轻轻晃茶杯子。
李洪福看他不说话了,开始为皇上说话,“其实这么些年来……老奴也算看着皇上和您一路走到现在。皇上对您,是十二分的好,他的心思感情,您也清楚。皇上自小就是个死心眼的,虽然不知道这回是为什么这么闹……老奴总觉得……觉得……”
“觉得如何?”墨逸轩冷哼一声,“他用那么难听的话说我,逼着我走,还让你在大年夜特地到我府上要回一块当年送出过的玉佩,你还觉得他对了?”
“当然不是!那天――那天――”李洪福那天了好几遍,愣是什么都没说,硬生生憋回去了。
他不说,墨逸轩倒来劲了,“那天怎么了?你要不说,我可不回京了。”
李洪福大喜的站起来,“您答应回京了?”
“你还没说。”墨逸轩敲敲桌子沿。
“皇上不让说。”李洪福默默站在原地不动,一副委屈的苦恼样。
“不说我就不回去。”墨逸轩喝口茶,“这夜也深了,公公也差不多休息吧。”
“丞相――”其实从李洪福那张老脸上看出几分小黑身上经常有的可怜相,对一个老人,还是一个老太监来说,真的很可怜。
墨逸轩见好就收,不再继续提这个,只问了一句,“皇上不让你说的,就这件事么?”
“回丞相,不只。”李洪福一张老脸憋的通红,“有些事,皇上说但凡丞相问起,老奴都不能说。”
“其实你说了又如何,皇上不在这,我又不会说出去,他不知道,你便没犯错。”
李洪福咬牙,仍是一句话,铿锵有力,“老奴不能说!”
“也亏得他身边有你这样的人。”墨逸轩请李洪福坐下,“既然如此,李公公便说一说,誉王最近的动向吧。”
李洪福有些纳闷,小心的问,“方才老奴说得到前线密报,皇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为什么您……看起来一点不担心的样子?”
“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不就是没有死么?既然他没死,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努力把他寻回来便是。李公公安心,我们大殷的皇上,可不是泛泛之辈,凭它一个小小的华国,想要困住,是很难的。” 墨逸轩将茶杯注满,递过去给李洪福,微笑,“李公公说,是也不是?”
“是!”听了墨逸轩这番话,李洪福
75、你的天下,由我来守护
心里也油然而生一种骄傲,他们大殷的皇上,定然是不一般的!而且他们大殷还有一个最厉害的丞相……
他几乎老泪纵横,激动的把从京里带来的消息一古脑的说给墨逸轩听。
墨逸轩一边听着一边思考,要怎么样做才把影响降到最低。
其实他并非不担心,只是对于自己深深爱着的人,他有更多的自信。而且现下的担心一点用处都没有,他们能做的,就是尽力去找到皇上,并且保持政局风向。
他希望,上天能降福大殷,他们大殷的帝王,他的龙衍,可以吉人天相,一切安虞。
既然龙衍在沙场上努力,他这个丞相自然不可以输!
他在沙场布置着一切,那么他就应该在这里,在京城,守护他的天下!
76
76、风雨欲来
晴朗的春日,阳光灿烂,春暖花开。
乌青镇东边一处宅子里的主人远行,一行三辆马车,缓缓朝着京城的方向前进。
马车都是深青色的,最前面一辆窗帘掀开,伸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指着一边河里正懒洋洋游泳的鸭子,乌溜溜的大眼睛瞪的圆圆,“爷爷你看鸭子!”
“唔,春江水暖鸭先知么。”甘老头顺着缝隙看了看外头,摸小宝儿的头,“宝儿,春天到啦。”
小宝儿笑眯眯拍巴掌,“春天!”看了一会儿他回过头,看甘老头儿,“爷爷我们要去京里么?”
“嗯。”
“可是为什么呢?因为墨墨?”小宝儿脸圆圆的,微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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