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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向烤架旁的沙远走了过去。
“快好了,把酒倒上就可以吃了。”
二人说话间,池浚溪已开好了香槟,经过那一夜的烂醉,三人都有了些顾虑,所以只想小酌一杯,可是对于这样的酒鬼,这酒一开,又怎么能控制得住自己的那张嘴呢?
“肉窜来啦!”
沙远端着满满两盘的烤肉放到了桌上,然后一起坐了下来。
“来来来,一起把杯举起来,难得大家在今天还能够聚在一起,希望接下来的每一个春节,我们都能像今天这样,痛痛快快,开开心心的喝酒,吃肉,来,干杯。”
“干杯,春节快乐!”
许诺开心的举着杯邀请着三人,话音刚落,四人便同时叫了起来。
这一夜,花yu咖啡的天台上,灯火通明,欢声笑语的,而在这天台之下,却站着一个心情与之截然相反的人,又是江浩,他居然抛下了母亲,只身待在了广州,而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一个人,那个人,便是他一直藏在心底的——池浚溪。
黄昏的灯光下,江浩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就像即将西沉的残月,充满了落寞和孤寂,而楼上四人的欢乐,如同这无际的黑夜,将他的这种落寞孤寂,衬托得更加明显。江浩多想时间能够倒回到三年前,哪怕有再多的困难,他也绝不会离开池浚溪,可是时间是个一去不回头的东西,他只能把这份遗憾和爱,继续藏在心底,希望有朝一日,还能在阳光下,重新开出一朵属于他和他的,爱情之花来。
江浩站在树下,一直看着天台之上偶尔出现的身影,直到凌晨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烟花燃满黑夜,他才听着池浚溪的呐喊,默默的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的咖啡小店。
爱情的离去,让江浩意志消沉,心也成了空的。独自坐在昔日池浚溪哭过的桥上,寒风,一刀一刀的刮着江浩那张如死一般寂静的脸,虽疼,却疼不过他的心。瓶中的白酒,已经不见了一大半,可江浩仍继续往自己的嘴里倒着,酒精滑过他的食道,一点一点的渗透到他的血液里,渐渐的,江浩双眼开始有些模糊了……
“浚溪!”
池浚溪突然出现在江浩眼前,江浩轻唤了一声,两行热泪也瞬间冲了出来。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江浩伸出双手就将其拥入怀中,可是,他奇怪的发现,池浚溪的身体,竟然是那么的冰冷,就像抱住的是一座冰山一样,瞬间被冻住了喉咙,令他无法呼吸,不一会,便也被吞噬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了……
第176章 第175章
江浩朋友圈最后一张照片,定格在那座桥上,而最后的一句话,是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寸步不离的守护着你,之后,便再无音讯。池浚溪接到消息,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而江浩的母亲兰英,也放弃了寻找,此时池浚溪看到的,只有一张冰冷的照片,世上最悲惨的事,应该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吧!灵堂之上,黑盒之中,安放的,并不是江浩的骨灰,而是他最后穿的一双鞋,那是在江浩出事的河边找到的,还有一些衣物,在古代,这叫衣冠冢,兰英打算用这样的方式,来送走她最爱的儿子,江浩。
江浩的离去,让做为母亲的兰英悲痛欲绝,眼泪早已流干了,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答谢着来客,至于池浚溪,也已是泣不成声的了,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甚至有一刻的想法,假如江浩能够活过来,他宁愿放弃沙远,跟他重新开始,可这也只是他因为内疚而产生的想法而已。池浚溪把这一切,都归结到了他的身上,此刻悔恨,正一点一点的侵蚀着他的身体,让他痛不欲生,可是最痛的,还是他那颗依然深藏着江浩的心。那条朋友圈,池浚溪是第二天才看到的,谁知那是江浩对他最后的召唤,如果他早一点看到,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残酷的事情了,他错过了解救的时机,所以他的内疚,无人可比。
沙远紧紧抱住了池浚溪,身上的外套,早已被池浚溪的泪水浸湿,如果可以,他宁愿加倍代他承受这样的痛,也不愿看到他哭得如此悲鸣。一时间,沙远也被一鼓强大的罪恶感包围了起来,要不是因为他抢走了池浚溪,江浩也就不会选择这样的道路了,是他,让他绝望,是他,让他以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来忘却这段失去的痛苦的。
突然,一个身着素衣,手捧白玫瑰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灵堂前,兰英抬头一看,不禁惊道:“江城?”
没错,来者正是江浩的亲生父亲,江城。江城双眼灌着泪,缓步走向江浩灵前,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白玫瑰,可刚站直了身子,便“啪”的一声,整束花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身上,那正是兰英的愤怒。
“谁允许你在这出现的?你又凭什么在这出现?他活着的时候你在哪?他出生的时候你在哪?他被人欺负跟着我吃苦的时候你在哪?现在他走了,你来干什么?你要让他死也得不到安宁吗?滚,这里不欢迎你,也不需要你,我儿子更不想见到你,你给我滚,滚啊!”
兰英愤怒的撕吼,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愕然,纷纷看着眼前这中年男子,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有一旁的池浚溪四人清楚他与江浩的关系。
虽然兰英怒斥着江城,可江城却仍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任凭兰英如何怒骂,如何捶打,他都不吭一声,因为他觉得,那是他该受的,他的内疚和悔恨,其实也不亚于任何人,只可惜他回来得太晚,还没等到江浩的原谅,就已与其天人永隔了。
……
“江浩!”
自从江浩走后,池浚溪便整天闷闷不乐,魂不守舍的,江浩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以至于好几次他从梦中惊醒,都是叫着他的名字。沙远理解池浚溪的这种无法释怀,他知道池浚溪此时需要的是安慰和陪伴,所以不会介意,也没必要跟一个已经永远消失的人介意。
“怎么了?又做恶梦啦?”
听到池浚溪梦魇中的叫喊,沙远立即打开了床头的灯,将其搂入怀中,轻拍着其。
“我梦到江浩浑身湿淋淋的站在我面前,说,说他好冷……”
池浚溪满头大汗,躲在沙远怀里,不停的颤抖着,双眸之中也充满了恐惧。
“傻瓜,只是一个梦而已,别怕,有我在呢。”
“远,我总觉得江浩根本没有离开,他一定是怕我骂他,所以才用这种方式躲起来的,警方不是还没找到他的尸首吗?就算他漂得再远,也总会有人发现的啊。”
“好啦浚溪,别胡思乱想了,快睡吧,啊!”
池浚溪带着期待的眼神看着沙远,他希望沙远能够认同他的看法,这样,至少他心里会好受点,不会那么难过和内疚,可偏偏沙远选择了掐灭他的希望。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