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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怕得要死,浑身发抖,九尾还是用身体保护他,大声说:“你的目标是我,杀了我吧,放他走!”
宣衣子一把拽住九尾,怒道:“闭嘴!”
九尾一动不动,坚强的面对妖王。
妖王狠毒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动,点头道:“好,我就杀了你!”然后再杀了这道士,一箭双雕。
九尾单纯,自然相信妖王所说,闭上眼睛等死,宣衣子十分明白妖王奸诈阴毒,趁妖王双螯快刺进九尾心口时,强行突破契约的束缚。
血溢出嘴角,他忍住喷血的欲望,法力迅速凝聚指尖,猛地一弹,低喝道:“疾——”
一道白光快得几乎看不见,直射妖王胸口,顿时射穿妖王的后背,妖王痛得乱舞双螯,宣衣子随即把九尾拉进怀里,施展乾坤大挪移的法术,两人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空中只余那道白光残留在妖王体内的法力引发的爆炸声。
一声接着一声的砰砰声虽然不响亮,但足够妖王手忙脚乱,惨叫连连。
“宣衣子,你怎么样?”
九尾扶住连连吐血的宣衣子,担心不已的问。
“暂时不会死。”宣衣子话刚说完,又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他不在意的擦擦嘴角,九尾却早吓得手脚发凉,痛恨毫无能力的自己,拖累宣衣子中毒受伤。
不知走了多久多远,宣衣子渐渐压抑不住体内的蝎毒,妖王的原形本就是剧毒赤蝎,修炼成妖后,蝎毒更烈。
宣衣子此时五脏六腑已被蝎毒侵入,再不解毒,蝎毒恐怕很快侵进心脉,到时毒将难解,一停下解毒,妖王有可能会追来。
“九尾,如果妖王追来,你就赶快跑,不要管我。”宣衣子说。
“不!”九尾坚决的摇头,“我要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死也要和你一起死!”
宣衣子放开九尾的手,“听话,如果连你都死了,我救你就没有任何意义,去玄玑道门,拿着我送你的铃铛,找我的大师兄宣凡子,大师兄虽然讨厌妖怪,但他看到铃铛,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动你一根毫毛。”
宣衣子越说越虚弱,突破契约束缚的反噬力使他走不动路,双腿拖着才走一步,九尾背起他,眼里的泪珠子一颗颗往下掉,咬牙不准自己哭出声来,倔强的要与宣衣子一起逃,不肯自己一个人活命。
如果没有宣衣子,他早就死了,正因为遇到宣衣子,他才活了下来,才知道什么是开心快活,宣衣子对他非常的重要,宣衣子死了他不会独活。
宣衣子闭了闭眼睛,叹息道:“九尾听话。”
九尾置若罔闻,宣衣子吐出的血渗进他的肩头,染红他的衣服,呼吸也越来越弱。
“不要死……”九尾带着哭腔的哀求,然而背上的人神志已模糊,嗓音微弱的安慰他。
“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说到最后,九尾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九尾心一慌,一不小心绊到石头,整个人往前摔去,他顾不上手和腿的擦伤,爬到摔到一边的宣衣子身旁,焦急的呼唤:“宣衣子!宣衣子!你醒醒啊!”
脸色白得像张纸的宣衣子痛苦的紧闭双眼,嘴唇紫得可怕,不管九尾如何呼唤摇晃都没醒来,呼吸反而越来越微弱。
看着自己的所爱之人生命垂危,自己却一点儿办法没有,这样的自己哪里像传说中强大的九尾猫妖?
“我真的是九尾猫妖吗?我真的是九尾猫妖吗?”九尾抓住尾巴问自己,“如果我真的是九尾猫妖,为什么我没有九条尾巴?为什么我救不了他?”
这是为什么?
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天和地那么的安静,安静得让他害怕,暖暖的阳光让他发冷,冷得恐惧失去宣衣子。
他是真的真的很爱宣衣子。
“喵——你醒来啊!”
九尾爬在宣衣子的身边呜叫着,凄厉的猫叫尖锐刺耳,充满浓浓的伤痛。
九尾的恐惧越来越深,未察觉自己的妖气不停的扩散,已使天地出现异常,此时他只知道不能失去宣衣子,早已注意不到自己的变化。
失去宣衣子,他的一生更加毫无意义,没有人会宠他,没有人会爱他。
他张开嘴,吻上宣衣子乌紫的嘴唇,将自己的内丹哺入宣衣子的嘴里,但宣衣子喉头动了动,本能的抗拒九尾的救助,内丹又顶回九尾的嘴里。
“吃下去!求你吃下去!”九尾不知道自己的内丹能不能吸收蝎毒,可这是唯一的办法,他把内丹吐到手里,直接塞进宣衣子的嘴里,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
碧绿的内丹泄出一丝多彩的流光,也许是内丹起了作用,也许是宣衣子还残存一丝的意识,宣衣子微微睁开眼睛,他一把抱住九尾。
九尾泪流满面的哀求:“不要死……”
宣衣子说不出话来,一张开嘴,血便呛进喉咙里咳嗽不止,他只能微笑,安抚的抚摩九尾的后背,目光不曾遗漏九尾又开始分尾的尾巴。
九尾……我的九尾……
宣衣子心里喃喃念道,他的九尾为了与他相亲相爱,也为了保护他,逼迫自己尽快的变成九尾猫妖。
宣衣子动容,抱着九尾的双臂慢慢的松开,费力的说出一句话:“我死了……你不要伤心……好好的……活下去……”
那双手软软的滑下九尾的背,内丹骨碌碌滚到一边,九尾看着宣衣子紧闭的双眼,安详的微笑面容,再一摸鼻息,气息全无。
九尾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宣衣子真的离开他。
再也看不到这个人温柔沉静的笑容,再也听不到这个人低沉悦耳的声音,再也感觉不到这个人轻柔的抚摩,再也没有人轻轻的亲吻他。
心,整个碎了。
“啊啊啊——喵——”
残酷的现实令九尾崩溃,一声凄厉的尖叫穿透云霄,双尾疯狂的摆动,连着皮带着肉的分裂,他紧紧抓住宣衣子温热的手,泪水让他完全看不清楚这世间的一草一木,眼里只有宛如沉睡的宣衣子。
分尾的痛苦和心灵的痛苦让九尾无力的趴下,趴在宣衣子的怀里,笑着说:“我们一起睡,天亮了你又会抱着我,摸着我的毛晒太阳,宣衣子,你说是不是?”
宣衣子不可能回答,九尾闭上眼睛,泪水渗出眼角,滑下脸颊,渗透血染的道袍。
此时此刻,分尾的剧痛比第一次痛上百倍,九尾满地打滚,地上的血硛已经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宣衣子的。
“啊——”
非人的剧痛将九尾折磨得使劲捶地,凌乱的发丝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