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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离开领口,就会有什么恐怖的真相暴露他的面前,而他的心灵和身体已经本能的害怕。
屏住呼吸,九尾一点一点拉开道袍的领口,他看到的不是一道伤疤,而是一大块伤疤。
猛地往下一拉,宣衣子从肩膀到胸膛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布满坑洼不平的红色伤疤。
九尾难以置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画面,手刚要碰触宣衣子胸膛的伤疤,却被另一只手抓住。
“这是怎么回事?”眼前又浮现梦里啃咬宣衣子的血腥画面,告诉他那很有可能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
醒来的宣衣子看着九尾逐渐浸湿的双眼,平静的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伤疤而已。”
他说得事不关己,九尾受不了的大吼,表情激动:“别敷衍我!我要听实话!”
宣衣子一个字不说,拉起衣服。
嘶——
九尾撕开他的衣服,撕毁的衣服再也藏不住胸膛的可怕伤疤,一眼望去,甚是骇人。
九尾呆呆的盯着他的胸膛,眼里泪光闪烁,哑着嗓子问:“是不是我咬的?”
“不是。”宣衣子飞快的否认,他否认的越快说明其中有问题。
九尾不信这不是他咬的,他只想听实话。
“我去问别人!”他跳下床,宣衣子一把拽住他。
“你去问谁?”
“问你的大师兄。”
宣衣子一听,手一用劲,把九尾拉上床,九尾冷不防摔进床里。
“不许去!”宣衣子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你越不许我去,我越要去!”九尾挣扎,宣衣子手指一点九尾的眉心,九尾立即动弹不得,浑身僵硬的瞪着他,质问:“你为什么不许我去?”
面对情绪激动的九尾,宣衣子不敢把真相全部道出:“九尾,过去都过去了,你又何必追究?况且我不在意过去的事。”
“我在意!”九尾大声说:“我一直在做吃掉你的噩梦,我看到你浑身都是血,如果梦里的事都是真的,我绝对不会原谅我自己!”
宣衣子默然,他闭上眼睛,一只手捂住额头,银白的额发瞬间洒落,遮住了那只手,遮住了他的额头,也遮住了他的表情,昏暗的看不清楚,但能看清他抿紧的嘴唇,那样的苍白。
“我是不是真的吃了你?”
“是的。”
“什么时候?”
“你认为我抛弃你时的前一天。”
原来那一天,不是宣衣子抛下他,得知真相的九尾顿时心脏不可遏止的剧痛起来,他想起他们相遇时,身为道士的宣衣子救了身为妖怪的他,那是第一次有人救他,在宣衣子的身上他得到许多,有关心有宠爱,可他给了他宣衣子什么?
一滴滴的泪珠毫无声息的滑下眼角,九尾咬紧嘴唇,但泪水越流越多,湿透脸颊,怎么也停止不住。
“你为什么不怪我呢?”他哑着问宣衣子。
宣衣子叹息着,语气透出缥缈,“我要怪你什么?你并非故意想吃我,而是控制不住妖怪虚弱后的本能,我如果因此怪你就白活那么多年,连这点儿道理都看不明白。”
九尾大力的摇头,“不……我不要你那么纵容我,我已经长大了,变成九尾猫妖,能承担起所有的责任。”
宣衣子低下身,一只手撑在九尾的连旁边,另一只手摩挲九尾的脸颊,用长着的语气说道:“可是在我眼里,你始终是需要我的小九尾。”
说着,温暖的嘴唇轻轻吻上九尾的唇,九尾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这张俊脸,他很想抱住宣衣子,但身体动弹不得。
“解开法术。”
宣衣子吻了吻九尾的额头,九尾浑身轻微的颤抖一下,手指已能动弹。
此时此刻,真正能拥抱宣衣子,他却胆怯,更不敢看宣衣子裸露的胸膛上的狰狞伤疤,双手只能紧紧揪住床单,湿润的眼睛里充满痛苦的泪水。
“就这么难以接受?”宣衣子轻声问。
九尾一动不动,浑身发抖,极力克制住一把抱住宣衣子的渴望,越是如此越觉得辛苦,浓浓的爱恋化为折磨。
宣衣子将他的表情收在眼里,无奈的抬起身,而且站了起来,“既然你接受不了事实,那就走吧。”
九尾瞪大眼睛。
走?去哪里?
他想说“不”,然而喉咙干涩沙哑,发出无意义的鸣叫。
这时,宣衣子手中微光一闪,一张黄色的符纸出现在他的手里,递给九尾,道:“回到妖族后, 你还记起那段回忆的话,就把这张符纸撕毁,就能解开大师兄所下的法咒。”
九尾呆呆的抓紧符纸,视线一片朦胧,宣衣子又揉揉他的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记住,好好做一个妖王,以后不要在来玄玑道门,你我之间的关系到此结束。”
说罢,他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出屋门。
九尾神色恍惚,双眼直直盯着他的背影,门一关,什么都看不到。
你我之间的关系到此结束……
耳边回响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每个字都清晰万分。
“不……不要!宣衣子!”
九尾瞬间清醒,跌跌撞撞的爬下床,直扑那扇门,门外青草碧绿,树木葱郁,只见连绵的山脉,哪还有宣衣子的身影。
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紧捏那张符纸,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宣衣子真的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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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衣子避而不见,连他离开玄玑道门都没有露面,送他的人是宣凡子几人。
宣凡子踱到他面前,意外的一脸和气的笑容,说道:“我本不想送你,但看在小师弟面子上,我只能委屈自己的双腿送你到山下,哈!像你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妖怪早走早好,省的你又来乱勾引人。”
斜睨了眼九尾,宣凡子大笑着一甩拂尘,周围景色一变,竟然是通往山下的羊肠小道,而宣凡子那几人已在十丈之外。
“妖王,贫道不送了,后会无期!”
又是一声大笑,他们连同玄玑道门的入口隐进云雾中,仿佛他们曾经不存在过。
九尾情绪低落,未将宣凡子的话听进耳里,他看着玄玑道门入口的方向,手里的符纸已经攥成一个纸团。
“王,该走了。”身后的妖小心翼翼的催促。
九尾置若罔闻,看了许久才道:“走吧。”
从今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他是妖,宣衣子是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