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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的一场戏。他不知道,在宇呈冽留恋的双眼后面是不是又是一个圈套又一场阴谋。他突然觉得身心皆疲惫。
惧怕和抵触终究战胜了一切,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我不知道……是不是还应该再信你。我不知道……你的哪一句话是真的,哪一句又是假的。”季影寒轻轻摇头,眼神有些茫然,“我分不清……”
最终,季影寒将自己的手连同匕首从宇呈冽的手中挣脱出来,他站起身对他说:“我做不到,你赢了。”
宇呈冽觉得似乎有千斤重的鼎压在他头顶,他缓缓的抬起头,他看到季影寒看着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怀疑和防备。他觉得,心里有个位置在接触到季影寒眼神的一瞬间坍塌下去,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那种感觉,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这场针锋相对最终以宇呈冽的落荒而逃收场。
☆、第七十六章 似是故人
季影寒在原地站了很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手中还握着匕首。
他看向不远处的桌子,桌子上的宫灯宇呈冽没有带走,它是这间牢房里唯一的光源。桌上的饭菜已经冷了,饭菜旁边还有两小碟点心,其中一碟是红豆糕。
某些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季影寒胸口“咻”的疼了一下。
回忆里最折磨人的,莫过于曾经最美好的。
季影寒走了几步弯下腰,将刚刚宇呈冽扔在地上的刀鞘捡起来。不知宇呈冽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忘了将匕首收回去。季影寒提着灯走进牢门处查看了一下,厚重的铁门十分坚固。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匕首,这匕首锋利无比削铁如泥斩断身上的铁链应当并不太费力气,但要打开牢门确实不可能。虽然他现在已经恢复了一部分的体力,却也逃不出这这间牢房,何况外面宇呈冽到底派了多少人把守,楚未青又被关押在何处他也并不知晓。
季影寒沉思了一会儿伸手探向自己腰带左侧一小块并不明显的突起。那里面卷了一块薄如蝉翼的黑色丝帕,丝帕中包了一粒莹白色的药丸——瞬逝。他手起刀落将手脚上的桎梏斩断,而后又将腰带中包着瞬逝的丝帕取出来揣进怀里方便取用。现在他要做的是等,等到再有人来,他便有机会挟持来人走出这间牢房,届时再借助瞬逝的药效,应该还可搏一搏。
当再一次有人靠近他牢房的时候,季影寒吹灭了桌上的宫灯,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铁门旁边,只待来人推开铁门,他手中的匕首就可以抵上对方的脖子。
来人果然在这间牢房门口停下,季影寒听到钥匙慢条斯理的在锁眼中转了半圈,锁头被不慌不忙的取下来挂在一旁。季影寒屏住了呼吸,牢门随着沙哑的“吱呀”声缓缓推开,外面走道上的灯在季影寒脚下投下一尺见宽的亮光。说时迟那时快,季影寒手中的匕首以疾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了来人的脖子上,同时季影寒另一只手伸出去一把拉过这人挡在了自己和牢门之间。
“看来我来的不可谓不巧。”虽然被匕首抵住了脖颈,此人却不见惊慌,语气平稳镇定。
季影寒借着微弱的光影打量这人,竟是个十□□岁的少年,看起来还有些眼熟但却不知道究竟在哪里见过。
“告诉我楚未青在哪里?”季影寒逼问道。
“你都不问问我是谁?”这人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只要告诉我楚未青在哪里就行了。”季影寒不想和他太多废话,当务之急是赶紧救出楚未青一同逃出去。
“噗嗤……”这人轻笑一声,英气的剑眉稍稍一挑,“你到底哪点平易近人,云且莫不是骗我吧。”
“你说什么?”季影寒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但即使听错了涉及到这个名字他还是忍不住反问。
“我说……你到底哪点平易近人?”这人笑嘻嘻说道。
季影寒看出这人是摆明了戏弄他,手中匕首毫不客气的往前送了送紧贴上这人的脖颈。
这人总算是收起了脸上玩味的笑,他一字一顿道:“云且,我说‘云且’。”他故意将“云且”两个字咬得极重。
“你……认识云且?”季影寒犹疑的问道。云且自幼是他的伴读,平日里常伴身边,呆在东照宫的时间比呆在丞相府还要多,他认识的人基本上都是达官贵人家年纪与他相仿的公子少爷。季影寒重新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人,他看起来也不过十□□岁的样子,即使十八年前真的见过云且又怎么可能现在还记得住呢?
这人似乎并不意外他的疑问,而是将左手伸到季影寒面前展开了手掌。
借着照进来的光,季影寒看清他的掌心躺着一枚寸许大小的金币,上面是“平安长寿”四个字。季影寒伸出手去拿起这枚金币,金币的反面是两朵交叠的祥云。
这枚金币季影寒不可谓不熟悉,十八年前这枚金币差点决定了云且与云辛的命运。
“你是谁?这枚金币怎么会在你这里?”季影寒终于问了这人最初就想让他问的问题。
这人得意的一笑:“你跟我走便会得到答案。”
季影寒眯了眯眼睛,半信半疑的看着这人。
这人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知道你不会完全相信我,如果你不觉得累我们可以维持现状,不过我可就不会告诉你楚未青在哪里了。”
季影寒觉得自己似乎别无选择。
手中的匕首刚刚离开这人的脖子,这人便将右手里提着的东西递了过来,季影寒这才发现这人右手提着的原来是一套侍卫服。
这人看季影寒顺从的快速换上侍卫服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吧。”
出了牢门季影寒才发现,这里并不太大,不过十间牢房两两相对,中间被一条宽敞的走道隔开。每一间都是如他这间一样的厚重铁门,让人无法判断牢房里究竟有没有人。
这人仿佛看出来他的想法:“这牢狱可并不是谁都能住的,当初是为一人盖的,但还没盖好那人便不在了,你倒是第一个住进来的。”
没几步便走到了尽头,同样厚重的两扇硬木大门,门旁两侧墙壁上小臂粗细的白色牛油蜡烛两两相对熊熊燃烧,这样的蜡烛每隔五六米就是一对,一直蔓延到牢房的尽头,将整个走道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推开门走出去季影寒才发现,这扇大铁门的外侧是两个丹漆金钉铜环,而这座牢狱的四周竟还有偌大的院子,高悬在正上空的月亮将如尘的银辉洒满朱漆墙和琉璃瓦,竟是在宫中。
这人刚刚说这牢房是为一人而建,如今在看这规格外观和这特殊的位置,并不难联想到前年因造反自尽的三皇子宇呈决。
出了这座牢狱的宫门,季影寒跟着这人七扭八拐的转过一座座冷清了很久的宫殿,往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