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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心里过不去……”
“过不去什么?过不去谢钦瑜那里么?介意他家的亲戚间接害死了你爹娘?”
洪菱舟眨了眨眼,一滴眼泪落在酒碗里,被她端起来混着酒水喝了。
余瞳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很同情你,也能理解你。但我既然是个事外人,我有几句话一定要和你说一说。我最看不得因为狗血巧合而断绝关系的言情桥段了。”
她敲了敲桌子,严肃地扶正洪菱舟的脑袋:“你听好了,我问你几个问题。”
“嗯。”
“沈家的贪污和你爹娘的死有没有关系?”
“有。”
“沈家伏法了没有?”
“伏了。”
“沈家的贪污和谢钦瑜有没有关系?”
“没有。”
“谢钦瑜和你爹娘去世有关系吗?”
“没有。”
“你喜欢谢钦瑜吗?”
“……喜欢。”
“那不就行了吗!”余瞳拍了一下她脑袋,“和你爹娘之死有关的人已经得到了报应,谢钦瑜又和这没有半毛钱关系,你又还喜欢他,那你在这儿纠结个什么劲!”
“可是,可是那是他的舅……”
“哪怕是他爹又怎样!谢钦瑜没干过的事情,你就不要乱让他背锅!”余瞳恨铁不成钢地晃着她的肩膀,“你知不知道,你在这儿纠结着矫情着,回头因为心里一根刺而和无辜的男主断绝关系,放在小说里绝对会被喷的好吗!我看你这孩子平时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呢!”
洪菱舟:“……”
余瞳气得也喝了一碗酒,放下碗后又想到了什么,问:“你那东西哪来的?就是写贪污记录的那个。”
洪菱舟低声道:“那个人。”
余瞳想了想:“噢……我猜也是。不过这是什么目的呢,难不成是要拆散你俩?”说到这里又晃了晃她,“喂我和你讲,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反正没安好心,你可千万不要中这么简单的离间计啊。好好和谢钦瑜过日子去。”
洪菱舟默默地又给自己倒了碗酒:“你让我再想想。”
余瞳就看着她喝酒,最后看着她喝到面色潮红,扑到了自己怀里。
余瞳:“……你起来,我不搞百合。”
洪菱舟含糊地说:“余师父,你不要吵,让我再理一理……”
余瞳看她还纠着眉头,也就没忍心再推开她。
洪菱舟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便睡到了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推个武侠文,沈雁的《刺客》,文风非常惊艳啊惊艳,推给你们=w=有兴趣的可以搜搜看
☆、大雪满弓刀五
宿醉的次日,头是很痛的。
洪菱舟腰酸地扒着桌子直起身来,神志不清地给自己灌了一口隔夜浓茶。
余瞳劈手夺过,看着她冷笑:“大爷,昨夜睡得好么?”
“……?”洪菱舟还没回过神来,一口酒气喷了过来,“不太好。”
“我更不好!”余瞳扭了扭肩膀,“你昨晚上扒拉着我死活不肯下来,我又不好直接把你摔地上,就在这板凳上坐了一晚,老娘的腰都要断了!”
洪菱舟哑然半晌,扶着桌子起身:“你等等,我先去更个衣。”
“说这么文雅干什么,不就是上厕所么。”余瞳哼了一声,朝外面叫道,“你们家公主醒了,快伺候着!”
洪菱舟洗漱完吃着早饭,看着门口欲言又止的赵伯,问道:“赵伯你怎么来了?昨天我没回府没人通知你么?”
赵伯一脸纠结道:“通知是通知了,可是有个大事本该昨晚就告诉你,你醉得太深……”
洪菱舟拧了拧眉:“什么事?”
赵伯:“……唉。”
余瞳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然后端着自己的豆浆油条出去了。
赵伯道:“昨天恭王府的人来找我,说他家王爷进宫一趟,回来就说要走了,去均州。”
洪菱舟一惊,手里的碗磕在桌面上,溅出一片豆浆:“去均州?为什么?”
“不知道。”
“什么时候?”
“……不知道。”
“现在几时了?”
“己时三刻了。”
洪菱舟骂了一句,拔腿就走:“我要去恭王府一趟。”
她扯过一匹马,“驾”了一声,疾驰而去。
她匆匆来到恭王府门口,勒住马头,喝问道:“你家王爷呢?”
“回公主,王爷辰时便动身了,吩咐小的们转告公主,他无颜面对公主,也请公主莫要寻他。”
“我去他大爷的!”洪菱舟忍不住爆粗口,“他到底干了什么?昨天进了个宫?”
“是。”
洪菱舟原地想了想,回头看了一眼皇城的方向,压住内心的怒火,问道:“他从哪条道上走的?”
“回公主,小的不知道。”
洪菱舟咬牙,调转马头离开。
城门口的士兵正在一个个检查进出城人员,忽见得一人纵马扬鞭而来,气势汹汹,正要拦截就见马上那人举起一块腰牌,厉声喝道:“我乃平西将军靖仁公主,休要拦我!”
士兵连同百姓纷纷退避,骏马冲出城门,扬尘而去。
从京城到均州,虽然有很多路线可选,但官道相对平坦,谢钦瑜身子不好,经不起太大颠簸,必然走的是官道。
只是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不知道她能不能追上?
她沿路疾驰而过,烈日炙烤之下,额前汗珠顺着脸颊滑下,被她潦草抹去。
也不知这样了多久,前方忽然出现了一辆清简马车。
她双腿一夹马腹:“驾!”
官道上人烟不多,马车车夫正一边赶车一边走神,冷不丁一旁窜出来一匹高头大马,马上女子横眉勒马:“停车!”
车夫一慌,赶紧停了车,颤颤巍巍道:“这位女侠……”
洪菱舟催马行到车帘处,弯下腰一把掀开帘子:“谢钦——”
车厢里,一个妇人正抱着七八岁的小女儿缩在角落里惶恐地看着她。
洪菱舟觉得大脑一阵发晕。她咽了口唾沫,干涩道:“抱歉,认错人了,抱歉。”她放下帘子,扯了扯缰绳,重新策马往前路而去。
车夫啐道:“有病吧!”
正午的阳光热辣辣洒下来,连马都显得疲软。洪菱舟嗓子里干得冒烟,可她还是想撑一下。
前方绿茵处一辆马车正停在那里,几个人在附近讲话。
洪菱舟看清之后,急挥马鞭赶上前去。
“谢钦瑜!”
冲到绿茵底下,那马因劳累过度,前腿一扑,摔在了地上。洪菱舟在地上滚了两滚,顺势爬起,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跳上马车的踩板,扯开车帘:“谢钦瑜!”
谢钦瑜坐在里面,一脸震惊地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