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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来。
方焰所想的方向不能说有问题,他猜的还是很准的,只不过应激性精神创伤导致记忆封闭的那个人不是他!
那件事虽然还是想不起来,但是……真的好在意。他工作完之后,将工具收放好之后,低头还在思考这个。
他心里隐隐清楚着他思考不出什么结果,但他还是在苦苦思考着,一边是想不起来不愿去想一边是想要知道想要回忆。
夜里,一个人孤独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冰冷的床铺无法被温暖,盖在身上的被子单薄,像极了那天。
……奇怪,像极了哪一天的夜晚?
冰冷、咸湿、有铁一样的味道,却让人不住的颤抖,瑟缩、团曲、不敢停留在一个地方太久,尽管蹒跚也要移动,因为不动的话,一定会被他找上来的!
他?哪个他是谁?
尸体,许许多多的尸体,认识的、不认识的,对他好的、对他不好的,都躺在地上,静静地淌着血。
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他不记得了,他记得快要撕裂的肺、喉咙,快要抽筋的脚、肌肉,极速跳动的心脏,惶然失措不知聚焦何方的视线,但不记得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熟悉的地方在此刻变的陌生,他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动与不动,对他来说都存在着风险,但他还是在逃,仿佛做些事情就能填平一些心里的裂痕。
敌人是谁?在哪里?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救他呢?
他还在回忆,但他的汗毛却耸立了起来。
他是有残疾,可是他的六感过人,他能一次又一次的逃出生天,靠的就是上帝关门后打开的这扇窗。
有什么东西靠近了。他想。身体变的僵硬,而后轻颤。来不及想太多,等待就是浪费,不行动就是等死,他立刻起来,和衣而睡的他信手拿起床边的木棍,不走门有窗,跳了出去,头也不回的跑了。
他仍是不敢回头看,他所害怕的究竟是什么。
“小幽,你说,我们能不能反抗被魂穿呢?”唐时问。
周幽转过头来看他,按照惯例,唐时又问了他一个智障问题,他们是在原著中有名有姓的角色,根本不会被魂穿,受到保护。可是,唐时既然问了,他就有义务回答他。
“应该是可以的,但是这比较艰难。”周幽定下了主基调,“对身体的争夺,灵魂的强度是关键。但我想,被抢走身体的人,他们的强度不一定都是比穿书者弱,或许是没想到过自己会遭受到这种打击,就像是被闪电战打死的路人甲。更主要的问题,更多的人类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以及抵御的方法。两边都是小鸡对啄的实力,但穿书者有先手优势,所以他们成功了。”
“那怎样的人类才能够抵抗得了魂穿呢?”唐时很好奇。
“……偏执、病态。”周幽停顿了一下给出答案。
唐时:……为什么?
周幽:因为不正常与扭曲远比秩序所能带来的力量要大,结构被破坏释放出来的能量是惊人的。
唐时:好好好你是受,听你的。
第69章 章 六十七
临时起意与精心谋划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同?
或许它们的结果都是相同的吧。
手中拿着一把血迹斑斑的四十厘米长刀, 头上戴着一个粉兔子面具, 洗的很旧的格子衬衣和深色的休闲裤。
暴露在外的皮肤与衣服上沾满血迹,他抬头看了看天,要到时间了,颇有些惋惜的拖着步子离开, 到了地下室里。
地下室中,鹿云闲坐在椅子上,椅子靠背是支撑柱, 绳子粗糙且深深的勒进他的肌肤, 一道道红印。
地下室唯一与外界沟通的除了在他左边阶梯之上的铁门外,就是右手边的铁栏,可以看到外面灿烂的星空,同时也能听到外面杀戮的声音。
从苏醒过来再到明白自己的处境, 他没有多费多长时间,也没有去做那无谓的挣扎。他在等待着,只有等待才能有机会窥见那渺茫的机会, 或许等待也看不到机会。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风打着旋儿从铁栏杆飞过, 伴随着新鲜的血腥味儿。门外开锁的声音在这个四面空旷的地下室里分外清晰, 哗啦嚓咔。
门开了, 拉长的灯影垂落至台阶的最后一级, 两只又长又尖的耳朵。
鹿云闲知道,是那只恶魔来了。
这恶魔本就在,只不过因为他的缘故暂且压制着自己进入到盒子里, 而如今,他决定出来了。
从今天起做一个正常人,迎着阳光,认真工作,和鹿云闲在一起,不再杀戮。
可是不杀人会手生,会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鹿云闲的。
那么便杀戮吧。
我期待这杀戮很久了。
他戴上了兔子面具,拿出很久没用的刀具,发现他确实是手生了,杀人慢了。
但他想,他发现的还不晚,他会一直保持这个状态,这样就不会发生他保护不了鹿云闲的事情了。
“一定很疼吧。”
鹿云闲听到他充满怜惜的声音不禁打了一个寒噤,他是多天真会认为他真的能告别过去,成为一个崭新的人?
兔子面具被摘下,露出鹿云闲熟识的一张脸。
“但是,我们已经不用待在这里了,我们去外面吧。去哪里都好,不回来了。”方焰便说便半跪为鹿云闲解开绳子。
鹿云闲坐在椅子上,活动被束缚而血液不流通的手腕,对方焰说,“我累了,你背我。”
方焰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好。”说完,他便公主抱抱起鹿云闲,“可我更想看着你。”
鹿云闲脸微红,低垂着眼不说话。
fuck!第一时间不逃跑麻痹他,想趁着被他背的机会掐他脖子的想法失败了!而且公主抱,他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对方的面前,啊啊啊啊啊啊啊阿西吧!
方焰:计划通/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出了地下室,空气中弥漫着比地下室更为浓重的血腥气。
鹿云闲不禁捏紧了拳头,心脏也不由自主的猛烈跳动了起来,方焰他是杀了多少人?他的眼睛向下瞄着,脸皮抽了几下,这个地方除了他们俩还有活人吗?
他再也不想回来这个地方了。
“鹿云闲?”
听到这熟悉的男声,鹿云闲知道他这次出逃是又失败了。
他迅速平复心情,转身表情十分淡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白月光男神光环bulingbuling在发光,“方焰,我在想,我们到外面会不会活的更好呢?”
方焰一脸宠溺的笑着,丝毫看不出是一个犯下无数杀孽的人,也没有发现鹿云闲又一次从他身边逃跑的愤怒,而是说,“或许吧,但我们现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