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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发清晰。
他确实记得,隔天早上与沈家父子一起吃了早餐,他还拘谨礼貌地向「沈叔叔」打招呼,殊不知这位「沈叔叔」就是前一晚曾让他印证自己性向的陌生人。
这几年以来,沈豫一直记得这件事,却一个字都没有提过。
蒋成殊神情怔愣,「为什麽……为什麽不早点告诉我?」
「为什麽要说?」沈豫从容不迫地投来一眼,「你对我没有兴趣,不是吗。」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一般人是不可能对同学的父亲产生绮念的,在他走错房间的那晚之前,沈豫对他来说仅仅是一名和善的长辈,蒋成殊从未用其他角度看待对方。
「不过,那晚你走错了房间……这就不能怪我了。」
「你是明知道是我才做的?」他愣愣道。
「是啊。」沈豫乾脆道,「我以为你应该已经察觉到这件事了。」
蒋成殊一阵发窘。
实际上,他什麽都没察觉。
蒋成殊一直认为当时自己醉得走错房间,沈豫肯定也是有点醉意,或者意识不太清醒,所以才会阴错阳差地发生关系,如果彼此之中有一个人是清醒的,那件事必然不会发生。
然而沈豫现在说的话,完全瓦解了他自以为是的推论。
「但、但是……」蒋成殊脑海中一片空白,竟不知道要接什麽话。
沈豫说得如同对他怀有兴趣,而且是从很久以前开始,但并没有主动做什麽的意思,那段两人共享的记忆也将成为永远的秘密;只是他後来走错房间,才让对方的心境产生了变化。
「你有什麽想说的,就直说吧。」沈豫笑了笑,好整以暇地瞧着他。
「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蒋成殊情不自禁道,察觉自己说得过於直接,尽管有点不自在,但仍继续道:「你应该知道,要是我们现在的关系让别人知道,用丑闻形容都不为过。」
恋爱关系也就罢了,如果只是床伴,单纯的性关系,这之中会受到多少不怀好意的猜测揣度,究竟能衍生出多少流言蜚语,他一点都不敢想像。
「我没有将你当成单纯的床伴。」沈豫镇定道,「如果你担心这个的话。」
蒋成殊模模糊糊明白对方要说什麽,脸上微热,心里一阵难以言喻的悸动,就连手脚都有点发软。
不管措辞如何委婉,这都无疑是告白,而沈豫的态度也侧面承认了这一点。
……这种时候到底该怎麽办?
他脑海中思绪纷乱,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先走了,你可以慢慢思考这件事。」沈豫顿了顿,朝他一笑,「明天见。」说着,便起身准备离开。
但在对方走向门口时,蒋成殊先一步拉住了对方的手腕。
沈豫回过头,脸上写满了毋庸置疑的吃惊与疑惑。
这是对方初次在他面前露出这种表情,蒋成殊过了一会才勉强挤出两个字:「别走。」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但他不想让沈豫就这样离开,所以想都不想地拉住对方,让自己陷入了下一步不知道该怎麽办的窘境。
「为什麽……你之前都不说……」他迟疑道。
「我是在配合你啊。」沈豫说话的口气简直可说是循循善诱,谆谆教诲,「你不想谈恋爱,所以只找人上床,我投其所好,这也不是什麽值得吃惊的事情。」
蒋成殊愣了一下。
沈豫知道得这麽清楚,显然是曾经调查过他,恐怕就连那次在饭店电梯上的偶遇都不是巧合,而是有预谋的行动。
「这不正是你要的吗?」沈豫问道。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他仍拥有跟任何人上床的权力,沈豫也是,然而这却不是他现在想要的结果。
蒋成殊深吸了口气,答道:「不是。」
在沈豫回应之前,他抢先道:「我不想要这种随时都可能结束的关系,没有约束虽然是好事,但我现在已经不这麽想了。」
「噢?」沈豫饶有兴致地望着他。
蒋成殊知道对方在等待他的回答,鼓起勇气道:「这种混乱又毫无规则的关系是该结束了,我们之间……也许可以有一个新的开始。」
「反过来说,你希望我们之间能建构一些新的规则……或者说约束?」沈豫含笑道。
他诚实地点了点头。
「你想管我?凭什麽?」
尽管说着挑衅的言词,但沈豫语气柔和,盛在眼底的笑意愈发浓厚。
蒋成殊不傻,当然知道对方想听什麽,这时也顾不得难为情,咬牙道:「我喜欢你,我想管你。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沈豫低声笑了,顺势抱住了他。
两人安静相拥片刻,过了一会,蒋成殊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该不会事先就知道前男友也搭上这艘邮轮了吧?」
「……」
他就知道。
到头来,还是蒋成殊先踏入了对方的陷阱。
他忍不住泄愤地踹了对方一脚,随即就被更紧地抱住了。
(完)
第三章 溺爱
那天早上,曹家父子俩在餐桌上沉默地用着早餐。
曹君义抬头看了一下坐在自己对面的儿子,喝了口咖啡,酝酿些许情绪後,才清了清嗓子道:「文启,你今年也二十岁了。」
对面的青年抬眼,脸上没什麽表情。
曹君义继续说:「虽然爸爸不该干涉太多,不过我想你也到这个年纪了,该知道怎麽面对这些事情。」他顿了顿,硬着头皮道:「张秘书跟我说了,他前阵子看到你跟一个女孩子……走进了旅馆。」
青年仍不说话,彷佛打定心思,要听他把话说完。
「如果是认真交往的对象,可以带回来给爸爸看。」曹君义循循善诱道。
「不是认真交往,只是炮友。」曹文启冷冷道。
「那更要做好防护措施。」曹君义下意识道,「记得要用套子,这麽做不只可以避免怀孕,也可以预防性病传染。」
「她不会怀孕。」
曹君义一愣,脸上露出惋惜神色:「那个女孩子不能生育吗?」
「『她』是男人。」曹文启漠然道,「我吃饱了,先走了。」说着,便起身离开餐桌,穿上外套拿起背包出门。
曹君义愣了许久,在十分钟後才将儿子那几句话消化清楚。
那一天,他刻意花了不少时间,查询「扮装」、「同性恋」、「性倒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