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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吧住吧,都那么好的朋友了别总拘着,当自己家,啊?”
许莓洲本来还在搜肠刮肚找理由,老爸这么一说,她再把人赶回去,反倒格外别扭。她斟酌了一下,用商量的口气说:“要不老梅,我们下午去逛街,反正你要住下来,晚上再给你画。”
“行啊,”梅子望往碗里多添了几片肉,“晚上画,画困了就睡。”
“明天给你们做营养早餐,”老爸拍板了,“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吃饱吃好。”
许莓洲默默地咽下米粒。梅子望的事情,要是早一步和她联系,又或者晚几天报完志愿再来见她,她的心情可能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焦灼又惶恐。选择哪所学校恐怕都很难不留遗憾。她打算先等出分,报完之后守口如瓶能拖就拖,再求着老爸找个地方度假或者怎样,一直躲到开学,木已成舟生米熟饭。
“下午想逛哪儿啊?”梅子望怼了怼她,“商厦?电玩城?游乐场?剧院?”
“去书店吧,我查到一家新开的,也卖漫画,有你喜欢的那种,日版台版的。”许莓洲不是为了梅子望才查的,她是查别的事儿碰巧看到了书店地址。
“太赞了,”梅子望恢复了点笑容,“连你这个不爱看书的都觉醒了要逛书店,等上了一中你是不是干脆霸着年级前十不下来了?”
“分数出了吗?”老爸一只耳朵听着吉他扫弦,另一只耳朵听到了一中,“哪天报志愿?”
许莓洲举起手打住:“吃饭不谈学习。爸你喜欢的那个帅哥贝斯手他们乐队今天发单曲,等会儿我帮你看看资源出没出。”
“噢!”老爸饭都不顾吃了,“小伙老帅了!那眉眼,那指法……”
许莓洲成功转移视听,趁梅子望没挑起新的话题,赶紧把碗里东西扫了个干净。
下午她们到了书店,梅子望一头扎进美男的海洋。许莓洲在店里走了走,发现也有女生和女生谈恋爱的品种。她以前听说过,但对待起来就和其他漫画一样没有差别,与其一格一格去理顺序找关联,她宁愿抱着本小说看。
今天梅子望有句话她听了觉得奇怪。梅子望说她不爱看书。许莓洲反思了一下,她的书好像都在家里看了,看完放回书房,和老妈那些专业书摆在一起,外人进去参观了也挑不出哪些是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爱看的读物。反过来在学校,除了必须交的作业,许莓洲提不起兴致看任何带字的东西。梅子望总把漫画杂志带去,趁老齐不注意还四处传阅。许莓洲没那个闲情逸致,她是真懒啊,多一点事儿都嫌麻烦。
许莓洲手指抚过一排排花花绿绿的封面。她想给常名选一本,又不知道哪种好看。梅子望突然举着什么朝她舞动手臂,示意她过去。
“莓狗,看,”梅子望把书摊在她眼前,许莓洲一眼扫到作者,梦里寻欢,“我喜欢的作者,出书了!”
“啊,”许莓洲比划了一下,“就是那个……”
“我上电脑课总看她连载!”梅子望兴奋地抓着书翻来翻去,“她写男的写可好了!肉特别香!哎,出书版把肉删了,我看看怎么回事……完蛋,该告白的地方都改成了兄弟情深,真是暴殄天物,好好的黄花闺女被猪啃了……”
许莓洲看着梅子望一惊一乍时喜时忧,那种一切都还像从前,什么变节都不曾发生的错觉又涌了回来,浪涛似的拍打着她的脸她的眼,温暖中带着苦涩。
“嗨,我又自顾自说个没完,”梅子望把书抱在胸前,很宝贝地悠了悠,“怎么了莓狗,一直盯着这一片展架,你这文盲也想学着老梅看书?”
“帮我选两本吧,我不知道哪本写得好。”许莓洲指着那些轻松夸张的标题,笑了笑,“你记不记得一年级有段时间冯笑林总往班上带小说,每天都不重样的,班上女生都看疯了?”
“是啊,我好不容易抢到了拉着你看,没想到你个文盲对书完全不感冒。”梅子望找了一圈,拿了几本标题偏严肃的给了她,“你先看这些入门,后面还想看了我给你按作者开书单。”
“老梅,你是不是也看两个女生的那种?”许莓洲装作无意地问。
“也看,好看的不多。最后还是看男的去了。”老梅继续在书架间狩猎,“其实也很神奇,你看这些书,基本都是女生写的,虽然写的是男生的事儿,但是别的女生看了都能理解,而且特别喜欢。我有段时间特别想和梦里寻欢本人见个面,看她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是怎么长出来的。这种人精着呢,我就喜欢这样的。”
下午的斜阳透过书店的窗子点亮她的笑脸。许莓洲凝视着梅子望脸颊上的绒毛,那淡淡的金色十分柔软。
“对了莓狗,”梅子望在书店里荡了一圈,“你一说我想起来,两个女生的,两个女生的,有了,这本。我买给你看吧,别的不说,我最担心你被常名那种人一句话误导,觉得你亲爱的老梅是个变态。”
“哪能呢?”许莓洲揽着梅子望的肩,“我们老梅才不是变态,是变变变态。”
第8章 第 8 章
有了之前的稠密备考作对比,许莓洲的暑假过得非常之稀。每天趴在家里,看几页老妈收藏的冷僻书,看几页老梅给推的畅销书,照着书店里淘来的经典漫画练练分镜,时时刻刻跟着客厅里老爸新粉的乐队一起滚动摇摆。一周不到许莓洲就觉得自己闲得快发霉了。她开始勤快地跑去常名家补课,补课的内容从中考数学拓展到了高一数学,还有一些课外实践的内容,比如练习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总之一言难尽。
“所以实验的学费那么贵,你怎么办?是准备去偷,还是我给你去抢?”许莓洲仰面倒在常名的单人榻上。两人刚结束一轮练习,面对面勾着肩吹着冷气。
“也没那么困难,大不了我把你典当出去,学费说来就来了。”常名上身撑起来一点,对准了许莓洲两轮慢慢沉下,柔柔地摩挲着,激起许莓洲一阵爽快的惊栗。
“你家里人都不回来吗?”许莓洲又来了感觉,她敞开一点,蹭了蹭常名,“门锁好了吗?”
“你总是担心得特别多,”常名调整了姿势,错开膝盖和许莓洲交叉在一起,“你是不是每天都会想,如果她学费交不起怎么办,如果高中不在一个班怎么办,如果她喜欢上别人了怎么办,如果有一天要分开了怎么办,我们还都这么年轻……我说许大人……就是劳心的命……”
许莓洲在常名的言语顶撞下呼吸得支离破碎,糊成一团的脑子来不及担心任何身外之事。常名的手掌贴在她的手心,扣在一起的手指像一个永恒的誓言。许莓洲确实不相信什么永远。人人都追捧钻石的品质,她偏不喜欢,宁愿去爱常换常新的水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