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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夜色真的掩盖了太多,以致于她拉开窗帘的那一刻,甚至动摇了继续去英国的想法。
可是,英国她还是要去的,要去看看qing,顺带确定一件事。
可是那毕竟只是猜测,暂时还不能跟他说。
但如果她什么都不说的就去英国,萧允辰应该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吧。
苏落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那满山的火红,想象着萧允辰一点就着的傲娇又别扭的小脾气,嘴角不自觉地幸福上扬。
他们是该好好的谈谈了。
***
只是老天似乎就是有意刁难苏落。
萧允辰怒气冲冲地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刚定好去英国的机票不久。
而萧允辰手里拿的就是她订票的明细。
当初签证被拒的事,苏落还没有对萧允辰的神通广大有明显的感受,这一次倒真的有了切身的感受。
因为她刚刚定完机票应该还不到二十分钟。
“你回来了。”
苏落接过明细单据,放到旁边的桌上,为萧允辰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萧允辰叫她不慌不忙还笑着的模样,心里虽然生疑,但那一刻,滔天的怒气是烧毁了所有的。
今早她为楚明轩的告别电话哭成那个样子,虽然心里不舒服,但他还是装作没看见,毕竟昨晚她准备提前离开的表现表明了她并不喜欢明轩,这个发现带来的喜悦还足以维持着他理智的平衡。
可当姜尹哲把她又定了机票的明细单交给他时,他真的再也控制不住了自己那滔天的怒意。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想离开,想逃离。还是他的一颗真心就那么不值钱,那么贱,可以任她苏落□□践踏。
“砰!”地一声,萧允辰打落了苏落的水杯,水杯应声而落。
苏落似乎没有料到萧允辰的怒意会那样大,有片刻被吓到的晃神,但随即蹲下去去捡地上的碎片。
这么大的怒气实在是不适合谈他们的事情。
但在萧允辰看来,苏落这种淡漠连个解释都不愿意有的姿态,更是激发课他的怒火,摧毁了他的理智。
“你是后悔了吗?放弃了一个那么有才有权的人,是想要追回来。还是比较好了我们两个,认为有权有钱的楚明轩才更适合!”
萧允辰抓着苏落的手腕,逼她正视着自己。苏落手里玻璃杯的碎片被他握在自己的手里,殷红的血液顺着手臂滴落,猩红刺眼。
苏落的眼泪也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声音里被焦急和慌乱填满。她以为萧允辰的话已经够伤人,可在看到他眼里的伤心时,和滴落在地毯上的血液时,才发觉心痛得才更无法呼吸。
“萧允辰,不是的,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可不可以先包扎一下……”
***
“你也会心疼吗?我还以为你没有心呢。”
……这是萧允辰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已经两天了,萧允辰都没有再踏进过公馆。
可是冲进她房间的那个身影怎么会那么熟悉,像极了她朝思暮想的那一个。
不过应该是幻觉吧,肯定是她腹痛得快要死去,上帝给她的馈赠。
好感恩啊,上帝的仁慈,给她营造的幻觉都那么真实。
她好想拥着不放啊,但腹痛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挣扎着睁开眼看的力气都没有,最后不甘地陷入了黑暗。
上帝可真小气。
☆、万幸,我醒来,你还在
“流产后造成的旧疾。应该每个月都会痛,这次可能是例假提前来,又没有提前服药才回会疼成这样,”
这是医生诊断后给出的原话解释。
萧允辰现在苏落的床前的落地窗前已经将近有一个小时,可医生的话给他的震撼还是驱之不散。
苏落竟然怀过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跟他说过,再见后她也是只字未提?
为什么还会落下旧疾?
……
像炸裂一样喷薄而出的疑问已经让他等不及尹哲的调查送到,就拨通了秦瑶的电话,有些事她应该知道。
“苏落六年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什么什么啊?萧允辰大半夜的你有病吧。”
被吵醒的秦瑶脾气很大,可一看是萧允辰的电话又不敢不接,毕竟上一次的教训还犹在眼前。
“为什么苏落会怀过孕?又为什么会落下旧疾?”
萧允辰问得冷静而迫切,并没有在意到秦瑶的语气,一连抛出两个疑问。
秦瑶还没有完全清醒,最近为了应付陆远扬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听完萧允辰问得第一句的时候,条件反射地是想回一句“奶奶的,苏落怎么会怀孕你问我,又不是我干的。”但幸亏只是想想,萧允辰问完第二句的时候,她的理智差不多回笼了。
事实上苏落被萧允辰截到c市的事,秦瑶多少是听陆远扬说了些的,只是一直没有时间确定。
如今听萧允辰话里的意思和语气,怕是他不仅截了苏落,还发现了苏落埋藏在心里的痛苦的那个秘密。
既然这样,萧允辰主动找上门来,那就别怪她狠心虐他,谁让他“泄密”她的行程和电话的,搞得这一阵子她身心俱疲。
女子报仇,什么时候都不晚。
于是就轻描淡写地说道,“哦,也没什么,就是车祸流了产,对子宫造成了些损伤,然后还没休养几天,就在便利店门口为了追一个人在雨里淋了大半宿就那样了。放心,暂时还死不了,除了每六年来每个月都会痛得要死了一样,其余的都还好——”
不等秦瑶凉嗖嗖地风凉话说完,萧允辰就挂了电话。秦瑶轻描淡写地语调更是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每一个都在凌迟着他的心。
秦瑶说的越简单,萧允辰越能想象到苏落痛得有多深。
六年前的那场车祸,六年前的那个雨夜,她一句话都没多说,唯一不断重复的只有一句“不是的”、“不是的”。可是被失望,怒火充斥着的他,压根没有心思细想她那满是无助的三个字。
苏落的“死”,他不是没有派人查过,只是在便利店门口再见到她后,他就停止了所有的调查。
现在想来,原来那时的她刚刚流产不久,原来那时的她刚刚失去他们的孩子……苏落是最怕痛的,最怕黑的,最怕冷的,可那个深秋的雨夜,冰凉的水珠砸在身上,她该有多痛啊,这一点,萧允辰不敢深想,而那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萧允辰转过身去看宽大的床上,因为削瘦而娇小的身躯缩成一团的人,她好像睡得很不安稳,梦里的呢喃还带着哭腔,好似还叫着他的名字,要他听她解释,额角还残存着腹痛时的汗水。看来,前天的事,他真的吓到她了。
走过去,蹲下来,温柔地抚去她额角的汗水,心里无数遍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