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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他的感情是否如小蛇期望的一般,但还是要叫小蛇知道的。
他推开门,看见小蛇正背对着他捣鼓着桌上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然而小蛇身上的愉快气息还是溢满了屋子。
书生也忍不住勾起嘴角走到小蛇身旁:“你在做什么好东西呢……”
这个“呢”字吐出半边音陡然上扬继而戛然而止,匆匆收尾,连带着书生脸上的笑意也撤了去。
小蛇手中的“好东西”不正是被他埋在山脚的迷魂散、媚药、大红袍?
小蛇擦擦额头上的汗喜滋滋地说:“我刚挖出来的,你忘掉自己藏的宝贝了吧,没关系有我呢。”
书生喉咙发烫,几欲吐出一口血来,是什么让他认为这是自己藏的宝贝!
小心地拂掉上面的泥土,小蛇没有发现书生铁青的脸,依旧自顾自地往下说:“等我去借了树精珍藏的春宫图,研究研究这些怎么用,回头我们再试。花魁姐姐说第一次得小心,不然……”
“出去!”
好脾气的书生终于脾气差了一回,他的大吼吓得围观的妖怪们四散而逃,小蛇手里的迷魂散砰地跌落在地,甜腻的气息霎时充溢开来。
小心地观察书生青中泛黑、黑中泛红的脸色,小蛇哆哆嗦嗦地问:“我们现在就要试吗?”
可怜书生的一世清白彻底断送在了一条呆愣愣的蛇手里。
《道士收妖记》
1
小道士其实不太小,只是修仙之人长寿,他又是最后一代弟子,与那些个发须飘飘的白眉道长一比自然落得了个小字。
小道士名唤戒色,当年祖师爷对着还是婴孩的他掐指一算,这一算可就不得了,见过六根不净的没见过色欲如此旺盛的,吓得老人家赶紧给他安了个和尚名。
可惜“戒色”、“戒色”的叫了三十余年,在山上清心寡欲了三十余年的小道士一下山便被男妖迷了个神魂颠倒。
别家的道士收妖是“呔,小妖哪里跑!”他收妖是“美妖化个人形给我瞧瞧可好?”
小道士第一次遇到妖,由理论进阶到实践天不怕地不怕,蹲在地上对着有千年道行的乌鸦精撅撅嘴,还逗鸟似的“嘎嘎”了几声模仿他的叫声。
所幸那乌鸦精也是首次下瑶山,没遇过正经道士,见小道士长得白白净净面善可亲竟真的傻乎乎地变了人形。
漆黑的一团慢慢抽高拉成一道修长的人影,羽毛尽褪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长袍,乌鸦精化成的人形只有黑白二色,更衬得黑的越发黑,白的异常白,黑发黑眼白皮肤,看得小道士口水直流。
一双手不受控制地捉住了乌鸦精白皙修长的手指,小道士来回揉捏只觉得触感超绝。
“美妖,今日让贫道收了你吧。”
乌鸦精垂下眼帘收回手。这小道士道行轻浅口出狂言,若是猫妖在此早就抓花了他的脸,可乌鸦精身为不吉的象征偏偏长了副软心肠最怕旁人难过,盘算着找个不伤人的法子把小道士赶走。
小道士盯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脸上露出失落的神情,抬起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乌鸦精,瞥一眼,再瞥一眼。
乌鸦精在他的眼神下压力倍增,竟生出一丝愧疚之情,默默地把手塞回了他的手心里。
小道士脸上立时云消雨霁,得寸进尺地把乌鸦精的整个胳膊都抱到了怀里,口水蹭了乌鸦一胸口,飘飘然地感受美妖的香味。
“妖儿,我叫戒……桀瑟,你叫什么呀?”小道士觉得自己的名字晦气不好听,硬生生改了一个音。
“劫色?”乌鸦精不着痕迹地抹掉衣服上的水渍说,“山上的妖怪们都叫我乌鸦。”
“乌鸦,乌鸦……好名字,配妖儿你最好不过了,有诗云:天下乌鸦一般黑。我想妖儿你定是其中最黑的一只。”小道士陶醉地说。
乌鸦开始怀疑这道士是因为脑子不好才被赶出了道观,如此他的种种诡异行径便有了解释,这般想着乌鸦不禁同情起小道士来,把他和山上最小的妖怪喜鹊划到了同一级别。
小道士不知乌鸦心中所想,自认为他被自己的英气所折服,自恋地正了正衣冠咳嗽两声说:“妖儿你放心,我和别的腐朽老道士不一样,非常开明,收了你以后我们同吃同住,睡一张床枕一个枕头盖一条被子。”
乌鸦摸摸他的头:“我下山是有正经事要做的,不能陪你玩。”
小道士欣喜道:“哎呀,我们不仅有缘还心有灵犀啊,我下山也是来做正经事的。”说完他还摸着乌鸦的手保证,“当然我会以你的事为第一要义。”
乌鸦犹豫片刻,心思转了又转,最终颔首。
小道士的嘴巴几乎快要咧到了耳后根:“妖儿我们到了镇里先去开一间房,然后……”
他说得甚美乌鸦却一句也没听进去,心里暗想无论如何他算得上是道行颇深的大妖,身边带一个心智不全的人类总归罩得住。
到了山脚下小道士直奔客栈被乌鸦一把揪住:“我们要先做正事。”
小道士很无辜:“这不就是正事吗?晚了可没好房间了。”
乌鸦一听也有道理,他是妖自然睡哪都行,小道士不一样,既然决定罩着他了就得照顾好他。
一人一妖走进客栈,掌柜笑眯眯地问:“两位打尖还是住店啊?”
小道士眼疾手快地捂住乌鸦的嘴说:“要一间上房。”然后对乌鸦抛了个媚眼,“我要贴身保护你。”
乌鸦见他脑子愚钝却仍为自己着想,心下感动,柔声应道:“好,听你的。”
掌柜狠狠地起了身鸡皮疙瘩,暗自感慨男男之风竟如此猖獗,面上微笑不变,招来店小二。
小二机灵,只装作没看到两人间的暧昧,抹布肩上一披拱手道:“贵客楼上请。”
进了房门小道士直扑上床,撩起衣服下摆,一手支脸一腿勾起,眼睛眨啊眨:“妖儿,春宵苦短,我们先把正事办了吧。”
乌鸦笑道:“正有此意。”
小道士心头狂跳,淫笑不止,瞧着乌鸦脱下外衣一步步走过来,然后……然后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的包袱里拿出另一件外衣套了上去。
“妖、妖儿?”
“我先去办事了,你自己睡吧。”
“不,妖儿!”
伴着撕心裂肺的一声叫喊,乌鸦已化作一道剪影飞身从窗户掠了出去,留下小道士愤懑地咬着被角目光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乌鸦此番下瑶山是真的有正经事要做,很正经很正经的事情:他从小养大的喜鹊精想要个玩伴。
喜鹊年纪最小众妖都不爱跟她玩,唯一的朋友小蛇前日里跟留居山上的鬼书生好了,两人腻腻歪歪的,把小喜鹊忘到了一边。见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