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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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早上回来的,晚上家里有个酒会,宴请那些对基金提供长期资助的人。本来说不用我参加,我爸又想让我学着跟这些人打交道,所以临时叫我回来。”

    “那你去忙吧。”陶郁说。

    常征听出他情绪不高,问:“怎么了?你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陶郁否认,原本想和对方说说今晚的事,然而听到常征的话他又改变主意,不想让对方知道父亲的要求。常征在那边有工作,有需要他接班的基金,怎么可能让对方放弃一切跟自己回中国来。

    常征仍不放心,对他说:“无论有什么事,调节好情绪,遇到难题找负责人,不要自己憋在心里。跟活动无关的事暂时不要想它,回来讲给我,好吗?”

    听着对方的嘱咐,陶郁有想哭的感觉,捂住话筒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我知道,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想给你打个电话。”

    常征的声音柔和起来:“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i love you.”

    “love you too.”

    挂了电话,陶郁揉了揉脸,发现自己离昨天陈立带他去的那间酒吧不远了,他决定去喝一杯。

    “blue moon,谢谢。”

    要了瓶啤酒,他坐在吧台跟前,回想今晚和父亲的见面。正觉得心情难以开解时,身后忽然有人拍了拍他肩膀。

    “没想到你还挺喜欢这酒吧,又是时差睡不着吗?”

    陶郁回头一看:“师兄……”

    第四十一章

    陈立要了瓶陶郁喝的那种啤酒,尝了一口说:“味道不错。”

    “你在美国时候没喝过这个?”陶郁问。

    “那时都买最便宜的budweiser和coors。芝加哥有个本地酒,叫什么来的?312?”

    “对,就是当地的区号。”陶郁看了看手里的酒瓶说,“精酿和商业啤酒的酿造方式不同,味道更醇。blue moon是个挺有争议的牌子,一般做精酿的都是小厂,但它的生产商是molson coors,世界上最大的啤酒商之一,精酿啤酒协会的一些人把它看作是大企业势力渗透的结果,认为它压榨了小企业的利益。但不得不说,它让更多人成为了精酿啤酒爱好者。”

    陈立听完他的话,笑道:“了解得这么清楚,说明你是个啤酒爱好者还是个酒鬼?”

    “都不是,恰好听人讲过而已。”那个啤酒企业的一名高管是chloe基金的私人长期捐助者,他小女儿也是一名威廉姆斯症患者,常征的父亲几年前为他女儿成功地做了心脏移植手术,至今生活正常,没有出现明显的排斥反应。关于啤酒的争议自然是常征给他讲的。

    酒吧电视里正重播一个多月前的欧冠联决赛,曼联对巴塞罗那,在看到梅西头球攻门锁定胜局那一刻,陶郁不由喊了声“好”,顺手举起酒瓶跟陈立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你没看直播吗?”陈立问。

    陶郁在兴头上一时口快说:“我们家那位只看棒球和橄榄球,决赛时候正好有场棒球赛,我就没看成。后来一直忙,也没顾上看重播。”

    陈立有些惊讶:“女士爱看球赛的不多吧。”

    陶郁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笑了笑没接话,让服务生又上了一瓶啤酒,继续把剩下的十几分钟比赛看完。

    陈立看了看表问他:“你明天一早不是回北京吗?还不回去休息?”

    “不着急,喝完这瓶再走。”陶郁把之前的愁事暂时抛到脑后,随口问,“师兄你怎么也不回家?老婆不催你吗?”

    陈立笑道:“没结婚哪来的老婆?回家也是一个人,在哪都一样。”

    陶郁有点糊涂:“你昨天不是说为了什么人不得已回国的吗?不是你老婆?”

    “那时是,后来分手了。”陈立摆了摆手,“好几年前的事,不值一提。”

    为了对方放弃在美国发展,陶郁想,这不像是不值一提的事吧,但师兄既然不愿说,他也就压下好奇心不再追问。

    默然地喝了半瓶啤酒,陈立转了话题:“你后来见到你父亲了吗?”

    陶郁点点头:“晚上去了他住的地方。”

    “恕我冒昧。”陈立问,“你跟你父亲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按陶郁的脾气,在平时他不会随便和人说家里事,但今晚也许是因为喝了酒,也许是陈立说话平和得体,让他有了倾诉的愿望,自嘲地一笑道:“不瞒你说,三年了,这是老头第一次愿意见我、跟我说话,他让我毕业以后回国。”

    “那你爱人怎么办?”

    陶郁以为对方会问为什么他爸三年不肯见他,幸好没问,自己还没打算聊那么深,他叹口气说:“他是在美国出生长大的,那边有他的家人、有工作、有家里的一摊事要继承,我不可能要求他跟我回来。”

    “那你就只剩两个选择,要么两地分居,要么你留在那边。”

    陶郁又要了瓶酒,等候的间隙忍不住抱怨道:“即使我回国来,如果不在北京上班,一样是半年一年才能回家一趟,很多在外地工作的人不都是这样吗?和我留在那边有什么区别?”

    “对父母来说心理感觉不一样。”陈立说,“留在国内即使不在一个城市,他们的心理距离近,只要想见,随时可以买张车票去看对方。你在国外就不同了,至少要提前约签证吧,而且你父亲是公职人员,因私出国恐怕手续还很麻烦。”

    陶郁默默地喝酒,球赛带来的好心情跟抗抑郁药一样,都只管得了一时,他自语似的低声说:“两地分居我不能接受,连个共同的家都没有,随时可以散伙,那算什么?”

    陈立转着手里的酒瓶,过了一会儿说:“天天在一起也可能看久了就腻了……”

    陶郁侧头看他:“经验之谈?”

    陈立没有回答,从陶郁手里抽出酒瓶放到一边,推他离开座位说:“走了,快回去睡觉,不然明天飞机赶不上,不要让我给你想办法。”

    “我有时差,早上三点就能醒……”陶郁嘴里这么说,行动上倒没反对,陈立把他送到酒店楼下,然后自行回家。

    第二天清早,陶郁被常征的电话叫醒,看了看时间好悬要睡过了,一时想不起来闹铃是不是响过。两人聊了聊头天酒会的情况,常征又劝他回北京去见父母,陶郁不耐烦地挂了电话,起床洗漱。

    临出发前电话又响了,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陶郁接听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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