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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并不坚决,像是小孩对鬼故事,明知道听后心里遭罪还耐不住好奇。
只是言欢说不清楚,听允落辰的情史怎么会感到难过的有点想回避。
允落辰笑了笑,目光变得更淡,他的眼睛奇特,即使不聚焦,也显得锐亮如星。
"谁都看得出舒漠阳身世来历绝对不简单,但他不说就没有人能查得出,后来他主动告诉了我",允落辰顿了一下,酒精熏得他脸如同残阳霞罩,"在我按耐不住年少冲动,第一次吻过他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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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行动往往直白大胆,凡事先行动后再三思,十七岁的允落辰在后来的几天几夜里始终想着舒漠阳被吻后的神情,盲目揣测那些惊诧和犹豫的涵义,以及嘴角若有若无的牵笑的真实。
舒漠阳不再回避他时,异常的平静坦然:"落辰,有两件事我要给你说。第一,是关于我的过去。"
在国境边界上的村落,终年动荡战乱,与现代文明和和平完全隔绝,舒漠阳出生时两个政府军就在交火,村人都是半兵半民,惯于用传统细长利剑,捕猎果腹和杀人自卫。村长老头曾笑说,舒漠阳是百年难遇的奇才,这不夸张,甚至可能再几百年下去,也不会在有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能战胜一干成年男人,名副其实的村中第一用剑高手。
"我遇到了几个散兵,他们说太久没有女人,要借我的身体发泄",舒漠阳说到这里,看见少年的瞳孔急剧收缩,不由安抚梳插进他额顶的黑发里,淡淡笑道,"五个人,两把步枪,两把手枪,我用剑杀了四个,逃掉一个,因为胳膊跟右腿被打中,我没追上去。"
"我不敢回村,因为知道那个逃跑的散兵会纠集人马去村里",舒漠阳仍笑着,却像是倔强的斗士在残酷刑罚中强作悠然,"的确被我料中了,只是我以为他们只会找我寻仇,十天后我回去,看见的是全村人,没有活口,手里握剑上身上都至少中了七枪,女人跟小孩,多是被强暴至死。"
"剑嬴不了枪,我知道",舒漠阳神情冷绝,嘴角却扬得很高,"所以记下那群兵的编制,找到调兵配置的官员,请他派遣那正团的兵去做最前线的排雷,他们全部被炸得粉身碎骨尸首无存。我付出的代价,就是陪那个官员一个月,期间他可以把我当狗,也可以把我当女人......"
"老师!"允落辰猛然伸手抱住他,声音哽咽,力量却大到像要将他拦腰折断,"老师!老师!"少年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辞藻,亦不需要说,他的行动是最直接和真诚的答案。
被勒得有些痛,舒漠阳却不甚在意的吐了口气,下巴搭在允落辰肩上抬头看万里晴空,轻声说道:"第二件事,本来想等你成年再说,也要第一件事吓不跑你才能说。要是你愿意,我们就再多一层关系,除师生,兄弟,朋友之外的,更亲密的关系。"
少年用尽全力的点头,怕说服力不够,又开口一本正经道:"我愿意。"
舒漠阳失笑,刮他的脸:"又不是结婚典礼,你宣什么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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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停在这里,允落辰半晌不再做声,言欢不耐烦催促道:"怎么不说下去?"
"在等你嘲笑讥讽。"
言欢愣了一下,听见允落辰继续调笑:"你怎么会放过大好机会不挖苦我?"
"等到最后一起",言欢示威性冷哼,"那样效果会更好。"
允落辰淡淡哦了一声,继续道:"没有比两情相悦更好的境况,所以事态只会变糟,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他,就像是毫无根据的认为他一定了解我。盲目前行时,就会摔得鼻青脸肿。"
"我大概是比很多人聪明那么一点,从小在帮里也无所事事,发现药剂化学反应,就像是一场奇妙绝伦的游戏,我沉迷其中,允天机自然乐见其成,也是因为我找出办法将毒品的精纯突破以往的限度,开始频繁遭到绑架跟暗杀,才会有舒漠阳来到我身边。只是我已经渐渐明白毒品是会把人变成什么样的东西了。"
言欢突然记起第一次见面,允落辰弹碎那颗迷幻药时眼中的杀气和恨意,本以为那是对自己的厌恶。
"小狸猫,你以为你的罪孽很深重?就因为伤害过雷纪秋一个人?你知道我制出的毒品,害死多少人?"允落辰笑了笑,垂头眼中仍闪亮,像是被刀锋划裂的碎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要离开,但知道允天机不可能轻易答应,只能创造机会,我借口创建一套情报机构网,敷衍不再研毒的事情,花了一年时间,掌握足够的把柄逼他让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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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落辰自懂事后,就再没叫过允天机爸爸,允天机也不在意,在他眼中人只分敌我,要么助他要么阻他。允落辰的母亲是帮派联姻的牺牲品,允落辰百岁宴,是允天机等待已久的机会,吞并合作伙伴,接收地盘人马,至于妻子一家,无人幸免。这些被尘土掩埋的血腥勾当,允落辰从地界情报网中无意中得到。
"你是铁了心要走?"允天机半躺在摇椅上,眯眼看着跟他骨血至亲的少年,心里盘算的却只有利益得失。
允落辰不说话,不说话,就是完全没有回转余地,比任何言语更坚决。
"规矩是离帮需离皮,落辰,你真准备挨那一百鞭?"
允落辰缓慢摇头,他看着面前的男人,自己身体里,只有一个细胞是他给的,但这就足以厌恶到想把自己剥皮拆骨。
允天机放声笑道:"是啊,你当然不想,你从小就最怕痛,什么事只要打你一巴掌,你也就乖乖听话了--"
允落辰截断对方得意的嘲弄,一字一字道:"你抽我两百下,我要带舒漠阳走。"
(14)
"以前我真很怕痛,几公分的口子都要吹半天,但经过那次以后--"允落辰冲言欢眨眨眼,"我就更怕了,那滋味实在是不好消受。"
生不如死,大概就是当时的写照,两百鞭,要不是动手的人多少顾及他的身份稍微留情,怕是绝对没命硬撑下来,皮开肉绽后是麻木,然后反出痛来,骨子里冷得哆嗦,肉上却像是始终被火灼烧。
十七岁的少年发了高烧,整晚迷迷糊糊神智不清,但他找不到舒漠阳,到处都找不到。
直到第二天下午,他醒时发现趴卧在床上,只是遍体鳞伤不管用什么姿势都会有伤处被压在身下,跟床单粘在一起,哪怕抬抬手指的微动,也有二次受刑的痛楚。
听到开门声,他挣扎起身:"老师?"
"别乱动",舒漠阳按住他的肩,口气低沉除了疼惜外似乎更多是无奈,"怎么都不先跟我商量?"
"离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