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
刀锋偏离瞬间,程零羽霍然抓住他手腕借力弹跳起身,持枪男人转过枪口的瞬间——
“走!”展意出声,‘影子’拽起银炼几步窜进拱门,程零羽反手抽出金字塔最上层。
轰鸣,地宫震动,拱门上的巨石开始晃动。
动作不容停顿间隙,程零羽将羊皮卷掷过去,展意抬手抓住,两个人之间不需任何言语甚至眼神交流,像是排演过的合作默契。
巨石坠落,展意滑地在最后一刻通过,背后封堵成死寂,丁点声音也透不过来。
“程零羽怎么办?”银炼手敲着巨石,茫然找寻一点希冀。
展意抬眼淡淡看了四周:“这里设了顶门石,不可能再打开。”
“可能有别的出路”,‘影子’安抚着陷入慌乱的少年,“那两个人应该不是从这里进去的。”
银炼眼睛泛出猩红,猛上前揪出展意衣服前襟:“就算能找到出路,他手无寸铁要怎么对付那两个男人?你替他想过没有!”
“那跟我无关。”如同风化了所有人类血肉的男人,面无表情说话同时,扫开他的手径自走上返回的路。
“少主,根据初步探测,不止入口被封赌,里面空间也坍塌了。”
少年脸上苍白没有血色,极力维持沉静:“发现其他出口没有?”
“没有”
“挖开一条通道需要多久?”
“这个——”手下面露难色。
“我问你要多久!”银炼霍然扼住手下脖颈,从未有过的焦躁暴戾。
“如果被埋在里面”,一旁抱臂倚坐在角落的展意淡淡说道,“等你挖开只能得到他的尸体,浪费时间和人力而已。”
“没有人问你的意见!”,‘影子’正忙于让银炼松开快要了人命的手掌,对火上浇油的冷酷男人怒斥,“滚到一边玩你的刀去。”
“少主——”另一队就近范围内搜寻程零羽的负责人回来。
觉察到自己失去冷静,银炼手扶住额头调整着情绪,低声问:“找到人没有?”
“没有踪迹,也打听不到任何关于那两个男人的线索和消息。”
银炼深吸口气,目光森冷:“那你回来干什么?”
手下一哆嗦,急忙回复道:“但有个当地土著,说受人嘱托将这东西交给少主——”
方形木盒,上面插了根羽毛。大小,似乎刚好装下一个人的头颅。
“小心有机关。”‘影子’出言提醒。
银炼点头,手却微微颤抖,检查后揭开盒盖,里面一团碎裂衣料和长束黑色头发,透过这些几乎能看见那个眉目细致,悠然调笑的男人。
最下面纸条上内容简洁明确:午夜零时一个人将东西带到金字塔顶。
“我们需要计划和周密部署。”
“为什么?”展意交叠起双腿,胳膊枕到脑后,冷淡问道。
“确保他们没法带走羊皮卷。”
“不需要什么计划”,展意眼里没有波澜不惊,“不理会他们就行了。”
“你完全不管程零羽的死活?”
“没有证据表明他还活着”,展意灰色的眼睛直望着半空,“何况他已经没有用处了。”
“你!”
“少主,别冲动”,‘影子’拦住银炼,“先静观其变也对。”
第二天,又一个盒子送来,程零羽存活的证据。
盒子里鲜红刺目,冰枕上静静躺着两根手指,苍白修长,骨结细致,指甲圆弧平整。那无疑属于程零羽,至少曾经属于,那个男人的手跟他整个人的气质一般柔滑里隐藏韧性和力量。
展意低头看着,短暂几秒的沉默后,平静道:“左手无名指和小指。”
“展意,把羊皮卷给我。”手搭上腰间的锁链武器,少年脸上阴沉着狂暴杀气。
没有表情的男人淡漠低垂着眼睑,根本不看他一眼,只是抬手勾了下食指。
毫无防备下,银炼被身后的‘影子’钳制住肩关节,腹部结实沉重挨上一拳,周围其他手下看见,毫无反应动也不动。
“对不起,少主,‘怨爷’刚吩咐过,从现在起一切完全听从展意安排。”‘影子’声音里似乎有愧疚,可他下手却毫不留情,银炼跪倒在地上,胃里抽搐的疼痛,耳朵里除了轰鸣声还有电话铃响——
“少爷想去换程零羽”,展意平板空洞的声线,“我当然不会把东西交给其他人。”
短暂微妙的停顿,展意语速放缓:“那你会亲自见我?”
亲自,见他?
银炼挣扎着抬头,视野里不甚清晰,男人模糊的身影却像雾气里张牙舞爪的妖魔:展意,你的目的是——
。。。。。。。。。。。。。。。。。。。。。。
“真是没出息的东西!”电话里,‘怨爷’愤恨怒骂,“跟我那个色迷心窍的儿子一个德行,被个狐媚贱人迷惑!”
‘影子’眼白上翻,一脸痞子邪气:“小少爷毕竟太年轻,那个程零羽又太精通此道。”
“你们的所在方,还有你身上,再多装几个微型摄相机,我要知道发生的所有事。”
“您连我也信不过?我凡事都会跟您汇报。”‘影子’说话总玩世不恭,像个滑稽演员的调笑。
‘怨爷’对他也多少有些特别纵容,却毫不含糊:“你跟我这么多年该了解我的习惯,眼见为实。”
“属下明白。”
“依你看,展意是不是真的全不记得程零羽?”
‘影子’讪笑两声:“就算不记得,他也太狠绝,简直毫无人性了。”
“人性?”‘怨爷’冷哼,“值几个钱?”
。。。。。。。。。。。。。。。。。。。。。。
银炼被反锁在空屋里,盯着窗外,月亮不紧不慢拖动着干瘪昏黄的身躯,天渐渐泛白,晨光却让少年心境更为阴暗。
快到中午时,房门打开,‘影子’走进来开了他手上的锁。
“他要放我?”银炼冷冷问。
‘影子’躲过目光接触,含糊点了头,低声道:“程零羽,找到了。”
银炼喉咙动了动,嗓子沙哑:“他死了吗?”
“不算是死了”,‘影子’摇头,罕见的心有余悸的叹气,“但还不如死了痛快。”
银炼根本不相信那是程零羽。
蜷缩在地上的,就像被剥了皮的猫,浑身遍布割裂外翻的深红伤口,脸上缠绕塑料胶带封住眼睛,破碎剪短的头发凌乱纠结,最触目惊心是左手,近乎半边的残缺,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