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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以为自己准备好了,但那不过是自欺的假象。
爱确实只能给一次,但是这一次要给几分?该不该保留几分?这之间的界线很难抓。给多了怕是越爱越卑微,给的少了那还能算是爱吗?
本以为可以这样装傻充楞的能过多久是多久,还是少算了方爸那样精明的人怎麽可能会养出俩个看不出来自己的打算的人呢...
苦笑,挂上了阿维的嘴角,三十而立三十而立...货真价实的三十了...虚岁都已经三十一了,不能每回出了这样问题就想问娘...
想清楚,还要在想清楚一点。
怕的是什麽?
恐惧的是什麽?
迷惘的是什麽?
到底在害怕什麽?
阿维不断的重复问自己,最後是口渴下楼倒水喝去。端着水杯渡步回房间时看见了外公房里的灯还亮着,下意识的就去敲了外公房门。
「嗯?」
外公声音不大就是刚好透出门外。
「外公,我方便跟你聊聊吗?」
话不经脑,刚刚还想着不要再依赖母亲了的阿维现在却开口问了外公...
「进来。」
外公声音听起来有些累,这让阿维有些犹豫的心又更加退缩了。
「维,进来。」
等了十秒,外公声音有点不耐烦了。
那个晚上,阿维听见了外公的哀伤,他强大了一辈子,就是因为失去的最该重要的人,他悲伤了一辈子也是因为失去了那一个人。
本来以为就这样当他兄弟就好,能好好看着他一辈子就好,千金难买早知道。
如果当初勇敢一点,那现在,会不会不用再他生日的这天只能看着他的照片?
老一辈的不过新历生日,叔公他正月初二生的。
趴在外公膝盖上,听着沈重的语调,外公没有哭,他说他早就失去了可以喜怒哀乐的时间了。
一下一下摸着阿维的头,就像他知道自己爱的是同性时跪在外公跟前那时候一样。那时候外公说,只要能好好的过,跟谁不是过?现在外公依旧这样说,只是,决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不能轻易放弃,不可以随意的就要分离。
摸着阿维头的手停下了,外公沉稳的呼吸声告诉阿维他进入了梦中,阿维希望今天外公能梦见那最该重要的人。
拿过毯子给外公盖好,阿维把空调温度在调高了一度,毕竟摇椅没有床来暖活。
轻手轻脚回到房里,看着两兄弟的行李就放在自己的行李箱边,好像,他们就一直都是这样,一起来,一起走。
过日子,跟谁不是过?只是能跟放入自己心里的那个人过,那才真的是生活。
无法倾尽十分,那至少给到九分吧,留着一分给自己,毕竟,就算愿意不分离,就算没人要放弃,还是很难说会不会那天生离...
剩的两个字连想都不敢想,光是用想的心都无由来的闷痛了。如今这样看来,自己早早陷入了而还在自欺,欺骗自己其实爱的不重。
怕,是怕哪天要是有人也跟自己一样,也能让他们有所反应,那架构在他们兄弟身体反应上的感情就这样崩塌。
恐惧,是真的像李小布说的,阿维他不懂爱。太浓烈太深厚到有那麽个人可以操纵你的喜怒哀乐,而你全然无法掌控时的恐惧。
以前的几段感情,总以为那样就叫爱情,总以为那样就是了。现在才知道感情原来是可以相濡以沫而不用相忘於江湖的。
天微亮,水杯的热水都已经变成了冰水,站在阳台上的阿维打了个超大的喷涕,他果然不适合装忧郁的文艺青年。
☆、第28章
舒服的补了一天的眠,阿维的眼睛都还没张开就知道旁边躺了他们,被窝温度太高...大冬天的阿维居然是热醒的。
「喂...很热,你们不要靠这麽近啊...」
喉咙痛,说话是有些有气无力的。
「宝贝宝贝!你听的见吗?宝贝??」
方沇摸了摸阿维的额头,温度高的吓人。
阿维是听的见可不知道为什麽的就是无法给出应对。
方沇一见到他烧成这样,二话不说跟方琏急忙帮阿维换了衣服要带他去看医生,阿维是还有意识就是没有办法反应。
到了大厅又让二舅堵回去,方沇他们已经急的跳脚了,方琏似乎还跟二舅呛了起来。
「维维是你家的人还我李家的?」
二舅铁青着脸,要不是面前这两个算是姑爷,依照刚刚方琏那样跟他说话,他不把人给折磨到後悔生在这世上他就不姓李!
「小龙!」
三舅把阿维接手过去,大舅喊了四舅一声,听见大舅喊了四舅,阿维迷糊的想起,喔对...四舅学医的...有他在就安心了。
在三舅怀中的人意识开始迷糊,接着就这样昏了过去。
四舅依在床边细心的给维维不断的擦着身体降温,方家兄弟则让大舅叫去另一边想问问这是怎麽回事。
「这是怎麽一回事?维维体质不容易发烧,可是一烧都会烧到40度,你们昨晚到底怎麽一回事?」
大舅坐在沙发上,熟练的点起烟,看着眼前跟他们信誓旦旦的说这辈子就只要自己外甥的两兄弟。
「是我们不对,逼他逼的太紧了。」
方沇叹了一口气,细细的向大舅道出他们的紧张疑虑。
「你们赶时间?」
大舅听完後深吸一口烟,听见这句口头禅方沇他们终於到维维说话的方式怎麽来的了。
「不...不赶。」
方琏没有会意过来,直接反应出去,倒是方沇马上懂了大舅再说什麽。
「大舅抱歉...」
方沇跟大舅说了这麽一声而方琏也会意过来了。
「要接受这道歉的不是我,如果这辈子只要一个人话,又何必赶着时间来确定什麽。年轻人,冲动误事。」
熄掉菸头,大舅转身往维维房间走去,留下方家兄弟去思考思考。
「对啊...何必这麽急着呢,这辈子都决定只要他了,他绕不出来,那我们陪他绕一辈子就是了。」
揉揉额角,方沇自嘲的笑了这麽一句。
「哥,我还是怕,怕哪天维维觉得他不需要我们了。」
手肘撑在膝盖上,方琏往方沇看了过去。
「那就让他这辈子都需要吧。」
方沇拍了自家兄弟的肩,患得患失的心情远离,剩的只有坚定的表情。
这一烧烧过两天,初三晚上阿维终於退烧转醒,全身酸痛到活像被卡车辗了几百次,就算被方沇他们发疯做过一夜都没酸痛成这样过。
「维...?」
四舅看着外甥似乎是转醒了便试探的喊了一声。
老实说阿维这样病着一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方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