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现了神力的自给自足，连神都在自己造的心教，要说帮几个有一条完整进化链（S+级）的异能者打破基因桎梏，那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唯一的疑虑在于，外力拔升从长远上看多数是弊大于利。已经在这点上吃够了亏的卢克，再一想到列身心教最高层的坚韧祈领者索菲娅都还悠然放任着常态评定停留于S级，便不免让他有些望而却步。

    因此，尽管明白了索菲娅对事态的预估，卢克也还是想到福守缘对时间的乐观估计，以更为从容地思考是否进一步取索菲娅的建议。毕竟一旦接了话，便不管最后谈妥与否，那都是一份愈加难还的好意。

    “其实我之前的答应，后来想想有些欠考虑了。你们当前最需要的是四套能力体系从基础到高远的详细推导，这无疑需要很多时间慢慢去发掘。而稍稍不那么紧迫但也是必需的心境修行，更是一般意义上只能由着时光堆积。于这两点上，我都不够有时间去帮到你们太多，偏偏如今的大战背景下，要你们长久的沉下心少忧虑并不现实。所以我在来时的路上跟刚刚达成初步合作意向的索菲娅探讨了下你们的情况，现在看来，她应该是想好了，我觉得你们可以谈谈。”

    这？虽然惊喜于心教在福守缘的影响下竟欲跟他们长期合作，却在非常好相处的个体和说不好如何的团体之间，卢克仍存犹疑。他内心当然是更想跟福守缘合作，哪怕进度稍微慢一点。可现在的情况是，人家已经委婉的表示了自己可能时间不够且帮忙找好了替换的对象，这与先前纠结的一次性和长期的差别又不一样。

    “福上校并未说不愿帮忙了，只是细致探讨过后认为集体的力量能更好更全面的帮到你们。毕竟个人的时间精力有限，以长期的工作项目而论，怎么也及不上多人的可轮换分配。”

    事实确是如此，可，就一定要跟心教合作吗？索菲娅并不等同于心教……

    “还想什么呢？这个人真的值得你们这样为他着想？犹犹豫豫没个决断的样子，怎么看怎么烦。”

    萨瓦娜是真的不耐烦了，没有个决断也好歹把心里的想法先说一说吧，还要人揣度着给他铺台阶儿，看着真像是哄孩子。

    “抱歉，我这人，不太会说话，我怕没想好就说点什么。”

    “谁能时时把事情想到，说的不好改就是了，这里的人是一两句话就会得罪的吗？自己不够干脆，还找这些借口。”

    苦笑，看着身周几人不像过往一般出来圆场，卢克也就明白，自己这一次的确是太失分了。

    “你说的对，是我有些时候放不太开了，在这样一个理当信任值得亲近的场合，都始终还没融入到畅所欲言的地步。”

    “哼，这话还算你说的有点水平。”

    “好了，还是说回你们两家的事儿吧。”

    曼努埃尔这一插话把节奏带回，福守缘旋即跟补了一句。

    “索菲娅先说说你们的条件？我也挺想新的版本。”

    稍有些明显的偏向性，是建立在谈判双方的需求度不太对等的基础上衬着点主动权较弱的一方。

    “一种，是一次性提升的交易，但从你之前的犹豫可知，对这种长远看弊大于利的方式，基本不考虑。那么就只剩，我们出人常驻你们的实验室加快你们的理论推导，并以美德圣堂的力量引导你们的心境修行小幅度提速。而我方的条件，则要看你们选走多少人和去往圣堂修行的次数用时。总之，三方参与的合作架构，肯定比你跟其他势力单独接触要优厚、互信和好相处的多。”

    确实，有福守缘在中间托着，两边有什么问题都更好谈，这不仅体现在当下，更能成为未来的一份保障。

    “起来真的很不错，不过我想知道，这里边跟之前的区别，以及为什么现在又变了？”

    “此前我希望你们能先通悉了教义再入圣堂接受高效的引导，被福上校直接代为拒绝。他认为这有可能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而我觉得并不存在半点强制影响的方式不应被以这种理由所拒绝，我准备跟你们再谈谈。结果，再次翻阅系统资料并综合我直接的观感而言，我承认此路不通且反会给我们之间带来一些嫌隙。”

    同心四人组成员都是搞科研出身，从来不是信徒，多年的神奇经历也并未给他们带去什么信神的改变，反而让他们更执着的投身于科学，希望能凭之解释他们所遇到的一切未解之谜。

    “谢谢你们的理解，这一点困扰我们多时了，谢谢。”

    对卢克等人来说，科学侧的研究实力他们从不缺乏，缺就缺在神秘侧的探究眼光。以往的岁月里，他们没少跟人谈合作，可最终能够长期或短期合作者基本都是异能人士或散修小户；凡有系统传承的大门大宗，不是核心保密，便是要求他们拜入门下，其中自也少不了要求他们以信教令为“合作”前提的……

    “大家互相理解吧，作为对立于多家教会所谓公约的合作项，即便是我们本就不惮于揭开神秘乃至神灵的面纱，这份压力，也必然不可能由我们全替你们扛下。”

    显然，这也就是最关键的一个条件了，以科学的视角和论据，帮助心教向大众揭示神灵的本质，取得信仰之战的制高点。

    “这点，我相信没问题，这么些年我们也一直是坚持着神灵仅为一种存在形态较为高端者不应过度渲染的观点。而许多持信者，现在信的也不是谁万能而仅作一种寄托，毕竟，这是科学已深入人心的时代。”

    即便战争让各种神奇能力公开面世，系统的科学性一概阐述，也是让人们更加的习惯了用科学的眼光去看待神秘。且对于最可能向他们施压的几家教会高层而言，系统对仙神圣灵的定义，令他们反成了当下最需要“适当”改变的人吧。

    “那么，我希望当我方人员抵达，一个专为心教体系开发装备的项目组能够同步成立。”

    第二个前提条件，其实已不具什么磋商难点，只作为一个缓冲的话题。如果卢克够识趣，那么在这么宽松优待的情况下，就该是直接表一个态了。

    “可以，今天回去就可以先把相关准备做起来，不单是这个，后面还有什么条件我都可以代表四人组表态先全盘接受下来。”

    “既如此，那我们就下去再商谈后续细节，先不占用大家的时间了。”

    “我也是这么想。不过，在这之前请容我再说一声感谢，并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