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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了赫连端砚一会儿,而后默然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阵沉默也随即蔓延开来。
蝶舞知道,赫连端砚已经知晓,而赫连端砚也知道,蝶舞已知她已知晓。
秋露白虽味道独特,酒香袭人,却并不是那般容易醉人。
那一夜的醉里不知何处,耳鬓厮磨缠绵,不过是有意为之……
当壶中的酒已所剩无几之时,两人皆已有了一些醉意,可这桌上的菜却并未动多少,许是两个人都胃口不佳吧。
赫连端砚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人,“蝶舞是否已然想好”。
金陵城以西,有一座仙瑶山,传说,那里的落日最美,尤其是在秋日里。
不带一兵一卒,也无一个随从,两人一人一马,就这么快马驰骋到了仙瑶山脚下。
从山脚向仙瑶山顶望去,云层仿若触手可及,当有风刮过,白色的云朵随即变幻出各种形状,似一场仙界盛会。
两人不约而同的下马,而后沿着蜿蜒小道慢慢向山顶走去。
宁静的山间,只有风的声音,秋日的气息,还有彼此错落有致的脚步与呼吸声。
赫连端砚走在前,而蝶舞紧随在后。
只需稍一抬头,便能看见赫连端砚消瘦却挺拔的身影,一切仿若当年,只不过,彼时是赏日出之景。
约莫爬了一炷半香的时间,两人终于到达了仙瑶山顶。
正是夕阳西下,晚霞漫天红胜火之时,红霞把山袋映红,也将身旁的人添了几分梦幻与朦胧。
蝶舞看着临风而立的赫连端砚,如画的云霞洒在她俊美的脸庞,似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芒,仿若随时便会消失一般。
蝶舞下意识的上前,伸手抓住了赫连端砚的袖口。
赫连端砚侧过头看着她,蝶舞却瞥见其额际细密的汗珠,抬起另一只手便欲拭去,却被赫连端砚不着痕迹的躲了开来。
蝶舞有片刻的凝固,而后若无其事的松开了攥着赫连端砚衣袖的手,转过身,看着即将落山的夕阳。
“雪舞会永远记住这一刻”
在转身准备离去的那一刹那,楚雪舞还是忍不住问出了一直缠绕在心中的那个问题。
“若有来生,皇上还愿与雪舞相识、相知、相交吗?”
赫连端砚只回了一个字,“会”。
闻言,楚雪舞笑了,笑得格外的妩媚动人,在夕阳的余晖中,带着丝丝血色的美丽。
楚雪舞知道,这一生,她们已缘尽于此……
三日后,漠国使团启程回漠。
崇天门外,宏亲王赫连端衍率领一些重臣送别使团,却唯独不见赫连端砚的身影。
自那一日,楚雪舞便未再与赫连端砚见过,她也心知,赫连端砚是不会在此出现。
因为她们二人之间的所有缘分与情谊,都已经定格在了那一日。
虽然不责怪,不怨,不恨,却不代表一切能够如初。
明知不可能再见,可楚雪舞仍旧不死心,期望着能有奇迹,可以再见那人最后一面。
直到楚天的声音再次响起,“皇姐,我们该启程了”。
楚雪舞抬头,久久地望着不远处的巍巍皇城,也许这一别,便是一生。
这个于她而言陌生而又熟悉的国度,却承载了她这一生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楚雪舞知道,她的心将会一直留在这里,永永,远远……
而在乾清宫中
玉音看着一直拿着一册书在那儿出神的赫连端砚,忍不住开口道
“爷当真不去送送吗?”
赫连端砚并没有回答,只是转头看着窗外,秋风吹落了一片树叶。
离肆却突然在此刻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书信。
“爷,这是漠国公主让人交给爷的”
赫连端砚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看着玉音从离肆手中接过而后走过来交给了她。
信封之上并无任何只言片语,也未用火漆封口,赫连端砚缓缓从其中抽出一张信笺,展开。
“我虽从未得到过你的心,但至少曾经得到过你的人,这已足以让我回味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嗯,如果不写番外的话,大概还剩2-3章吧~
临近尾声,写的格外艰难,要写个好几天才能写出一章/(ㄒoㄒ)/~~
☆、第69章
秋风萧瑟天气凉, 草木摇落露为霜。
炎炎夏日已过多时,不知不觉深秋已至。
正阳宫中落叶满地, 萧瑟秋风吹起又落,丝丝凉意爬上心头。
不到卯时,桑清漪便起身了,披着外衣半倚在窗前, 就这么看着天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窗外的一切也随之变得清晰明朗。
这样的清晨, 不知重复了多少遍。
“娘娘, 晨起天凉,当心身子”
肩上突然多了一件披风, 桑清漪微微侧头, 就看到面有忧色的如雨。
“什么时辰了”,桑清漪轻轻开口。
“回娘娘,已是卯时三刻了”
桑清漪转过身, 看着空空荡荡的正阳宫,就如同她的心一般, 空洞。
自那一日之后, 桑清漪便未再见过赫连端砚,而赫连端砚也再不曾踏足此处。
那一番对话后,彻底让两人分离了开来, 就这么硬生生的,在彼此的心口划上了无数道口子。
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伤口已经渐渐痊愈, 但伤痕却依旧历历在目,且愈加历久弥新。
桑清漪心知,在当初那样一个敏感时期,她不该走进乾清宫向那人求情。
可是她做不到,纵然是定国公夫人未进宫跪求于她,她也会走进乾清宫。
虽然旧情已逝,可人情仍在。
桑清漪也心知,那人定不会无缘无故降罪于燕流笙,定是他触了那人的忌讳。
可即便如此,桑清漪仍希望赫连端砚能够免他一死,以免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却不料,她的求情让事情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不止断送了燕流笙的性命,也断了一直小心维系的彼此之间的最后一丝牵绊。
桑清漪并不恨赫连端砚斩杀了燕流笙,也不怨赫连端砚丝毫不顾及她的求情。
她只是没想到,时至今日,那人却依然认为她对那燕流笙还存有那样的感情。
她的倾心相付,她的以身相许,难道于那人而言,不过只是逢场作戏不得已而为之吗?
曾经的耳鬓厮磨,缠绵于床榻,难道那人还不能感觉到她对的真心、真意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