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种时候，还是先找身边的人问问才保险。

    私下把傅玲找来，谢致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难道直接问苍苍为什么躲着他吗？

    想了想，谢致还是选择了一个稳妥的方式：“玲玲，苍苍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傅玲眼里的谢致，一身黑色的西装搭配浅蓝色竖条纹衬衣，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坐在自己面前，正拿着ipad不知在翻什么，连正眼都没有给一个，开口就是询问自己的服务对象心理状况。

    下班之后还被自己老大拎到面前单独考察工作什么的，真是太可怕了。

    可是，苍苍最近的心事……

    苍苍这么怕老大，很有可能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万一说了，苍苍被老大修理怎么办？

    玲玲想了一下，决定让苍苍以后自己跟老大解释去。

    至于别的心事……

    “老大，”傅玲下定了决心，“别的心事我不太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谢致坐直了身体。

    “苍苍好像喜欢上了龙啸天。”

    “什么？！”

    手一抖，ipad差点儿没拿稳。

    谢致以前拍戏时，最不屑在表达震惊的时候摔个杯子或者扔个盘子什么的，他觉得浮夸。

    但刚刚傅玲的话，竟让他有晴天霹雳之感。

    在谢致上万年的生命里，虽然中途沉睡了几千年，导致他错过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人类社会的发展与动荡，但是，整体上他的生活都是非常惬意悠闲的。名山大川、历史古迹，神州大地上到处都有他足迹。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在他眼里不过是弹指一瞬的过眼云烟。

    晴天霹雳又如何，也难惊得獬豸大神半分。

    但是这次……

    谢致放下ipad，忽然很想抽烟。

    在抽屉和口袋里摸索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他是不会抽烟的。

    “依据？”

    “呃……”傅玲挠了挠脑袋，“她就是很奇怪啊，一直问我关于龙啸天的事情。还跟我说她很在意她，什么她很漂亮啦，对她又好啦，什么身份又高贵，又特别有钱啦……没事儿坐在车里就发呆，问她吧，就说在想龙啸天……”

    “那个，老大你还有事吗？”

    见谢致脸色越来越沉，小小的茯苓精心里怕极了，别是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吧？还是赶紧溜吧……

    “没事的话，我就……”

    “你先回去吧。”谢致冲傅玲点了点头，“辛苦了。”

    得到赦令的傅玲赶紧撤退：“不辛苦不辛苦，老大我先走了。”

    “等等。”谢致想了想，还是叮嘱了一句，“别告诉苍苍，我知道了。”

    “好，好的。”

    不会抽烟的男人只能选择另一种方式来宣泄内心的郁闷了。

    要是平时，谢致可能会直接打给电话把啸天叫出来，虽然现在已经不方便化为原形战斗，但是到拳击室互殴一顿也能取得不错的效果。但是现在……暂时还是不要再跟啸天见面了，免得他控制不住自己。

    其他的……饕餮贪吃没时间听他诉苦、白泽全世界跑做慈善，至于梼杌……算了，他只是想找人练手，不是陪人进修。

    人类的话……他只跟宋嘉维算得上熟，还是算了……

    选来选去，谢致最终拨通了凤小悠的电话。心情郁闷，聊聊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凤，有空吗？”

    当谢致和应他之邀出门的凤小悠坐在【蓝粼】吧台，默默地喝着小麦威士忌时，已经干了2杯的凤小悠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拿起酒杯与谢致手里的杯子轻轻一磕，一身卡其色休闲装的凤小悠面色从容，脸上依旧挂着他招牌式的和煦微笑：“大晚上你把我叫出来，就是陪你喝闷酒？”

    谢致当然不是只是想找他喝酒，至于聊什么……

    挂了电话谢致才反应过来，他难道要跟凤小悠说“我养的小仓鼠，成精了，性别女，爱好女”吗？

    晃了晃头，谢致抿唇，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凤小悠眉头微皱，刚想继续追问，手机就响了。

    打开信息：

    “万年单身兽很可能遭遇情感问题，悠着点儿喝。”

    凤小悠失笑，瞥了眼正皱着眉喝酒的谢致，心里有了底，不慌不忙，浅浅抿了一口杯中酒，缓缓开口：“是……感情问题？”

    “咳咳——”谢致正在喝酒，别凤小悠一句话戳中，险些呛到。一时间，绯红满布，平时冷淡的脸上也有了活色。

    “难得。”凤小悠这下真的笑开了，“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确定。自己养的宠物，有一天突然成精了……这种感觉，很特别……”

    谢致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轻轻地、慢慢地向好友讲述着自己和苍苍的故事。凤小悠注意到，一向冷淡的谢致，在提起苍苍时，总会带上温暖的笑。就像是冬天的阳光洒在亲手堆起的雪人脸上，让冰冷的雪人，也有了暖意。

    “后来呢？”凤小悠继续问道。

    谢致陷入回忆里：“后来，她搬了出去，也开始工作。对了，跟我一个经纪人，做了一个小演员。”

    “然后你就发现，没有她在身边，心里变得空落落的？”示意酒保给谢致续杯，凤小悠侧侧坐着，看着谢致，“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只是一时不习惯？不习惯她突然出现，更不习惯她突然离开？毕竟，朝夕相处这么久，舍不得很正常。这个，不一定就是爱情。”

    “我当然想过。”谢致垂眸，“只是，只要她出现在我身边，我就没办法再看别人。”

    “不是吧，”凤小悠轻笑，“这么多年，狐女花妖们给你抛的媚眼都能融化南极冰山了，结果你……嗯？锁定了。”

    谢致无语地板起脸：“我以为你会提一些建设性意见。”

    “okok，你继续。”

    沉默，谢致眼神暗了暗：“最近，她故意躲着我，很明显。可我竟想冲过去把她抓回来，永远不能离开……”

    “嗯……”凤小悠点头，下了结论，“我想，你是真的喜欢上她了。”

    “真的……”谢致呢喃着，似是把“真的喜欢”这几个字细细咀嚼了很多遍，才轻轻一笑，“是的，我喜欢她。”

    “可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初恋嘛，正常。”

    “什么？”

    “没什么，”凤小悠想到刚刚那条信息，决定推一下自己这个感情经历为零的好友，“你都没正经问过人家，怎么就知道神女无心呢？”

    “……”谢致神色复杂地瞅着还在给自己出主意的凤小悠，把那句“因为她喜欢龙啸天啊”给憋了回去。

    被喜欢的女妖当做亲人（他不想用“妈妈”这个词），和喜欢的女妖喜欢另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