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谢致却是早就习惯了苍苍这样的反应。

    他在她的额上落下如雪花般轻盈的一吻，感受着唇下的肌肤迅速燃烧的温度，嘴角一勾：“跟我来。”

    夜风吹拂，城市的灯红酒绿在苍苍的脚下变得越来越远。

    她把脸贴在光滑的黑色皮毛上，轻轻地抚摸着。神兽的头上，巨大尖锐的独角在夜空中流过金光。

    这是她第三次乘坐獬豸号。

    苍苍忍不住收紧抱着谢致脖子的手，心里有什么东西涨得满满的。

    独一无二的，属于何苍苍的獬豸号。

    “苍苍，到了。”

    “嗯？”苍苍抬头，“这是？”

    “这是双蝶湾。”谢致现出人形，小心地把苍苍放到水边。

    “双蝶湾？”

    苍苍环顾四周，只见月光下，眼前的水湾因为夜风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搅碎了月亮在水中的倒影，像一只只金色的蝴蝶，在水里扑扇着翅膀。

    岸边种着一大片看不出是什么的树，因为已经是秋天，即使是夜晚，也能看出这些树上的叶子们，并不抖擞的精神。

    看着苍苍好奇的眼神，谢致解释道：“这个双蝶湾，就在小琰山后。”

    “小琰山？”

    苍苍知道这个地方，这是谢致和陶术、傅玲常常都会提到的：“你以前的家。”

    “没错，”谢致点头，“但是这里，我第一次来。”

    “为什么？”

    “因为传说中，这个地方，只能两个人来。”

    “啊？”

    谢致忽然指着天空：“你看。”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月上中天。刚才还没什么特别的双蝶湾，竟不知什么时候，风都停了。

    巨大的满月，像是要从天上坠下似的，那么近，那么亮。

    水里是一模一样的银盘，月和影之间，银色的月光连成了一线，像是搭起了一条光的通路。

    谢致牵着苍苍的手飞到月光中，柔和的月光像是在他那张好看的脸上，抹了一层朦胧的粉，又在他身上镀起一层淡淡的光芒。

    “传说，在月上中天的时候，相爱的两个人踏上这条月光铺成的路，就能走到永远。”

    “永远……”苍苍看呆了。

    “永远。”谢致捧起苍苍小巧的脸，深情地凝视着她的双眼，“苍苍，我喜欢你。”

    “喜欢……”苍苍呢喃，她已经痴了。

    “很喜欢。”

    苍苍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唇上的柔软温度持续了多久。

    她只知道，一开始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慌乱的，毫无节奏的心跳，“扑通扑通”地越来越快，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渐渐地，有另一个心跳声出现。坚强、有力，像是踩着最雄壮的鼓点，带着她那颗慌乱的心，慢慢找回了最初的节奏。

    两个心跳声，终于重合在了一起，分不清是一个，还是两个。

    不知多了多久，唇上的温软才离开。

    她竟舍不得，甚至想要把它追回来。

    谢致莞尔：“苍苍，睁眼。”

    睁眼。

    银色的月光下，漫天都是飞舞的桃花，朵朵娇艳，粉色的花海绕着停在半空中的两人旋转。

    “好美~”苍苍一脸惊喜。

    “喜欢吗？”

    “嗯！喜欢，特别喜欢！”苍苍大笑着伸出手去，抓住一朵。粉色的花瓣在手心里展开，黄蕊莹莹，“太美了，这个梦太美了。”

    听到她还是充满傻气的话，谢致淡笑不语。

    苍苍轻轻摸了摸手里的花瓣，忽然转头看着谢致，“现在是秋天！”

    “嗯，”谢致点头，“只是跟他们借一点春天。”

    “他们？”顺着谢致的目光看去，原来岸边那些蔫蔫的树，全是桃树。

    “要还吗？”苍苍有些担心。

    “我还。”

    苍苍开心极了，她像平时一样陷在谢致的怀里，今晚的怀抱，格外的温暖，格外的，幸福。

    “你说表白不需要花和礼物，”谢致低声说，“但是，我却不能真的空着手，来迎接我的女孩。借一点春天，再许一个永远。”

    “谢致，这是真的吗？真的不是我在做梦吗？”

    “当然。”

    “我以为，你喜欢啸天。”苍苍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我也以为。”

    “嗯？”

    “我是说，我对有夫之妇没兴趣。”

    “她结婚了？”苍苍惊讶。

    谢致点头，又把她揽回怀中：“现在，我也是有妇之夫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谢致小心地把苍苍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苍苍却毫无睡意，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直勾勾地盯着谢致的动作。

    “睡觉，”谢致无奈地第三次开口“命令”道。

    “睡不着。”

    “闭上眼睛，慢慢地就睡着了。”

    “不要，”苍苍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握住谢致的手，“我怕我一觉醒来，今晚发生过的所有，还是一场梦。”

    谢致叹气：“苍苍，我活了三万七千六百三十六年。”

    “嗯？”苍苍没明白，她知道啊。

    “过去的三万多年，我活着，是因为我活着。”谢致与苍苍十指相扣，他俯下身去在苍苍耳边说道，“从今天开始到无限的未来，我活着，是因为有你。”

    “来之前，我想了很多话，每一句都对比了很久，想到底见到你之后该说什么。后来真的见到你，那些想了很久的话忽然都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喜欢你，就够了。”

    “好了好了，我睡了我睡了。”苍苍耳朵发烫，急急忙忙地躲进被子里。

    “会闷。”谢致轻轻拉了拉被子。

    “不会。”

    “好，那……我走了。”

    “嗯。”

    “等你回来。”

    “好。”

    ……

    不知过了多久，苍苍才从被子里露出眼睛。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空气里还残留着谢致的气息。

    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起，苍苍抱着腿坐在床上：“我也喜欢你。”

    第二天，苍苍的精神好得不得了。

    大清早的，就跑去傅玲的房间叫醒了她，闹了半个多小时，傅玲实在是受不了了，不得不抛弃温暖的床，接受何苍苍的碎碎念荼毒。

    然后是车上、飞机上……

    直到重新回到m市影视基地的酒店里，一向在交通工具上睡得人事不省的苍苍都没有闭一会儿眼睛。

    “苍苍，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啊？”傅玲疑惑。

    “嗯？很明显吗？”苍苍惊讶。

    “非常、特别、十分、超级……明显。”

    “嗯~”苍苍摸了摸脸，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圈，“不告诉你~哈哈哈~”

    “……”

    “也许是昨天白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