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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温存完以后,已经日落西山,两人起床时直接赶上吃晚饭,岳凉精神满满,倒是一旁的泰洋哈欠连天,一家人看向两人的眼神都十分复杂,最终苗依还是没忍住,说道:“虽然你们年轻……还是该克制一点对不对”。
苗淼在一边轻笑道:“有什么不好的,泰洋清心寡欲惯了,让她多动动情,不正好”!
“你们……唉,算了,你们爱怎样怎样,泰洋宝贝,来,多吃点”。
岳凉看着几人的面容,视线扫视一圈落到泰洋身上,嘴角幸福的笑容便怎么也止不住,和家人一起用餐这种安宁温暖的画面她只想象过,现在泰洋却将这些都带给了她,还不止这些……
她现在最大的心愿也不过是和她平平稳稳的走完这一辈子了。
第二天,岳凉去了医院,因为岳忠堂醒了,虽然身体还是十分虚弱,但到底是让岳凉松了口气,岳杰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岳忠堂,一是岳凉逼的紧了,二,大概就是他后悔了,他后悔那时没能狠下心来,让岳忠堂永远都醒不过来,那样,他就不会再有任何顾虑。
岳凉坐在岳忠堂的病床边,一场重病下来,岳忠堂消瘦了许多,人也更加苍老,鬼门关走了一趟,人也没什么话,只是握着岳凉的手。
岳凉已经将岳杰做的事全都告诉了岳忠堂,她并不打算瞒着她的父亲,因为他迟早要知道,而岳杰也必须为他所做的付出代价。
岳忠堂看着神色坚定的女儿,他知道已经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他这个年纪求得也没什么,不过是个和家安康,到底是年轻的时候做的孽啊。
“集团,我原本就是打算给你的,至于小杰……我知道你要做的事我拦不住,我不会怪你”。
“爸……”。
岳忠堂轻轻弯起嘴角,抚着岳凉的脸庞,眼中是疼惜也有无奈,“你的品性我了解的很,你从来都是我最骄傲的女儿,小杰他……到底是我没能教好,让他学了一身阴损的性子,竟然有了害人的念头,等我好些了,你帮我约泰洋见个面,怎么说我也得去道个歉”。
“嗯”。
岳凉心中最后的顾虑消除,对付岳杰,她什么都不怕,唯独是不想她父亲阻止,但她父亲到底是明白的……
岳凉从苗家走了以后不久,泰世平便过来了,今天留着看家的是泰清源,泰世平一过来便开门见山道:“泰洋呢?我要带她出去”。
泰清源也不说些什么,点了点头就去叫泰洋,她记得,今天是泰安山的忌日,每年泰世平都会带泰洋去扫墓,雷打不动,倒是廖梦语,泰世平怕她受不住悲痛,一直不让她去。
泰洋上了车,泰世平对着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泰清源说道:“今天你就不用过去了,我和泰洋有些话说”。
泰清源皱了皱眉,泰世平一直对泰洋和岳凉的事持反对意见,先前也有软禁泰洋的事,她可是实在没法放心泰世平就这样带泰洋走。
泰世平自然能看出泰清源的顾虑,他又道:“扫完墓,我会送她回来的”。
泰清源迟疑了片刻,还是答应了,泰世平历来是一言九鼎,他说会送泰洋回来便一定会送泰洋回来。
车子发动,泰清源站在原地看它驶远,好久之后,才轻叹出声,现在老人没做什么,不过是顾忌泰洋的身体,绝不是同意了两人在一起,岳凉和泰洋的事……
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啊。
墓地在郊区,是一处公墓,现在这个时节,扫墓的人好少,许多墓前都只有孤零零的墓碑立在那里,两人向里走了许久才停下。
泰世平照着往年的流程,摆祭品,烧纸,泰洋不说话,泰世平也没怎么说话,两人只是默默的做着这些。
等一切都忙活完了,泰世平才说道,“你跪下”!
泰洋听不到,所以泰世平特地带了管家,管家拿着电脑将泰世平的话一字字打了出来。
泰洋依他所言,乖乖的跪在了泰安山的墓前,前段日子下了场雨,地面虽然干了,但湿气还在,泰世平点了点头,一旁有人将软垫放在泰洋腿下。
泰世平背着双手,看着墓碑上泰安山黑白的照片,沉声道:“泰洋,和那个女人分开”。
“不要!我爱岳凉,会一直,和她在一起的”!
“爱”?泰世平一声嗤笑,面色冰寒了许多,“在你父亲坟墓面前,你说你爱一个女人!我泰家到你父亲一代便是独子,他自幼便是天之骄子,载着我们无限的期待,后来他娶了那个女人生了你,而后离婚,他却是怎么都不愿再娶,只是不想委屈了你,他身负重伤也要从暴徒手中救下你,他还年轻,却以他的命换得你毫发无伤,你不曾为他流过一滴泪,因为你对你的父亲没有一丝感情,如今,你却说你爱一个相处了不过大半年的女人?你是要在你父亲坟前让他绝后吗?泰洋”!
“我……”。
“离开她,泰洋”!
“不要,我不会离开,她”!
泰世平眯起了双眼,说道:“既然如此,必要的时候我不得不采取特殊手段”。
泰洋看完管家电脑上的字,侧过脑袋,迎上泰世平的目光,“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
泰世平垂眸看了她许久,墓地寂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两人对视着。
以前,泰洋从不会忤逆家人,不会违背家人的意愿,因为她受的教育就是如此。
只不过,现在她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
最终,泰世平背过身子,无奈的叹息,“送小小姐回去”。
泰洋上了车,她看着车窗外,车子开动,墓地朝后退去,泰洋的手抚上自己胸前,面露痛色。
泰洋对泰安山的记忆其实很模糊,从她记事起泰安山便不在她身边,泰世平告诉她,泰安山去参加绝密的任务了,她所见到的父亲,不过是一张张照片。
直到后来,她见到真人,满身鲜血将她按进柜子里,告诫她不要出来!
以往她想起这个人,内心不会有任何波动,如今依旧不会有任何波动,但是,正因为不会有任何波动,泰洋才如此难受……
昨天岳凉问她在想什么的时候,她难得的说了谎,那天,她做了一个梦,不,不是梦,那是以前发生过的事。
那个女人扇了她一巴掌,恶狠狠的盯着她,她的身旁躺着一个浑身鲜血的孩童,女人说:“你什么都不懂,你这样冷血的人怎么会有人爱你的人,怎么可能有爱你的人,连感情都没有的你,有什么资格拥有这些”!
女人为什么这么狠她,她忘了,只记得那双眼睛,和那一番话语。
以前听来,毫无反应,只是不懂,为什么那个女人会这样激动,只是好奇,她心中的那份感觉是什么滋味的。
现在想起,她很难受,像被